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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重要的還是以軒,他覺得以軒的心態很有問題,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只有在面對他和母親,還有小表弟時才會緩和,他實在想不明白,只不過一天時間,弟弟的轉變怎么就那么大。記得事發當天,上午的時候他還和弟弟說說笑笑,還打趣將來要給他找一個好夫婿,結果晚上就鬧出弟弟與人相約柳樹林,私奔未遂的事件。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他匆匆趕到祠堂時,看見弟弟狼狽的跪在地上面對眾人責難時的神情,是那么無助,絕望,茫然,仿佛不知置身于何地,卻又那么怨憤,狠厲,就像是從地獄而來化身的惡鬼,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恨意,雙目迸射出仇恨的光芒,耀眼得令人心驚,明明那么矛盾的氣息,卻又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第10章林致遠今天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林以軒暗道一聲不好,慢條斯理收拾好棋盤抱入懷中,也不看自家四哥一眼,轉身便道:我先走了。你想去哪兒?林致遠目光幽暗,直勾勾地盯著他,大有一種他今天若是不交代清楚,他就誓不罷休的架勢。林以軒眉頭輕蹙,氣質如空谷幽蘭,眉眼間透著淡淡的愁緒,精致的臉龐似乎有著數不盡的哀傷,讓人看見就會忍不住心生憐惜。林致遠瞠目結舌,被自家弟弟的變臉給驚住了,急忙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再一次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心軟。你給我說清楚!林致遠臉色黑得像鍋底,心里也更加迫切,他單純善良的弟弟哪去了?林以軒無奈,不是不想告訴四哥,而是有的事情,就算說出來也沒人信,只會讓人覺得那是天方夜譚,他不想用自己的秘密賭人心,無關相信四哥與否,他只是怕紙包不住火,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秘密永遠爛在肚子里。其實,直到如今他都如置身云霧,生怕現在的一切是周莊夢蝶,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當他喝下那杯毒酒之后,再次醒來竟然回到了十三年前,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你想知道什么?林以軒面沉如水,淡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整個人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冷冽。你林志遠隱隱有些懊悔,見弟弟如此模樣,他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林以軒思索了片刻,略略斟酌了一下語氣:你是想問那天的事?林致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是想問那天的事,但他更想知道,讓弟弟轉變成這樣的原因,正想開口說話,就聽見自家弟弟堅定的聲音。我不會告訴你。林致遠臉色一黑,被噎住了。林以軒目光悠遠,神情飄忽地看著遠處墻外的天空,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飛走。林致遠心神一緊,他最怕弟弟露出這種表情。你說,家中若是決定要將我送去太子府,那該怎么辦?林以軒的聲音極淡,平緩的語調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說著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不可能。林致遠脫口而出,連考慮都沒有考慮。林以軒笑了,只是卻笑容那么悲涼,那么令人心疼:為什么不可能?林致遠面色鐵青,提醒道:你現在已經訂婚了,過幾日便是婚期,四妹被指婚六皇子為正妃,家中不可能再讓你入太子府,母親也不會答應。林致遠說的斬釘截鐵,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弟弟聽,他這會兒腦子很亂,弟弟的話對他的沖擊很大,他知道弟弟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林以軒笑容一斂:如果是圣旨呢?林致遠心里猶如驚濤駭浪,面上卻紋絲不露:圣旨為什么要讓你入太子府,圣上不是糊涂的人。林以軒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如果圣旨是咱們景陽侯府求來的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致遠聲色俱厲,再也維持不住面部鎮定的表情。呵呵。林以軒冷笑,一語道破掩藏在桌面下的玄機:大伯是中立?;庶h,二伯是六皇子黨,咱們三房自然就是私黨,你說可不可能,好個景陽侯府,好個林弘揚,將來無論誰上位,他都可以立于不敗之地。那是我們大伯。林致遠的聲音很艱澀,只感覺到渾身無力,他知道弟弟說的事情很有可能發生,自古以來站隊,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大伯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還有祖父呢,祖父為什么不阻止。林以軒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希望:大伯是下一任的景陽侯,若沒有祖父支持,你以為他能成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林致遠腦子轉得夠快,心中有了一瞬間的明悟,突然急切的看著弟弟:你沒有私奔對不對?林以軒靜默不語。林致遠卻知道他是默認了,整個人都激動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弟弟怎么會是那樣的人,母親還曾說過,要為你挑一門好夫婿,倘若有了喜歡的人,她會為你做主,你又怎可能做出私奔這樣的丑事。只是很快,林致遠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臉色突然就變得難看,目光中難掩痛色: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有什么事情不能大家一起解決,為什么你要自己一個人扛。若是他早些知道,又哪會讓弟弟出此下策,弄壞了名聲不說,還要許給一個病秧子。你是怎么知道的?這樣的隱秘的事情,按說弟弟應該不知情才對。一連竄的疑問在林致遠腦海中盤旋。林以軒眼神淡淡的靜靜的劃過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四哥原因,轉而說道:你還是先靜一靜吧,景陽侯府靠不住,原家不是好東西,你的婚事最好盡早解決,我只怕當你在戰場立下戰功之后,原繡茹會等你三年五載,然后她的美名滿天下,那時你當怎么辦?林致遠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吧林以軒神情淡漠,他也不知道會不會,上輩子他入太子府沒多久,四哥就和原繡茹完婚,但以他對原家的了解,這樣的事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防著一點總沒錯。林致遠果然被岔開思緒,心中有些游移:原家姑娘畢竟無辜,倘若我無端端退婚那是她的事,與你無關。林以軒冷酷的回答道,盡量讓自己不要泄露出心中的恨意,原家姑娘若真無辜,表弟就不會慘死,哥哥就不會傷痛欲絕,瘋狂報復,后來也不會死在旁人的算計之下,母親更不會一頭撞死在景陽侯府大門前的石獅子上,那么地悲壯、慘烈,可謂家破人亡,這讓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怕四哥再自己問什么,林以軒急忙說道:我先回了,你好好想想罷!林致遠一時沒反映過來,直到林以軒不見了身影,這才一臉懊惱的回過神,他怎么就被忽悠住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很有些遺憾,下一次再想從弟弟口中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