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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太夫人,昨兒個夜里琴兒姑娘她們出去請大夫回來后不久,淳耳先生就來了。在外頭等了一夜呢!” “什么?”孫太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略顯責怪道:“你們怎們辦事兒的?這么大的事兒也不來稟報一聲?”說著還白了那守門的小廝一眼,腳下提著裙子站出門外往旁邊一讓:“先生快快請進!” 淳耳面色淡然的對著孫太夫人點點頭,而后跟著走進了孫家。 孫太夫人跟著淳耳往里頭走著,走過時還不忘轉頭白了一眼那守門的小廝:“回頭自己去管事那兒去領罰?!?/br> “是是是!”守門的小廝低著頭避過孫太夫人的眼神唯唯諾諾的應聲??吹饺俗哌h了,又撇撇嘴。 天曉得那是南商的華佗?一身素衣站在孫家的門口大半夜也不報個名號的,沒被他們亂棍打走都是壞規矩的了。 淳耳跟著孫太夫人徑直向著孫云舟住的新院走去,中途聽著孫太夫人言簡意賅的說著關于卓夷柔的情況。走到院子外面,也就說的差不多了。 “大概就是這種情況?!睂O太夫人走在淳耳先生的旁邊,說著已經走到了孫云舟的院子外,話音一落就看見站在庭院門口一直等候的孫云舟,趕緊沖著孫云舟招招手,提高了聲音:“舟兒,快過來跟淳耳先生見個禮!” 孫云舟聞言便向著這邊跨出兩步走到淳耳的面前,雙手一抱,就要行禮。 “不用了?!贝径匆矝]看孫云舟就擺擺手,轉頭看向孫太夫人:“夫人先帶我去看看病人吧,治病的事兒不能耽擱?!?/br> “唉對對,先生請隨老婦來?!睂O太夫人應聲,帶著淳耳往卓夷葭所在的里屋走去。 淳耳跟在孫太夫人的后面,路過孫云舟時余光一掃,卻是細細的將孫云舟的臉色看在了眼里。 花溪草的量,三娘的人倒是把握的不錯。 要活能活,要死也能死。 孫太夫人帶著淳耳一路徑直走到屋子內,屋子里的大夫們本覺吳王后準備離開的,聽說這淳耳先生來了,每一個人是挪的開腳步的。 誰不想瞧瞧這鼎鼎有名的南商圣醫? 于是淳耳一踏進屋內之后,屋內眾醫及穩婆皆是起身相迎。 淳耳也沒多言,兩步跨到床前,看著卓夷柔滿臉通紅卻沒有生氣的臉,眉頭皺了皺。 第四百八一章 送禮 折騰了將近半日,頂頂有名的淳耳先生終究是將在鬼門關走一遭的孫家二姑奶奶拉了回來。孫家這個人情可就欠大了,向著浮生堂一波又一波的遣人送著東西,卻都被淳耳拒之門外。 兩日后,卓家二姑奶奶大愈,孫家大郎如玉公子親自帶著東西送往浮生堂。不同于之前的拒之門外,這次的淳耳是開了門,將孫家大少爺請了進去。 孫云舟由著守門的老頭帶入淳耳的藥房,彼時淳耳正低頭看著手里的藥單。 聽到屋外的聲響,淳耳抬起頭來,便見著從外頭走進來的孫云舟。 “淳耳先生?!睂O云舟站在對面,向著淳耳微微一俯身,禮貌的作揖道。 淳耳抬起目光掃了一眼面前的孫云舟,而后放下手里的藥單,比了比一旁的席子。 孫云舟會意,走到席子上跽坐下,抬頭看著走過來的淳耳。 “小事而已,還勞孫少爺親自走一遭?!贝径叩脚赃叺牟菹?,說的話客氣,語氣卻是淡淡的。 孫云舟看著淳耳,沒有因為淳耳冷淡的態度有所不快,依舊溫和的道:“得以先生援手,再下內人方得性命。怎是小事?” 一旁的藥童端著茶水進來,放在兩人之間的桌案上,慢慢沏起來了。 淳耳看著那沏茶的藥童,頭也沒有抬的對著孫云舟道:“舉手之勞?!?/br> “先生是舉手之勞,但對于孫家卻是大恩大惠?!闭f著,孫云舟沖著一旁的小廝朝云點點頭,朝云從懷中掏出一個雕花紫檀盒子,遞給了孫云舟。 孫云舟接過,轉身看向淳耳笑道:“不管如何,我孫家都是知恩必報的,今日為先生帶的禮品,無論如何也要收下?!?/br> 說罷,孫云舟將紫檀盒子放在桌案上,向著淳耳輕輕推了過去。 一旁的藥童沏好茶,茶香四溢,又帶著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 藥童端起沏好的茶遞給淳耳,淳耳接過,坐在草席上,一手執著茶杯,一手撐著大腿,看著孫云舟推過來的紫檀盒子,也不講話。 孫云舟見此,紫檀盒子的口正對著淳耳,然后輕輕打開。 里面的東西讓淳耳眼神一怔,而后抬起頭看向孫云舟:“玄龜殼?孫公子真是舍得?!?/br> 一邊說著,淳耳一邊伸手將孫云舟推過來的紫檀盒子打開,看著里面青中帶黑的甲殼,上面的古紋繁雜而難以描繪。 山海經之南山經中有言:杻陽山上,怪水出焉,而東流注于憲翼之水。其中多玄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huǐ)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這樣的神藥,對于一個醫者來講,重過千金。 淳耳知道,孫云舟自然也知道。 淳耳沒有伸手去接那個紫檀盒子,只是抬頭看向孫云舟,緩緩道:“都說孫家已垂矣,在下還以為孫家當真如外面傳言一般,將崩也。不想原都是胡謅,這拿得出手的東西,貴重的依舊少有人及?!?/br> “先生言重了,不過當年家翁隨先皇南巡,在山中偶得罷了?!睂O云舟看著淳耳笑著說完后,臉色微微一變,又道:“只是我未曾想到,傳言與世隔絕的淳耳先生,竟對世俗這般掛心?!?/br> 淳耳溫言,手上端著茶杯輕輕搖晃的手一頓,很快又恢復了原樣。他看著孫云舟淡淡的一笑:“生于俗世,又怎么可能真的與世隔絕呢。說出來不過徒增笑耳?!?/br> “原來先生一直對俗世留了心。怪不得,孫家內府的事,不過片刻就傳到了先生耳中。我聽房門的人講,先生是內子將臨盆的那會兒就在孫家外頭等著了?”孫云舟邊說著,自個兒輕聲笑了笑,又道:“若不是內子是毫無預兆的突然臨盆,我還真會以為先生是一早就候著的呢?!?/br> 淳耳看著孫云舟,將手里的茶放下來,轉頭掃過一旁還在沏新茶的藥童,漫不經心的道:“是挺巧的,若不是我將好出門去其他藥館拿藥,又正好最近在研習胎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