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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葭似笑非笑道。 卓夷葭偏過頭,避開趙鳳曜的眼神,接過他手里遞來的熱茶,抿了一口:“我要去一趟冷宮,來給你要令牌的?!?/br> “去冷宮?”趙鳳曜聽著卓夷葭的話,眉頭皺了皺:“你去冷宮作何?” “蘭貴妃的事查出一些眉目了,我要去冷宮看看?!弊恳妮缁剡^頭看向趙鳳曜。 “你親自去么?天寒地凍的,我派良魚他們去查吧?!壁w鳳曜看著卓夷葭,接過她喝完的杯子。 卓夷葭搖搖頭:“我親自去一趟吧?!闭f著,頓了頓,再道:“畢竟往日蘭貴妃對我也是極好的?!?/br> 趙鳳曜點點頭:“那你去吧,我讓良魚跟你一起,待會兒陪我用膳?!?/br> 卓夷葭搖搖頭:“我跟青玲去就好了,不用良魚跟著?!?/br> 趙鳳曜皺了皺眉,而后又松開:“好吧,你自己當心些?!?/br> “嗯?!弊恳妮琰c頭,接過一旁貴公公遞來的令牌,往外行去。 宮中大雪壓了枝丫,地上厚厚一層雪堆著,踩得咯吱響。青玲和卓夷葭打著傘,向著冷宮行去。 卓夷葭遞了牌子給守冷宮的宮人后,便向著里頭走了進去。 第五百五三章 石樓 冷宮中蕭瑟凄清,雪鋪了一地。卓夷葭跟青玲兩個人撐著傘,向著里頭走去。雪簌簌落下,空無一人的庭院寂靜而荒涼。 卓夷葭走在冷宮大院中,慢慢的走著,越走越往里。冷宮她自然知曉,里面是空無一人的,兒時她跟宮人捉迷藏就常常跑來冷宮躲藏。許多院子屋子都被她爬過。 唯獨那一座樓。 那一座石樓,像是一塊禁地,讓她從不敢接近。不知為何,當三娘一說到冷宮的時候,卓夷葭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座詭異的石樓。 卓夷葭的腳像是被牽扯著一般,向著里頭走去。 緩緩地,一步步,每近一寸,心里就像多了一塊石頭。 她緩步走著,不時安慰著自己,或許便是里頭有不為人知的事被蘭貴妃發現了,所以被二叔滅口。又或許里頭裝著什么寶藏或是天物,亦或者其他,也是二叔為何逃脫皇宮的秘密? 卓夷葭不知道,卻是好奇著,瘋狂的好奇著。 她跟青玲兩人,撐著傘,緩緩的走過一排排的房屋,走向里頭的石樓。 站在空無一人的石樓前。卓夷葭撐著傘,看著面前的古樓。上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像是雪堆起來的。 她站在樓前,轉了轉手里的傘,傘上的白雪落下。她抬腳向著石樓走去。 石樓里頭沒有上鎖,進去之后,先是一株紅梅開在院中墻角,臘月的天兒開的如火如荼。紅的像血。 卓夷葭站定在院子中,偏著頭,看著院子里開的正艷的紅梅。 身后的青玲上前,先一步推開斑駁的石門,一層一層推開,鐵鏈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冷宮中,亦是一聲聲擊在卓夷葭的心田。 “主子,門沒有鎖?!鼻嗔嵴驹陂T前,轉頭看著院子中的卓夷葭。 卓夷葭收回看著紅梅的目光,看著石樓打開的一道道門,黝黑而樓中像是一個怪物的大嘴。不知為何,她忽而有些懼怕。腳步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主子?”青玲站在石樓的門邊,看著院子中撐著傘的卓夷葭,擔憂的再次喚了聲。 卓夷葭搖搖頭,撐著傘走到石樓門口,收起傘:“走吧?!?/br> 青玲點頭應聲,跟在卓夷葭身走了進去,還在身后喃喃道:“這石樓好奇怪,竟然沒有鎖?!?/br> 走進去后,是漆黑的一片。門口的微光照進了樓中,讓卓夷葭得以窺見屋中陳設。一張桌子一個凳子,和一張立在墻旁的床。 “這好像有人住過?!鼻嗔嵩谏砗筝p聲說道。 屋中陳設簡樸極了。卓夷葭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上面的白釉瓷杯,一陣熟悉感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想了想,卻是什么也沒有想到。 “主子,那邊有個階梯?!鄙砗蟮那嗔彷p聲說道。 卓夷葭放下手中的杯子,順著青玲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昏暗的石樓壁上,有一道通向上面的階梯。 卓夷葭轉身,向著階梯走去。 不知為何,每走一步,卓夷葭的心沉重一分。她有些膽怯,腳上的速度越來越緩。 短短的幾節階梯,走了許久才上樓。 樓上有一扇高窗,窗戶外的光射在樓內,比下面要亮了些許。卓夷葭站在階梯口,目光環視在室內。 看著桌案,和上面的白釉杯子,眼神一頓。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像她襲來。 卓夷葭轉過頭,目光落在階梯旁的案臺上。 上面隔著一個白釉瓶子,她眉頭微微一皺,再往上看,又瞧見里頭插著的一束含苞的紅梅,蔫兒蔫兒的垂著枝丫,顯然已許久未換過了。 白釉,紅梅。 紅梅,她最愛紅梅,還有……還有…… 卓夷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倒吸了一口氣。 宮中數她最愛紅梅,除此之外,便是母后。 是了,還有白釉瓷。 母后生前最愛白釉瓷,茶杯碗筷花瓶皆是白釉。 紅梅? 白釉? 母后? 卓夷葭身子有些不穩,往后退了退。身后的青玲趕緊伸手,將卓夷葭有些搖墜的身子接住。 “主子你怎么了?”青玲面上帶著緊張,摟住卓夷葭的身子,關切的問道。 卓夷葭搖搖頭,撐著一旁的案臺,緩緩站直了身子。 她目光掃過屋內,張了張嘴,顫抖著唇:“母后?” 向前走去,看向屋中擺放的木魚蒲團,卻沒有神翕。她走到桌案旁邊,看著上面的白釉茶杯,目光掃過,最后落在石樓中掛著的一副畫像上。 卓夷葭‘蹭’的一聲站直身子。大步跨向墻邊,抬頭看著上頭掛著的畫像。 室內光線太昏暗,她瞇著眼看了幾次都沒有看清。她轉頭一掃,而后回過頭一提氣,身子躍起將畫取了下來,又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拿著畫像,她走到高窗直射的桌案旁,將畫放在桌案上頭。 年代太久遠,畫上早已蒙上了一層灰。讓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