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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沒有樊林寺,都是一樣?!?/br> “大師是出家人,佛家求空,凡事將就緣。緣到則來,緣盡則去,不爭不搶?!闭f著趙鳳曜輕輕搖搖頭:“我要謀求的東西,偏偏都得爭搶。命數,我信??墒俏也恍胚@些東西我不爭不搶就能坐享其成?!?/br> 悟濟聽著趙鳳曜的話,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若是我沒猜錯,大師在此之前該是占了卦罷。卦象上大概是沒有占明結果的?!壁w鳳曜看著面前的悟濟,冷冷的開口道。 悟濟眉頭微不可查的一挑,看著一臉冷冽的趙鳳曜,這才緩緩開口:“貴人聰慧,貧僧的確占過一卦?!?/br> “卦相如何說?”趙鳳曜冷冷開口問道。 “不明?!蔽驖_口回道。 占這天下的卦是要短命的,泄露天機更是??墒俏驖鷧s是坦然的回答了趙鳳曜的話。 他繼續道:“卦上不明,福禍相依。此行結局如何,天也不能料?!?/br> 趙鳳曜聽著悟濟的話,臉上的表情不變:“這就是大師不答應幫扶我的緣由吧?!?/br> 悟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趙鳳曜。 “如此,那我也不為難大師了。只是希望大師也如你所言,不摻和此事?!闭f著,趙鳳曜深深的看著悟濟一眼,而后起身,向著悟濟一揖,往禪室外走去。 不應就不應,樊林寺不摻和,那也就表示他們會視若無睹,也是一樣的。 不歸順,也不對立。那只用派人暗中盯著寺廟便可以了。 第五百四一章 應允 看著趙鳳曜出去之后,三娘亦是跟著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腳下卻是頓住,而后轉身又走向禪室內。 她沉沉的眉眼看著悟濟:“他將才說的,卓家四女亦是帝王簽,可是真的?” 悟濟抬頭,看著面前站著的三娘,而后輕聲道:“有王將之風國母之命者,亦是能抽到帝王簽?!?/br> 三娘聽得心里一松,緩緩地吐了口氣,而后嗔怪的看了一眼悟濟:“不早說?!?/br> 而后也不待悟濟說話,便往禪室外走去。 秋日天高云淡。趙鳳曜跟三娘回去之后,便開始著手安排青州護南軍的調離潛伏。 一整日下來,趙鳳曜到了夜間才回到府上。 一回府上,他徑直去了書房,閱完幾位大人所寫來的信件后,已經疲憊至極。 他身子往后靠去,而后長長的吐了口氣,抬手輕輕的按了按額頭。 斜飛劍眉,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俊美輪廓在燭光下愈發孤傲冷清。他緩緩低坐起身子,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白紙,沾著硯里還未干的墨,落筆便畫了起來。 不大會兒,里頭就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輪廓,一點朱唇似桃花,一雙丹鳳眼冷冽卻妖冶。 趙鳳曜放下筆,而后把手放在桌案上撐起頭,細細的看著畫上的女子,眼波溫柔似水,含情脈脈。 一掃平日的冷冽,他溫和的眉眼中帶著哀傷與深情,靜靜的看了起來。 而后,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了撫畫中人的面龐。墨約莫干的時刻,他雙手并著,半趴著貼了上去。 閉上眼,聞著上面的墨香味。哀哀長嘆一聲。 從戀上她起,他似乎就變了個人,堅硬如鐵的心變得柔情,常年冷冽的面容變得像小孩子一般愛笑愛委屈。 往日里他亦是能一身凌厲的跟諸位大臣討論江山和社稷,如今,想想江山,不及她莞爾一笑。 就像是中了魔,往日里的凌厲灑脫,羈傲不遜,在她面前通通成了云煙。即使她拒絕了她無數次,心上被插了一刀又一刀,如今還是戀著,瘋狂的戀著。 趙鳳曜坐起身子,看著紙上的女子。他大概已經瘋了。 就像是祈求,慢慢的,自己在她面前卑微起來。幾乎卑微到塵土中,被傷的遍體鱗傷,然后向小孩子一樣,得不到的就喜歡作對。 活成了連自己都厭惡的模樣。 不諳世事般輕重不分,矯揉造作。 趙鳳曜依舊靜靜的盯著桌案上放著的白紙。而后輕輕的嘆了口氣,將桌案上的畫紙輕柔的折起來,拉開桌案的屜子。 屜子中有厚厚一疊相同女子像的畫紙,他將畫紙放進去,而后關上屜子。 他如今很明了,她跟他是不可能的了。她也說得很明白。 不管結果如何,往后彼此大概也是各自一方,相忘于江湖。 趙鳳曜長長一嘆,起身拿起旁邊掛著的外衫,往書房外走去。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有女如玉,不可求思。 十月初三,卓夷葭收到了御詔,允了她請愿回北地的事。 她拿到御詔時,心里一直壓著的大石頭送算是落了地。至少曉得了紅珊跟知畫不是細作。 京郊的樊林山上已經開始在北涼和北笙的安排下潛伏進護南軍隊。局勢愈發緊張。 十月初七,卓夷葭生辰。 卓夷葭跟趙鳳曜一同安頓好潛伏進京的第一批軍士,酉時一過便同去了卓家。 到了西廂房的時候,果然都沒有一個人。此時的西廂房不同于往日的緊閉,西廂房的門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顯示著常年鎖著的房門已經被打開。 本來布滿灰塵的屋內,變得整潔起來。似乎已經住了人。卓夷葭環視一周,皺了皺眉。 卓順武這是什么意思,讓她認祖歸宗回卓家??? 這樣的話大概是瘋了。 卓夷葭沒有戴面具,她站在西廂房內,確定了院中無人后,才推開西廂房門,向外走去。 趙鳳曜默默的跟在身后。 秋日時分,黃昏時天邊總是帶著彩霞,像是染過的緞子。將整個半邊天照的紅彤彤的。 連整個大地都帶上了一層暖色。 卓夷葭跟趙鳳曜入了屋子,里頭的桌案上已經擺好了膳。卓順武跟華太君皆是坐在桌旁邊,看著兩人笑著。 “將布好,來,坐下?!比A太君沖著面前的旁邊的凳子指了指。 卓夷葭對著兩個老人行了禮,這才坐了下去。 趙鳳曜順著卓夷葭坐到旁邊。 “四兒今年十又九歲,是個大姑娘了?!毕乳_口的事卓順武,他看著卓夷葭慈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