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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后退開,卻讓趙鳳曜身上的被子亦是往旁邊拉扯去。整個人就光溜溜的露在了外頭。 卓夷葭頭趕緊一偏,立即將身子的被子撩了些許過去搭住趙鳳曜的身子。 趙鳳曜看著面前退開的身子,而后緊盯著她,面上含情脈脈,開口道:“你……” “趙鳳曜你不要講話?!弊恳妮玳_口打斷了趙鳳曜的話,她將身子翻了翻,平躺著,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 屋中寂靜了好一會兒,她才揣著安穩許多的心睜開了眼,沒有直接回過頭,而后看著床帳頂上繡著的并蒂蓮。 她瞇了瞇眼睛,又低頭看向身上搭著的被子。上頭繡著的兩只鴛鴦在大紅的被子上嬉戲著。 她慌亂的心開始沉了下來。 越來越沉。 她轉頭看了看趙鳳曜。趙鳳曜亦是看著她。卓夷葭回頭,一時竟不知要說些什么。她抿著嘴,目光一掃,果然在床腳看到兩套早已擱置好的衣裳。 卓夷葭撐起快要散架的身子,目光掃過不堪的胸前,整個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光潔的背被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擋著,她伸出手,撈過床腳的一套里衫,往身上一套,側過身子低著頭繞過趙鳳曜便下了床。 趙鳳曜亦是撐起身子,看著卓夷葭的背影,娉婷玉立,一頭烏黑亮麗的發絲像是瀑布,灑在她的身后,隨著她的步子輕輕晃動。 趙鳳曜勾了勾唇,亦是抬手拿過床腳的一件外衫,而后頓了頓,轉頭看了看卓夷葭穿著的里衫,又放下,取了擱著的里衫,掀開被子,起身套在身上。 他一邊系著帶子,不經意間掃過掀開的被子,目光落在床單上??粗c點殷紅,回頭,看著站在床邊的卓夷葭。趙鳳曜的心早已軟成了一灘水。 第五百四四章 歲歲還夢 卓夷葭站在床邊,伸手將窗戶推開一個縫隙,秋風灌進來,吹的她耳邊的鬢發紛飛。 屋外嘈雜聲并起,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比往日里都更是多了些許。 卓夷葭撐著窗戶的手一頓,又慢慢縮回來,最后只剩一條縫隙。她站在床邊,透過縫隙看著外頭站在主屋房檐下揮著手指揮的卓順武,整張臉的黑了下來。 被秋風吹的有些涼的身子一暖,卓夷葭低頭,看了看搭在身上的外衫,沒有回頭,亦沒有言語。 趙鳳曜站在卓夷葭的身后,兩人皆是看向窗外。 卓順武目光掃過庭院,指揮著來來回回搬動物件的丫鬟婆子,目光落在西廂房開著的一條窗戶縫隙上,動作頓了頓,而后收手。 回頭,看向主屋里頭,高聲道:“阿媛,都備好了,上車罷?!?/br> 話音落后,華太君撐著拐杖的身子便在曹嬤嬤和倚梅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她踏出門檻,站在主屋外頭,抬頭看了看天高云淡的天空,而后走到院子中的金盞菊旁邊,用著拐杖腳輕輕碰了碰菊花的枝丫。 開的繁盛的菊花瓣紛紛掉落。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比A太君開口,低著頭,輕輕的說道。說罷,她轉頭,看了看西廂房。而后擺擺手,向著西廂房走去。 卓夷葭松開手,將那僅剩的一條縫也關上。 曹嬤嬤和倚梅站在原地,看著華太君杵著拐杖走近西廂房的窗外。 西廂房的窗戶緊閉。自從四姑娘去后,這窗戶已經緊閉了多年。大約是垂暮年紀,太君自己也感到了時日不多矣。這些日子常常在西廂房中緬懷當年養在膝下的四小姐。 華太君獨自走到窗戶外,佝僂著身子站定,伸出干枯老邁的手,輕輕的撫了撫窗柩,溫聲道:“四兒,祖母走了。這一去,不知幾何是歸期?!?/br> 站在窗內的卓夷葭心中聽的一酸。她緊緊抿著嘴黑著臉。 說著,華太君哀哀一嘆,伸出手,摸了摸蒼白的鬢角,又開口道:“也不知我這身子,能不能撐到回來再看這西廂房一眼。若是不能,哎……到時候你叔叔和爹接我回來的途中,都沒有個女兒替我誦經的?!闭f著,不知是想到了卓夷柔還是卓夷涵,華太君的身子有些哽噎。 她佝僂著身子轉過,杵著拐杖慢慢走向院子里頭走去。 房檐下的卓順武見此,上前走到華太君旁邊,將她扶住,而后回眼掃過西廂房,再回過頭道:“四兒若是在天有靈,也會保佑你一路相安無事的?!?/br> 華太君聽著卓順武的話,點點頭,接道:“她是個慈孝的孩子,不僅是我,若是真有靈,大概也會保佑卓家百歲安康?!?/br> 卓順武應聲,攙扶著華太君走過一叢叢金盞菊,向著院子外頭走去。 昨夜秋風凋碧樹,院外玉蘭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隔著枝丫看著遠處的天與淡云,別有一番凄涼秋意。 靡靡秋已夕,凄凄風露交。 曹嬤嬤和倚梅并幾個小丫頭皆是跟在后頭,向著院子外走去。 卓夷葭伸出手,將窗戶撐開了絲絲縫隙,看著華太君的身子在卓順武的陪伴下往院子外走去。抿著嘴終究是一句話沒講。 她松開手,將窗戶關上,微微低著頭看著窗柩,一言不發。 她自然想要怪罪卓順武和華太君,可是華太君將才那一番話,卻是讓她如何都怪罪不了了。 她如何能不明白華太君將才那番話的言外之意。她爹跟叔叔去瓜州接她,不正是之前答應她的,在成事之前調離卓家二房三房的事么。 真死假死卓夷葭不知道,但是此行去瓜州漫漫無期,途中大部分是水路。冬至將至,時遇大雪,路中更是艱難。 以華太君的身子,做再好的準備,到時候真死假死也是各摻了一半。 即使知道,為了卓家,華太君跟卓順武設計了她。心中怨氣和怪罪肯定是有的,可要她真的怪罪,又狠不下心。 卓夷葭動了動指尖,伸出手,將自己身上的披著的衣服拉著,直接穿上。 她沒有回頭,一邊系著布扣,一邊克制著聲音道:“你大概也是曉得怎么一回事了。卓家我是狠不下心怪罪的,昨兒個的事,” 卓夷葭扣好口子,理了理領口,也不回頭,只開口道:“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吧?!?/br>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但是要她就因為被趕鴨子上架強行發生了床事就得被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