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的雙手碰碰懷旻,讓他解開。懷旻看也不看他,埋著頭悶悶地說:“你若不想被趕出去,便不要再動!”意思很清楚,自然是不會解開??滇彩忠烟鄣眠^分,急火攻心抬手就想敲在他背上,將他打醒。剛要落下,頃刻間恍然大悟,立馬收了手,蟲子一般蠕動到懷旻身側躺下。方才言下之意,是默許了自己睡在此處。康岐安半夢半醒間想著,為何寧愿捆著睡在此處,也不愿大搖大擺離開呢?懷旻的發香使人安心,康岐安悄悄吻一吻,用腳踢過被子給兩人蓋上,不多時也睡沉了。清早風把門撞開,晨曦撒進來,明亮柔和??滇参⑽⒈犻_眼,不適光亮,緩了一會兒方能視物。熟悉的味道使人心情舒暢,除了手已無知覺,可以說一切都按著歲月靜好的模式構造。咵嗒。清風又撞門。康岐安支起身子往門口看,只見風把木門吹得時開時合,朝陽從屋外照進來,不時投下兩個早起路過門口的身影。……“懷旻!起來!昨夜門未關!”康岐安忙拿身子撞他。懷旻睡得迷糊,抬起臉時眼都還未睜開。因他趴著睡,半面都被壓得發紅,活像一片胎記。“???門?”……片刻,懷旻清醒過來,隨手裹了件衣服跳下床,光著腳丫子三兩步跨到門口,反手摔過去,插上門閂,喘過一口氣。胸口如擂鼓,做賊一般心虛,也不知有無人探頭進來看。如此慌張尷尬,被康岐安看去,還在隱隱發笑,懷旻當即甩他臉子。“還不走?等我綁了你這yin貨去賣?!”“我等你松綁,哪知你倒頭就睡,死豬一般,踹都踹不醒?!笨滇矎男∑T了,長大后日益學得穩重,血脈里的東西卻不會完全消散。“你身子骨孱弱,經不起勞累就切勿勉強,改日我教你些強身健體的辦法,再……”“再?康岐安你是屁股癢癢,缺男人伺候吧?”懷旻未給他解開手,只是去翻干凈衣物出來穿。康岐安回味昨夜,往前探了身子,說:“缺你?!鄙ひ羿硢崦?,回他嗆人的詞。等懷旻一眼瞪過來,連忙又努努嘴,示意方才他隨手裹在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懷旻把手邊的衣服揉作一團,扔回床上。“再多嘴多舌便如此把你扔到大街上?!睉褧F說著便走到床邊,故意把他身上那幾片遮羞布都扯干凈,如此威脅他。“不敢不敢?!?/br>“手?!?/br>康岐安把手支過去,懷旻替他解開束縛。想他捆了一夜手也該麻了,不能再將自己如何。比起懷旻,康岐安腿間一片狼藉,一夜風干全結在皮rou上,有些不適??滇惨膊淮┮路?,低頭看了一眼,說:“需洗一洗?!?/br>懷旻領他到缸邊,往桶里舀了些水,怕臟了東西,叫他淋出來洗。康岐安拿瓢,哆哆嗦嗦舀半勺水,還未出桶沿,嘩啦一聲連勺帶水又灑回桶里。兩人面面相覷。“勞駕……”“做夢?!?/br>29康岐安看向懷旻的眼神,似有指責他心胸狹隘,還記著仇。本以為他捆了自己一夜,氣也該消了,兩人關系緩和些,幫忙洗一洗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清早見人遛鳥,被齷齪東西污了眼睛的懷旻,此時見他這般神情,立馬想起了昨夜為何發火,干出荒唐事。抬手就推開水缸邊的窗子,懷旻看了眼外面,又盯回來,說:“不洗拉倒,拿了你的東西趕緊走?!?/br>“你……無情!”處于下風,矮人一截。“赤身裸`體之人安敢多嘴?!禮義廉恥喂了狗,連自知之明都沒剩下?”懷旻擺著大爺的架子,一臉嫌棄,看得康岐安兩條腿在冷颼颼的涼風里打了個哆嗦。當然,那二兩rou也跟著抖了一抖。凡成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今日勢頭不好,另擇時再重來。“不洗了?!贝巴鉀]人,康岐安順手關回窗子,去床上找自己的衣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慢慢悠悠套上衣物,故意不小心落下一個隨身的把件。來日再相見,就靠它了,康岐安如此打算。懷旻水已燒好,就等他走了好擦擦身子,結果見他還在磨蹭。催他呢,顯得自己欺負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不催呢,太陽落坡他能不能穿上褲子都是個問題。還得管飯。“帶回家拿水化開,沒準還有用……”懷旻可勁兒臊他,想叫他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遁地離開。“你要真能懷上,我留一房姨太太給你做,好讓你知道我也并不是無情的人?!?/br>康岐安手上停住,偏過頭看他,問:“你已想好,要娶媳婦?”見他接話角度如此刁鉆,懷旻反倒被噎了話,挑了挑眉,似是而非,糊弄過去。也意會不出個所以然,康岐安只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大勢所向,不可抗力。脫韁的馬一往無前,肆意馳騁。手執韁繩的人沉默站在原地,進退維谷,失落無比。尷尬和漲沸的蒸汽一樣,無聲漫開。到康岐安走后,才漸漸消散。懷旻整理床鋪時,一抖被子,聽見什么東西脆生生地落地,低頭去找,卻未找見。那是康岐安留下的把件,它滾到床腳后,深色的穗子露出一截,就像撒下的陰影。午后,康岐安前去拜訪李行致。一碼事歸一碼事,沒搞清楚情況就掀遮羞布的自己的確不對。試著能否亡羊補牢,再給他蓋回去。李行致眼下烏青,聽說是他來,連打整也懶得,亂著頭發就來見人。“沒睡好?”康岐安轉了轉茶盅,打量他這不修邊幅的頹廢樣,心里酸他惺惺作態,萬花叢中過的人能為情所傷?李行致木楞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并不清楚他到底是誰吧?”康岐安曾一度想拉開兩人的距離,關于懷旻,他秉承著少知一事是一事的態度,以免生出憐憫,越發不能擺脫。“你若知道也不會當面揭開那種事?!崩钚兄绿а劭此?,指責意味明顯,“你呀,你呀……昨日幸好是我……”“嘖,到底是誰?”李行致半天不撿重點說,康岐安越聽越不安。“他是嵇世叔的遺孤!”李行致瞪他,待氣勢稍緩和了,見他吃驚仍未回神,骨節把桌面叩得“咚咚”響,接著說:“你將那樣的事抖出去,他嵇家的名聲不就毀于一旦?”“他不是姓懷……”康岐安腦子里往昔片段走馬燈一樣幻出。“他親表哥認的人!錯得了?!”施齊修最靠譜,李行致搬他出來,康岐安聽罷臉色一下就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