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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我會勸服畫骨先生歸順司隸臺,如果我贏了……” “你待如何?” “那豫王殿下便以身相許吧?!?/br> 劉煜和煦如春風的臉上瞬間寒風凜冽:賊膽夠大! “若真要賭,本王便加一條?!?/br> 宋軼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若本王贏了,本王要宋姑娘一根舌頭!”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盡管劉美人此刻笑得很是好看,宋軼暗自掬了一把冷汗,“那宋軼也加一條,若豫王輸了,終生便只能愛宋軼一人?!?/br> 劉煜眼睛危險地瞇起來,“宋姑娘覺得賭注贏回來的感情能夠發自真心?” 宋軼不以為然:“豫王殿下芝蘭玉樹,被泰康城不知多少名門貴女覬覦,宋軼得不到的,卻也是不想教其他人得到?!?/br> 呵呵!果然是小色狼本色。 “那宋姑娘想賭什么?” “就賭眼下的吳家案,看誰先找出殺害吳尚清的兇手!” ☆、第二十二章 長留王 司隸臺有徒隸一千兩百名,從事史十二名,而宋軼只有自己一人,和一些專事探聽消息的小乞丐。這一局,說實話,宋軼并沒有必勝的信心。 乞丐薛山說,是凌波仙救了他,與吳尚清夜游望月湖的人說,吳尚清當晚被凌波仙選中,而吳尚清最后見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凌波仙。凌波仙是兇手的幾率至少占八成。 怎么看,這個凌波仙都很是可疑。 但更可疑的難道不是吳尚清臨時出去躲孫朝紅想詐死遁,偏偏就遇上了凌波仙,還那么巧地被凌波仙挑中? 宋軼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吳尚清早就打算好要將詐死計牽扯上凌波仙的,那么設局用的凌波仙十有八.九就不是真正的凌波仙,而是他請來的有特技在身的女子而已,甚至可能是吳府的侍衛假扮。 但問題又來了,既然是與他一起布局詐死計的人,又怎么會對他出手? 這里面有四種推論:一,真的凌波仙知曉了他的陰謀,作為懲罰殺了他;二,假扮凌波仙的人良心未泯甚至是個快意恩仇的俠士,發現他要以薛山之命換自己活命時,行俠仗義了一把,將他殺了;三,逼得他不得不以死遁的人發現他的計謀,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殺了他滅口,將計就計栽贓給凌波仙;四,跟他有仇怨的人,假扮他請來的“凌波仙”,借機殺了他。 前兩種屬于臨時起意,而后兩種卻是有的放矢,從案件本質看,后兩種的幾率更大,但是從薛山的口述中,似乎跟第二種情況更為貼合,因為那個凌波仙不但救了他,還將吳府兩個活口留給了他,因為第三種情況是絕對不會留活口的,更別說救薛山,至于第四種,卻是可能與第二種做出類似選擇的,因為他的目的是要懲罰吳尚清,懲罰吳家。 那么,綜合之下,某個答案呼之欲出。宋軼并沒有急著去找嫌疑者,而是先找到了薛山。按照他的口述畫出了那位“凌波仙”,因為是夜晚,眉眼自然不可能看得很清楚,又因其戴著面紗,而面紗上什么標記都沒有,身高胖瘦也是一般,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沒有辨識度的女子。 事實上,真正的凌波仙也是靠這副裝扮為人所知的,就算真的換個身材相仿的人,模仿她的行為舉止怕是也沒幾個人看得出來,除非是跟凌波仙近距離接觸過的人。但可惜得很,凌波仙的傳說是從大半年前開始的,雖然每逢天晴月朗會在望月湖凌波起舞,有幸得她一見的卻沒幾人,偏偏連這些人都不知道她到底長得怎樣。 宋軼突然憶起,“我記得你曾說過,是靠她身上的氣味辨別她身份的,而非單純靠這副裝扮?”如是這般的話,救薛山的可能是真的凌波仙,那么第一種可能又增大了。 薛山猶疑了一下,“話雖如是說,但小的也只是在望月湖她經過身畔時嗅到過一次她的氣味,細細想來,其實都不能確定那是發自她身上的?!?/br> 同在望月湖,同樣凌波起舞過,難保不是在那里沾染上的什么共同氣味。 為了證實這個推論,宋軼跟著薛山又重新勘測了當時薛山被綁架差點被埋尸的地方,甚至還在湖畔繞了一圈,還劃著小船沿著凌波仙凌波起舞的路線走了一遭。 突然薛山叫了一聲,“就是這個氣味?!?/br> 宋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根橫臥在湖面的柳樹分枝。這棵柳樹有些年頭了,整個樹身向湖面傾斜,有幾根分枝橫臥湖面,即便是分枝也有碗口粗細。臨近水的分枝上生長著一些苔蘚和菌菇。 薛山所說的氣味正是一種球形菌菇的氣味,很淡,但汁液豐富,輕輕一捏,整個球狀物便如一只水囊向四周噴射汁液,宋軼測試了一下,能噴出三四尺的距離。若是有人踩到或者無意碰到,沾染上這種氣味很正常,而就像為了應證她的推測,樹枝上還真有被反復摩擦的痕跡。 “你能確定是這個氣味嗎?” 薛山很肯定地點點頭。 這樣說來,任何按照凌波仙軌跡起舞的人,都有可能沾染上這種氣味,那么第一種的可能性便降低了一大半。雖然事情看似回到了原點,但也解決了薛山證詞中的那個疑點。因為按照薛山之前所說,救他的凌波仙十有八九是真的凌波仙,這對第二種和第四種推論是一大阻撓,而現在,這種阻撓消失了,宋軼可以按照自己的推斷繼續查探。 當天晚上,宋軼便夜探沁園了。 吳邕夫妻死后,李心嵐并沒有回到吳家,而是依然帶著兒子住在沁園,繼續當傭人。 沁園坐落于望月湖畔,李心嵐不但有地理優勢,也有足夠的動機——吳尚清不但殺了照顧她母子十年的“丈夫”,救過她母子的杜秋娘,還對他們一路追殺,不管是為死去的人報仇,還是為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著想,她都有可能出手殺了吳尚清。 但,這只是推測,她仍然需要證據來佐證。 在宋軼看來,最有力的證據便是能夠讓吳尚清一夜rou身化白骨的東西,這樣的東西豈能是尋常物,它最有可能是某種特殊配方的藥物。 可她翻遍了李心嵐的房間,也沒看到類似可疑的存在。她忍不住重新看向李心嵐。 李源(李心嵐之子)似乎在發燒,李心嵐趴在床邊熟睡,手里捏著一條絲巾,白色的,沒有任何繡紋。 基于不放過任何線索的謹慎精神,宋軼小心翼翼地將那條絲巾從李心嵐是有利扒出來,拿到鼻下一嗅,絲巾上有草藥味,應該是給李源擦拭過喝藥后的嘴角藥汁,但即便有草藥味,也還有一股她白天嗅到過的氣味——球形菌菇。 忽地外面傳來腳步聲,宋軼來不及細想,拿起絲巾翻窗而出。門很快被人推開,蠟燭點亮,入目是被宋軼翻過沒來得及歸位的各種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