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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算是教了個好徒兒。這些年里,上陽中唯獨的變數,就是胡商越來越多,期初還沒注意,進來皇姐告訴我,城內商人,三分之一都是胡商?!?/br> 蕭如琛收起弓“商人斂財,買點死士,養幾個孤兒沒有難度吧?!?/br> 獨孤玄回頭望向靜謐的城內,篤定而又平靜“她在城里?!?/br> 蕭如琛拉起他的手“我想與你一起去?!睕]等她拒絕他,蕭如琛搶著說“你答應我不再丟下我的?!?/br> 賀景在兩人身邊面色五味雜陳“殿下,你們去吧,末將在這里就行,這里不過是一些蠻力,里面才是真正的戰場?!?/br> 獨孤玄安撫的拍了拍蕭如琛“好吧,賀景,老將軍是不是也來了?” 賀景苦了臉色“殿下,我勸不住我娘啊,她領著淮南軍舊部在城里呢?!?/br> 獨孤玄默然“好好守著城門。韃子真是安逸太久了,當我燕軍除了鴉軍剩下都是廢物點心嗎?” 蕭如琛輕輕拉住獨孤玄的手“他們會出事嗎?” 獨孤玄回頭直視他的眼睛“軍人的責任,但我在,不要怕?!笔捜玷↑c了點頭。 河水倒灌,大風平地而起,有人一頭白發站在燕國的皇宮之前,她身上的長袍在身邊獵獵的響,風聲里傳來什么聲音,她伸手在虛空里輕輕的抓了一下,一桿箭矢應聲落地,獨孤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她的手修長而蒼白,像是從出生起就待在墳墓里,沒有見過太陽,手心有一道傷痕,傷痕里有血液順著手肘滑落在夜色里,她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轉身面向身后站著的人。 獨孤白對著獨孤玄輕聲笑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該叫你jiejie還是meimei,不過咱們客套這個也沒什么意義,不過落地先后罷了?!?/br> 獨孤玄站在她面前,擋住蕭如琛掛上一絲笑“你也知道啊?!?/br> 獨孤白揭開了身上的斗篷,一頭白發在夜色中像是鬼魅“你果然帶著你那小夫君啊?!?/br> 獨孤玄卻懶得接她的話“獨孤白,我可以留你一命,你城外的人都被我的人圍了?!?/br> 獨孤白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挑眉笑的溫文爾雅“留我一命,你果然跟我不是很像?!?/br> 她緩緩走近獨孤玄“我的命永遠在我自己手上,你們,憑什么染指?!彼穆曇糨p柔的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可眼里卻像是燃燒起一場大火,這場火從二十年前開始燃燒,至今仍然未曾熄滅過。 獨孤玄嘖了一聲,真有個性“那這樣吧,換個說法,止步于此,要么你只能躺著出去了?!?/br> 獨孤白輕輕的拍了拍手“果然是玄王,只是,你知道,我所謂的內應是什么樣子的嗎?皇位我從來的都沒有興趣,我只是來討債的?!碧Я颂ь^,露出一點興味盎然的微笑“聽說燕王護短的緊,我想看看,在你們眼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 ☆、末路 像是應了她的話,有人帶著小隊兵馬向獨孤玄疾馳而來“殿下,那百家商戶里藏的都是半大的孩子?!?/br> 獨孤白站在對面,眼里的興趣都要溢出來了伸手拾起身前的一縷白發“要么,讓我進去見獨孤赫,要么,我就要讓孩子們打進來了,你看,淮南軍,擋還是,不擋?!?/br> 前來報信的人被激怒,對著獨孤白大罵“畜生,你還是人嗎??!” 獨孤玄伸手攔住她“回去,好好守著,賀老將軍也來了,讓她便宜行事?!?/br> 那人一愣,眼眶迅速的紅了“殿下,那里面還有十歲的孩子啊?!?/br> 獨孤玄冷笑了一聲“本王身上的殺業背的還少嗎?不管是入歧途也好,被蠱惑也好,能潛伏在京城里的孩子們,手里早就不干凈了?!?/br> 她的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冷酷,直視著獨孤白“能威脅我的東西,有蕭如琛一個就夠了,哪能那么多?!?/br> 獨孤白伸手虛虛的向兩邊展開,爆發出一陣陰慘慘的笑聲“果然是獨孤玄,連選擇都做的這么干脆,好!好!好!”她的睜著雙眼凝視著獨孤玄,像是在凝視著一個怪物“賠幾個孩子進去,毀一個玄王,值了!獨孤玄,也許當年父親放棄我是對的,你比我更適合做燕刀!但你別忘了,我能讓你成刀一次,就能讓你成刀第二次?!?/br> 獨孤玄正想說什么,蕭如琛突然在她身后拉住她,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她點了點頭,眼里帶了點欣慰“去吧,要小心?!?/br> 蕭如琛點了點頭,翻身上了那傳令兵的馬,居高臨下的對著獨孤白說“我跟你的帳,咱們慢慢算?!闭f完一夾馬腹,向城中奔去。 獨孤玄就站在一側,嘴角含笑的看著蕭如琛離去,獨孤白頭一次眼里有了不同的色彩,沉默半晌“你是真的很為他驕傲?!?/br> 獨孤玄從身側抽出長劍“少說廢話,你要去見她,至少要殺了我?!豹毠掳椎馈澳堑挂彩??!鄙焓炙闹赋勺?,抓向自己的手腕,多年前那個陳舊的疤痕被生生撕裂,獨孤玄只覺得手腕上有一道血線慢慢滲出鮮血,劍芒相抵,殺意四起。 獨孤赫此時被困在大殿之上,文臣們跪成一排,老燕王沒了當年鷹王的樣子,坐在大殿之上,看著臺下暴怒的獨孤赫,她此時氣的想要一劍劈了這滿地的老古董,自己家一眾姐妹在外面拼命,唯獨剩下她太女殿下被保護在大殿之內 “殿下啊,臣等懇請您待在大殿內不要出去啊?!?/br> 獨孤赫氣的幾乎笑出聲來“本殿的meimei此時在門外拼命,我就要在這里茍活?” 老臣被太女的怒火嚇的腿軟,仍是硬著頭皮跪下“殿下萬金之軀,燕刀在外,不會有事?!?/br> 獨孤赫氣的回頭在殿上侍衛的腰間抽出長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獨孤玄不是燕刀,她是本殿的皇妹!” “阿赫!”一道蒼老的聲音阻止了獨孤赫的動作。 她平復了一會,轉身對著王座之上的人行禮“皇上!” 老燕王目光渾濁的望向自己的女兒,這是她這一生最為驕傲的作品“你這個樣子,讓朕后悔當,讓她做燕刀了?!?/br> 獨孤赫起身,直面老燕王“母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為王者,當光明磊落,心有山河?!?/br> 本該憤怒的燕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你去吧,她大抵就在殿外,生死禍福,你自己看著辦吧?!豹毠潞针p手一抖,俯身叩拜。 ☆、賀銘 大門之外,本該沉睡的上陽城,像是在黑夜里別人強行叫醒的孩子,火把縱橫將黑暗的夜色割裂開來,燈下的臉年幼而冷漠,帶著不屬于他們這個年級的仇恨與冷酷,死死凝望著眼前鋼刀鐵甲的淮南衛。 淮南軍常年駐守在南方腹地,就算在溫柔鄉里泡酥了骨頭,拉出來也是一堵密不透風的墻。 賀銘站在最前,將軍盛年已過,剩下的也只有一身的鐵骨,她的眼里似有焰火飛逝,眉峰蹙起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