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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欣慰。建立自己的府邸,從此真正脫離虞家,不用再綁在仇恨里,為自己,為孩子活一回,這很好。 至于虞泰,他的“病”能夠完全好,這便說明安媛已經放下了,或許她由始至終都沒有要親手殺了他的意思,她只想他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還義國公府一個公道,告慰王氏一族在天之靈。至于皇上會如何處置虞泰,她已經不關心了。 沒有讓自己雙手沾染上人命,對這位溫柔善良的婦人而言,應該是最大的救贖吧。 臨別時,安媛握著宋軼的手,緊緊的,蜂擁的情緒被遏制在眼底,宋軼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有空,我會去看望你的?!?/br> 安媛點點頭,與趙筠一同離開。臨出門又深深看了宋軼一眼,那絲不舍和心痛終是流露了出來。 整頓行裝,宋軼提著自己的小包袱準備回漱玉齋。 中尉和衛尉都在整頓,中尉軍的三都尉只剩下王強和趙筠,衛尉依然是謝靖統領,只是此刻,候在文宬郡主馬車前的人不再是虞孝卿,而變成了謝靖。 謝靖要護送她,文宬郡主拒絕了。 “其實,謝靖人不錯?!鄙砗笠宦晣@息,宋軼轉頭,看見盧君陌和長留王一道走來。對上宋軼的眼,兩人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宋姑娘,你覺得為何文宬郡主不接受謝靖?”盧君陌雙眼賊亮,有心要探探宋軼的底。 宋軼面不改色,癱著小臉兒一本正經答道:“自然是謝將軍不如虞孝卿來得好看?!?/br> 盧君陌吃癟,一副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這兩人有□□的意思。 宋軼眼神十分坦然,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 盧君陌好心提醒道:“那日謝靖全身濕透,帶回來的獵物比其他獵物腐敗得更快,還有那個存尸地,難道你就沒想到點什么?” 宋軼無辜:“盧將軍,我不過是小小畫師,哪里懂你在說什么?” 全身濕透自然是要洗去身上血污,帶回來的獵物腐敗得更快,那是因為這些獵物是早就準備好的放在那里冰凍著,以備不時之需,給人造成他一直在打獵的假象。至于存尸地,運那么遠當然不是為了拋尸掩人耳目,相反,是為了惹人注意,因為案發地太過偏僻,連中尉軍巡邏都不過去,用血跡一路灑過來,還剛好灑在兩隊中尉軍巡邏的交叉口上,才能及時有效地暴露目標。這一點,只要好好研究中尉軍布防圖就能看出來。 想必,劉煜能找到文宬郡主的藏身之處,也是從布防圖推導出來的吧。 盧君陌覺得自己被敷衍了,而且是很誠心地敷衍,這讓他略感不爽。 “文宬郡主會怎樣?”宋軼突然問道。 盧君陌望過去,“三條人命,她要擔,不是擔不起,禁足,削封?或者扁為庶民也未可知?!?/br> 顯然,這些,文宬郡主都不在乎。她臉上的笑容很真誠,就如如洗碧空,陰霾盡出,明亮照人。如果可以放下,即便身為庶民,她也能活得更好。 文宬郡主的態度已經表明,她不會跟他牽扯在一起,她要獨自承擔這一切,至于謝靖會如何選擇,宋軼不太有興趣。她一直覺得自己不了解男人,權勢、抱負、金錢、美人,男人們總是有很多要追求的,而女人們則更習慣看著自己的小家,安安穩穩過相夫教子的小日子,給男人們提供一個安心停泊的港灣罷了。 似乎歷史賦予了男人和女人不同的使命,他們一直照著約定俗成的規矩演繹著時代變遷。 劉煜帶領司隸臺眾人出來,看見宋軼爬上馬車,鳳羽夫人緊隨其后遮擋了他的視線,他的腦袋略微偏了偏,便見馬車上,那張側臉含笑看人模樣,溫和恬靜,退卻世間浮華,靜靜綻放在幽深空谷。 劉煜默默看了一會兒,直到車簾放下,徹底擋住那張臉。 “走吧?!?/br> 一聲令下,最后一批人離開了上林苑。 劉煜花了三日時間來善后虞泰的事,這日從宮里出來,已經是傍晚,婉拒了開元帝留他用膳的好意,驅車出了皇城。 馬車里,放著一早司州別駕曹沫搶來的畫本子,不再是以前的案件繪本,而是名為的愛情故事畫本,著者不再是畫骨先生,而是宋軼。 畫本中,美麗聰慧的郡主為未婚夫報仇,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終于如愿以償,最后出家斬斷塵緣,常伴青燈古佛。 沒有名字,容貌自然也不是真實的,但他們都知道那是誰。文宬郡主前日里便已經決定出家,開元帝不忍她在外受苦,便將宮中的佛堂修葺一翻,作為她的居住地。 劉煜合上畫本,閉目養神,將上林苑的案子又細細捋了一遍,越捋心中越是空落落的,他不知道這種空落感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自己從頭到位只被人當成擺設而心有不甘,或者不忿吧。 當時園中,哪一個的身份權勢不大?卻都成了她的陪襯,被她不經意的伎倆耍得團團轉,這樣的大案子,只不過耍了幾回流氓,畫了幾幅畫,籠絡了兩個人,便被她無聲無息地解決了。 除了自己,恐怕沒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手筆。如今人們記得她的,只是她鬼斧神工的畫技。 劉煜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突然嗅得桂花味兒,似乎那日她從上林苑離開時,就帶著一股桂花味兒。 幽幽睜開眼,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路邊一個賣小吃的攤點前,排起了長龍,劉煜一陣恍然,這正是以前靜姝派人買糕點的地方,時移世易,朝代更替,這個小攤點竟然還在。 劉煜心頭一絲茫然,就在此時,他看到長龍隊伍里某個身影意外地刺眼,英挺的眉皺了起來。 此刻宋軼墊起腳尖探頭探腦窺視著隊伍前端,一幅恨不能將眼前人都給刨開的架勢。從她揚起的下頜,劉煜甚至看到她吞咽口水動作。 這情形有點讓人不忍直視。跟她同樣急切的人可不少,推推搡搡很是不安分,偏生有個不長眼的試圖插隊,徑直撞了過來,她下意識一躲,腳下一個踉蹌…… “停車!” 劉煜這邊話音未落,那廂便冒出一條手臂,將撞過來的人提溜了一圈扔出去,而那個差點摔倒在地的小混球,此刻安然無恙地縮進了那人懷里,還沖那人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即便戴著面具,這表情還是異常刺眼。 趕車的喬三猛地拽住韁繩,將馬車停得穩穩的,誰知后面那位徹底沒后話了,不由得疑惑地四周張望了一眼。毫無意外,他也看見一個人,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種街邊攤點的人:鎮國將軍盧君陌,不,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是執金吾。 此刻他正護著一個女子,因為那女子整個人幾乎被他護在懷里,他看不清,但并不妨礙他看清楚這位鼎鼎有名的將軍拿出自己的將軍令牌插隊買了一包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