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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br>蘇識:“……”他本想退出微信之后直接睡覺的,不過鬼使神差,他又點開那位大佬的朋友圈掃了一眼,然后再一次興味索然退了出去。蘇識挑了挑眉:欠。然后他直接關掉手機扔在床頭柜子上,自己鉆進了被子里。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晨考慮了“社會對性別的寬容程度”這樣深刻的問題,蘇識夢里被兩輛車追著跑,兩方都喊著要包養他。他開始還能有些余裕,但后來怎么跑都跑不快,眼看后頭兩輛車就要追上了,蘇識身上一竦,一下醒了過來。“我艸……”夢里被兩個大老爺們開車追著要包養……問題他還跑得比車快。……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呼嚕了一把臉,拿過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順便偏頭看了一眼柜子上的手機:三點二十七。然后蘇識又直挺挺砸回了枕頭上。睡了沒二十分鐘,蘇識再一次“騰”地坐了起來,手在頭發上一通呼嚕,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拔禿了:“我艸艸艸艸?。?!”他記起來了,知道大佬是自己在哪里見過的了——在KTV。問人家要不要包養自己的那回。我特么……這都是什么造的孽!蘇識恨不得把旁邊一杯子水全從腦門上澆下去。不過到底還是沒下去手,畢竟床單被褥濕了還得自己洗。但是這也太特么尷尬了!地表最強尷尬簡直!說好了兩個陌生人相遇的概率是小數點后三位呢?!之后蘇識一直沒睡好,夢里都在考慮著一個大活人怎么才能找一條地縫鉆進去。第5章第四章第二天清晨,第一縷晨光照進房里的時候,蘇識已經醒了有一陣子了。他攤在床上等自己手機里傳出雞叫,一面悲悲戚戚哼哼:人生有太多不如意,可生活還是要繼續……回學校的事物處理得十分順利,亂七八糟忙完,周天上午導師有講座,他們一伙人還跑去串了個場子。下午他交鑰匙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電視臺下班,正好順便把鑰匙交給人家。蘇識本來是想下午從學校直接坐地鐵過去的,結果正要出門,手機響了:喬辰——就是開著紅色吉普SUV接他去片場的那位大佬。“大佬什么事?”兩人是大學同學,蘇識自然也不跟他拘謹。對面那人笑了一聲,問他:“我天天問你卡斯安排,咱倆誰是大佬?”“給錢的是?!?/br>雖然他華尚文化傳媒公司的企劃總監的頭銜聽上去很高級,不過天天都閑得發慌,三天兩頭就跑片場,具體是管什么的他也不清楚??傊彩谴罄?,兼職模特這活還是他借職位之便給找的。對面那人又笑了一聲:“下午什么安排?”“四點半去還鑰匙,沒了?!?/br>“好,我一會去接你,到了給你電話?!?/br>蘇識挑了一下眉毛,對面那人已經把電話給掛了。于是他只能再把外套一層一層脫下來。現在天黑得比之前晚一些了,四點半看起來還勉強能算是明朗。蘇識還完鑰匙,坐進車里去,轉身去扣安全帶,頭也不抬,直接就問一旁那人:“說吧,還有什么事?”喬辰挑了一下眉毛,側臉看他:“爵色,趁你還沒正式開學,組里酒會不去一次?”蘇識白他一眼:“明天就正式開學了好么?!?/br>不過他沒拒絕,畢竟從假期前就約,約到現在微信群里通知都通了四五回了,回回缺席也不好。爵色是市中心有名的酒吧,不過作為gaybar更有名一點,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用喬辰的話說,這里男人的品質普遍高。他經常從這里找人去做兼職平面模特,但需要承認的一點是大部分gay在鏡頭前的表現力比直男好太多,這也就導致他手里幾個身價高的基本都是同志,加上喬辰也屬于男女通吃的那一類,所以爵色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他們小組酒會據點。小組酒會很多,但蘇識來的不多。蘇識也喜歡男人,只不過這一取向除了他自己還沒別人知道,他也并不打算讓別人知道。所以來這里會覺得有些別扭,就好像一個人說要減肥,然后走進金拱門干坐著。但每次進來的時候他心里的感覺都很微妙,在某種程度上,蘇識走進這里會覺得有點輕松,雖然稱不上歸屬感,但至少能知道身邊有這么多人跟自己一樣。.這家酒吧很有意思,以前臺為界線分成兩大塊區域,前面格調高雅燈光柔和,但全部都是開放空間,地方是大,不過統共就七八張桌子,加上現場輕音樂樂隊和裝潢的格調,逼格跟三星米其林不相上下,端的就是低調奢華有內涵,營造的就是“有錢還閑”的生活氛圍。相比而言剩下的區域就比較隨意了,前臺附近的是散客區,聲也不大,所以也是開放空間,再往后走是包廂,每個包廂里能坐十來個人,都是半封閉結構,但是吸音隔音做的異常完美,不論包廂里怎么鬧騰前半段的輕音樂都照樣悠揚,一出包廂立馬耳朵清凈的感覺非常玄幻。當然更出彩的一點就是這家酒吧里的酒,不只真,而且都是品質上乘,在一干連真酒都少見的城市酒吧之中,這一下就把逼格提高了不只一個檔次。當然價錢也是。酒會照例是在原來那個包廂,他來的時候這里幾個人顯然已經喝過一輪了,正玩骰子,身價最高的“頭牌”坐在中間,看見他們,笑瞇瞇伸直胳膊揮了兩下:“少見啊,小蘇同學居然也來了?!?/br>蘇識坐下的時候就有人來給他倒酒,被喬辰攔下了:“開學頭一天,人家明早還有課,給換一樣?!?/br>于是蘇識捧著飲料跟他們一起玩了幾輪骰子。一群人喝得盡興,酒的度數雖然都不算高,但三圈轉下來這一圈人氛圍顯然不一樣了,大家都嗨,蘇識也嗨,但他是玩骰子玩的,跟喝酒喝得還是有區別的,很快,蘇識坐在里頭,就有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然后他就自然而然落單了,不過這種落單不是人家有意把他劃出來的,他們組里幾個人關系一直都不錯,落單是因為兩種不一樣的情緒沒法融在一起,蘇識這里沒有酒精的刺激力不從心,只能跟著時機起個哄,很快就覺得有些疲憊。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剛過。蘇識想了想,起身說了一聲自己去上廁所,然后就晃了出去。他沒去廁所,不是尿急,就是覺得喝了一肚子飲料之后肚子里十分空虛而已。他直接在前臺坐了下來——這家酒吧有一種迷你三明治,蘇識吃過幾次,每次面包片里面夾的內容都不大一樣,但都一樣好吃。蘇識在前臺挑了一把高凳坐下來,準備在前臺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