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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不下去。趙筠的破綻不是別的, 就是那瓶洗顏露?!?/br> “你不是說你和他的東西不一樣嗎?” “藥液成分是有些不一樣, 只是我用的更好一些,他用的還是二十多年前的老配方?!?/br> “所以,你跟他有淵源?” “不能說我跟他有什么淵源, 而是畫骨先生跟他母親或許是認識的?!?/br> 此話一出,三人都炸了。 畫骨先生的來歷從來沒人知曉,突然牽扯出一個跟他有關系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十分震驚的。 “這件事,我只告訴你們,你們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能做到嗎?” 趙誠和孫朝紅自然沒異議,但劉煜神情一凜,“你是在要求本王還是在威脅本王?” “是請求!”他娘的,你至于嗎? 宋軼憤憤。 “好吧,我答應?!?/br> 宋軼又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啟口,“其實,畫骨先生跟虞家曾經有些淵源。準確說,是跟曾經的王夫人有些淵源,那還是在王夫人未出閣之前。兩人雖然沒見過對方真容,但在王夫人舉辦的詩畫會上,隔著簾子神交過幾次的。洗顏露是他們一起研制出來解決朱丹彩墨錯筆的。兩人一度引為知己,但后來因為士族寒門的一些陋習,畫骨先生被驅逐,直到八年前大宋建立才回泰康城。至于王夫人,人早已作古。只是意外的是,洗顏露這樣的好東西王夫人竟然沒有流傳下來,想來是失去畫骨先生這個知音,就如伯牙摔琴,便再沒有用過此物?!?/br> 孫朝紅特單純,“別人不知道此物也就罷了,豫王殿下怎么也不知道?”還目光灼灼地向劉煜詢問。 劉煜臉色變了變,趙誠默默扯了孫朝紅一把,拱手道:“事情我們也聽明白了,那就不打擾宋姑娘用膳了?!闭f罷,拉著孫朝紅就走。 孫朝紅不明白了,“難道我說錯了什么?” 趙誠輕咳,“也不算,豫王雖然跟豫王妃成親了一年有余,但大半時間都在外帶兵打仗,而且,在豫王十二歲就已經在外從軍,十五歲才回泰康城被指下這門親事,他們相處的時間恐怕連半年都未必有,豫王不了解并不奇怪。切忌,不要在他面前提豫王妃!” 孫朝紅似懂非懂,只是點了點頭。 趙誠他們走了,劉煜可沒打算立刻走,反而看著涼掉的飯菜,在桌子邊坐下,問道:“我只問一句,吳邕那件案子,畫骨先生可有牽涉其中?” 宋軼被嚇得一抖,他娘的,怎么突然提這件事? “你想好了再答,本王只問你這一回,也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不知道?!?/br> 劉煜:“……” 宋軼裝無辜:“我是真不知道。豫王殿下該不會是懷疑吳家的案子是畫骨先生設的計吧?” 劉煜起身,丟了宋軼一個冷眼,出門,吩咐左右:“好生看著她,她的嫌疑還未洗清!” 小徒隸領命,宋軼急了,她費那么大的勁抓到趙筠這個嫌疑人還不夠,竟然還關她,這絕對是公報私仇! 那廂,韓延平從屋里出來。既然趙筠被抓,他自然是恢復了清白身,這都多虧了宋軼??吹剿屋W被攔在屋內,他腳下有些遲疑。 立在宋軼門前,看了看,拱手道:“此番多謝宋先生為在下解圍,這份恩情,延平永生難忘?!?/br> 剛吃了癟的宋軼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別說這些虛的,你若真感激我,便把我從這里弄出去?!?/br> 韓延平的表情僵在臉上,面皮尷尬地紅了紅,好半晌才答道:“我一定盡力!” 宋軼不過是調侃一下他的虛情假意,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答她,也是怔了一怔。韓延平卻像是接受到什么不可完成的使命一般,頗有幾分悲壯地離開了這邊院子。 趙筠認罪,可不會就這般簡單地在劉煜和趙誠面前認了罪就算了的,即便他們一個代表著司隸臺,另一個代表著京兆尹,在中尉軍眾多人面前,那也是缺乏說服力的。 劉煜當天便當著虞泰及中尉軍其他人的面提審了他,趙筠在招供上簽字畫押,成為既定事實。但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文宬郡主的失蹤,虞孝卿的嫌疑并沒有排除,而這個罪過,卻是中尉軍絕對不會去承擔的,因為每一個人承擔得起。 酉時未過,宋軼旁邊的屋子便又住進了人。 她站在門口,看著衛將軍謝靖親自將趙筠押解進來,十分含蓄地表示:“謝將軍,趙筠既然認罪,不是應該關入詔獄嗎?” “上林詔獄年久失修,早已不能用。只好委屈宋先生了?!?/br> 宋軼干笑兩聲,“不委屈不委屈,只是你們將他看好了,我怕他心里不忿,做夢把我給殺了?!?/br> 謝靖道:“放心,這次看守他的是衛尉,絕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br> “那就有勞了!” 趙筠的視線冷颼颼地飄過來,宋軼笑得愈發燦爛了。 這邊趙筠前腳剛踏進門,那廂虞少容便沖了過來,被衛尉一把攔下。這位驕縱的貴女何時受過這等無禮對待,當即便一耳光抽在衛尉士兵臉上。 謝靖皺了皺眉,轉頭看她,正要發作,趙筠率先開口斥責道:“少容,休得放肆!” 虞少容哭了,“筠哥哥,不是你,為什么要認罪?”一轉頭看見宋軼,更是瘋了一般撲將過去,門口的小徒隸沒料到她這么撒潑,一不留意,霎時艷紅的丹蔻差點就要戳進宋軼的眼里去,宋軼忙后退一步避開。 虞少容大叫道:“都是你陷害他,你這個人賤人!我非殺了你不……” “啪!”這一耳光來得非常及時,虞少容被直接打懵了。 小徒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衛尉們也盡皆看過來,沖到一半要來制止虞少容發瘋的趙筠也僵在半道上。 宋軼吹吹自己的指甲,仿佛剛才這一巴掌抽過去沾染上了什么臟東西,吹完才懶懶抬眼看向虞少容,啟口道:“虞姑娘,你這性子還是收斂一點好,再生出什么事端連累別人,只怕沒第二個趙筠為你收拾爛攤子?!?/br> 她、她知道? 虞少容吃驚,趙筠更吃驚,謝靖只丟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別那么吃驚,事情不是明擺著嗎?只是礙于執金吾的面子,沒人說破罷了。只不過你自己自欺欺人就不對了,你若是聰明,此刻應該閉門謝客,靜思己過,而不是自恃身份在這里揚武揚威?!?/br> 虞少容腿驀地一軟,竟有些站不住,臉色慢慢泛出蒼白色,眼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驚恐。 “還有,賤人這個詞,不是你隨便能罵的。士族與庶民不過一線之隔,而比庶民身份更不堪的是階下囚,請珍惜你現在所擁有的高貴身份吧?!?/br> “宋軼,你似乎沒資格說這句話,最后到底誰淪落為階下囚還不知道呢!”趙筠一把扶住虞少容。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