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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故作淡定地說道:“豫王一定沒想到這就是阿軼吧?能長成這樣也真是一種天賦?!?/br> 一個巨大的黑色胎記從額頭一直蔓延到左眼,蓋住了大半張臉,一顆瘤子又蓋住了右邊的臉,還有鼻子沒了鼻頭,兩個鼻孔觸目驚心。 原本劉煜的想法是讓韓延平畫出宮中傳言的一部分已經足夠了,沒曾想他竟然能將宮中傳言這樣和諧地糅合在一張臉上,不愧是國手??! 劉煜又仔細掃了一眼,覺得已經不能再丑了,才淡漠地抬眼,附和道:“她的天賦向來無人能及?!?/br> 慕眭:“……” “隴西王找我可是有事?” 這話一下把慕眭問住了,他當然沒那個閑情逸致來找劉煜,只不過聽熱心的手下說,宋軼竟然用了晚膳來這里,半天沒出來,他就不放心來看看。剛剛看到宋軼離開,本來也想離開,但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便想著如果劉煜看到宋軼的畫像,那顆冰冷的心大概更不會被宋軼動搖了吧? 畢竟南地的人好美色,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每天都在那弄風作雅的,粘膩壞了。 可沒想到,劉煜也就是被嚇了一跳而已,并沒有其他表示,這邊叫他有些為難了。 “也沒什么,就是來看有沒有需要吐谷渾幫忙的地方?!?/br> “哦,如果隴西王問的是姚惠妃的案子,大可不必,這天下沒有司隸臺辦不了的案?!?/br> “呵呵,那就好!” 宋軼剛回到屋里,屁股還沒坐熱,便有人找上門來,正是韓延平身邊的小廝。小廝說,韓延平被下獄,十分可憐,想見她一面。 宋軼奇了,她跟他關系沒好到這份上吧,下獄干她何事??? “上次在上林苑就是先生為我家公子洗脫罪名,這次,還望宋先生費心再救我家公子一次!”小廝說罷就往地上跪。 宋軼很多年不曾被人這般誠心跪過了,叫他起身,在前面帶路。 宋軼出現在牢門外,韓延平一點不意外,因為他知道宋軼會來,誰教宋軼想嫁他呢?他承認自己有點以貌取人,之前對宋軼有點不公平,但是,這次,若是宋軼再救他一次,他若還拋棄他的話,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所以他決定了,只要宋軼救了他,他一定以身相許。 他不但這樣想的,而且還很認真,很傲嬌,很是下了一翻決心似的這樣說了。 宋軼直愣了數息沒反應過來。 “你、方才說什么?” 韓延平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負手而立,高抬下頜,他本來就比宋軼高點,于是宋軼抬頭仰望只能望見他的朝天鼻孔。 “不用懷疑你的耳朵,我說到做到,只要你這次再救我出去,我便以身相許?!?/br> 宋軼默默吞了口口水壓驚,再看那鼻孔,太大,太黑,鼻子也不是她喜歡的筆挺有型,那下頜骨不算寬但撐出來的臉面卻大得有點不合邏輯。 畫畫之人是很講究輪廓線條和骨感的,顯然韓延平的長相完全出脫在她審美范圍外。 “以身相許什么的就不必了?!?/br> 韓延平一愣,下巴也掉了下來,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宋軼,他都已經委曲求全了她竟然反而學會拿喬了?這個女子是不是太無恥? “那你想要什么?” 一想到面前這個人要以身相許,宋軼就再也無法直視他,她含蓄地扶了扶額,“我什么都不要!” 一個女子什么都不要,還幾次三番幫他,韓延平怎么能接受?他更后悔自己以貌取人的舉動了,也更不恥自己的行為。難怪世人皆說患難見真情,古人誠不欺我也! “不,我一定會娶你的!”他堅定不移地說道。 宋軼誠心說道:“真不用了!” 韓延平眼神炙熱了,心也開始跳動,“為什么?” “你真要我說?” “嗯!”他無私地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因為啊,你太丑了……” 韓延平聽見了風聲,那風聲直往耳朵里灌,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宋軼真算不上是個熱心人,韓延平在牢里等她救援,她卻能心安理得地睡懶覺,若不是姚惠妃請她過去,她還能繼續睡下去。 “娘娘體內余毒未清,難不成還有興致畫像?” 來請她的宮女答道:“其實娘娘說想畫一幅病西施的圖,正是時候?!?/br> 病西施? 宋軼嘴角抽搐了一下。出門時,她沒忘記看一下院子角落,確定了昨日跟回來的兩個影子還在,她才興高采烈地跟宮人離去。 病了一回,姚惠妃倒是熱情了幾分,被一幫宮人婆子伺候著,一點沒有因為那個陰謀失敗而有什么不良情緒。 相反,宋軼開始反省,姚惠妃的陰謀真的沒有達到一點效果嗎? 顯然不是,雖然既沒有陷害到臧皇后也沒有栽贓到容貴妃,但是,經過昨日開元帝一翻有偏向的審問,臧皇后與容貴妃之間的矛盾明顯升級了。 “宋先生怎么不坐?怕我這宮里有毒?” “不敢!”宋軼乖乖入座,姚惠妃瞥了她一眼,虛心求教道:“你看看本宮如今這病模樣,要如何打扮才好入畫?” “娘娘這樣就挺好?!?/br> 姚惠妃顯然不滿意,屏退所有,連個大宮女都不留。宋軼看她,“只是畫個畫而已,娘娘不用將人屏退得這般干凈?!?/br> “本宮不喜歡多余的人打擾?!?/br> 宋軼自覺地保持在半丈開外,捏著方才大宮女給她上的茶,說道:“這茶香氣清新怡人,可惜了有一絲雜味兒?!闭f罷,放下茶盞,宋軼笑瞇瞇地看著姚惠妃。 陰謀被道破,姚惠妃臉色變了數變,那茶水當然不干凈,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蒙汗藥,而是催\情藥,這個女人,她要讓她以最難堪的方式死去! “讓我猜猜惠妃娘娘的計劃,韓延平的事情還有一個漏洞,就是他所用的那些顏料中的毒是從哪兒來的?!?/br> 姚惠妃心頭又是一震。 “宮里都知道我在為容貴妃畫畫,而韓延平還幫我打過下手,跟他的關系自然算不得陌生,而且昨夜我還入牢探望過他,想來,惠妃娘娘不會放棄這個契機。若是讓我來彌補娘娘精心安放的漏洞,不但可以置我于死地,還可以潑容貴妃一身臟水?!?/br> 宋軼又看了一眼那只杯子,“我猜,你這藥不該是蒙汗藥,把我迷暈栽贓嫁禍個什么罪,顯然不能解你心頭之恨。這藥應該是那種禁藥吧,把我丟進韓延平的牢房,發生點什么令人作嘔的勾當,才能讓豫王殿下最終厭棄我?!?/br> “你……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姚惠妃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宋軼笑瞇瞇地看著她,“你,還喜歡豫王?”這句看似問話卻說得極為肯定,直擊姚惠妃心頭最隱蔽的角落。入宮前的事如何,所有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