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1章 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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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基本上已經明朗了, 現在要做的,是決定把案子辦到什么程度,是一查到底,把洪海軍和張成口中的“他”也揪出來,還是見好就收,只清除洪海軍和老狼, 回到臨時指揮所,向天亮一直在考這個問題,有時候,收獲的季節里也有煩惱, 向天亮慢慢的敘述了洪海軍和張成會面的經過, “那個老狼,一直就沒出現過,”肖劍南好奇的問道, 這也是向天亮困惑的地方,“是啊,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感覺到他的存在,但就是找不到他,說來慚愧,我連他埋伏在哪個方向都沒搞明白,” 周必洋也搖頭不已,“我就更摸不清頭腦了,我一直在搜索,但沒有一點頭緒,” 肖劍南揮著手道:“只要他在洪海軍身邊,事情就好辦了,我們就盯死洪海軍,老狼自然會冒出來,” 邵三河沒有說話,看看肖劍南,又瞧一眼向天亮,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向天亮和肖劍南相視一眼,跟在了邵三河身后, 這是臨時休息室,除了兩**用折疊床,還有兩張書桌, 向天亮調整好書桌位置,身體往桌上一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可把我累壞了,” 肖劍南和邵三河各占據了一**用折疊床, “三河,你有話想說,”肖劍南雙手枕頭,斜看著邵三河, 邵三河道:“天亮和我現在很糾結,” “糾結什么,目標明確了,找個時機動手唄,” 邵三河憨憨一笑,“我們在想,是撥出羅卜帶出泥,還是見一個辦一個,弄他個一干二凈,” 肖劍南唔了一聲,伸腳踢了踢向天亮的屁股,“哎,這是你的鬼主意吧,” 向天亮一本正經道:“把他們全部揪出來,這叫辦案,抓一批,留一些,這叫政治,” 肖劍南罵道:“***,瞧你那付嘴臉,才當了幾天副縣長,就變得人模狗樣起來了,” 邵三河對肖劍南說道:“老肖,我也同意天亮的意見,” “咦,你倆還真是穿一條褲子啊,說說,這叫什么狗屁政治,” 邵三河解釋道:“濱??h的領導班子剛剛調整完畢,縣‘兩會’也正在進行,上上下下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穩定,這個時候要是把常委會里掰掉幾個,不管是什么原因,總歸是不得人心的,上上下下都會有議論的,” 肖劍南問道:“把常委會里掰掉幾個,有這么嚴重嗎,” “真要追究到底,至少干掉兩個,而且很可能還有第三個,”邵三河道, “嗯,”肖劍南點著頭道,“這后果是夠嚴重的,總共才十一個常委,你們真要搞掉兩三個,那一把手二把手恐怕也難辭其咎、岌岌可危了,” “那可又是大地震啊,”邵三河點了點頭,“所以,天亮的糾結猶豫,是有道理的,” 稍作沉吟,肖劍南擺了擺手,“就這么著吧,把洪海軍和老狼干掉,我就回市里去,善后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本來就是打短工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向天亮嘀咕著, “臭小子,你越來越牛皮哄哄了,”肖劍南罵道, 向天亮忽地坐了起來,盤著腿,象個僧人似的, “怎么,不想睡啊,”肖劍南也坐了起來, 向天亮搖著頭,臉色凝重,“不對頭,我覺得,我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神神道道的,有什么問題啊,”肖劍南點上了一支煙, 舉起自己的左手,晃了幾下,向天亮說道:“這就是問題,” 向天亮的的左手一天之內兩次負傷,纏著的白紗布,差不多染成了紅色,有兩處似乎還在往外滲血, “天亮,你沒事吧,”邵三河問道, “三河兄,麻煩你把門打開,” 邵三河起身打開了門, 向天亮沖著門外喊道:“外面的,你們站著坐著都別動,豎起鼻子聞一聞,我們這里有什么氣味,” 外間也有三個人,公安局副局長周必洋、局辦公室主任杜貴臨和特警隊長王平, “血腥味,”三個人齊聲叫道, 向天亮臉色一變,噌的蹦到樓板上,急步走到外間,“我犯了一個錯誤,大錯誤啊,” 周必洋若有所悟,“你是說,在桉樹林里,洪海軍聞到你手上的血腥味了,” 嗯了一聲,向天亮凝重的說道:“我和洪海軍的距離不過九到十米左右,他和張成說話的時候,是在踱步的,離我最近時,應該還不到六七米,我覺得他聞到了血腥味,” “當時樹林里風大嗎,”邵三河問道, 向天亮道:“正因為沒風,所以他更有可能聞到,當時我手上還在滲血,血腥味更重,” 肖劍南點著頭,“這么說來,如果洪海軍聞到了你手上的血腥味,他應該猜得出是你,那么,他說的明天晚上和某個人見面的事,就是他故意散布的假消息,” “呵呵……”向天亮忖著,忽地怪笑起來, 肖劍南看著向天亮,“你的意是,明天晚上咱們還得去桉樹林,” “你說呢,你們說呢,”向天亮反問, 邵三河點頭道:“對,咱們還得去,” 周必洋提了個建議,“為了防止他耍什么花樣,咱們是不是派人過去,提前到那里設伏,” “想法不錯,但很可能打草驚蛇,我看就不必了,”肖劍南搖頭道, 向天亮對周必洋笑道:“周局,我倒是有個建議,” “你說,” “別讓洪海軍閑著,”向天亮壞笑著, “你是說,他身上那把六四式,”周必洋兩眼一亮, “不錯,干脆就告訴他,我們的反應是很快的,” “讓他不得安寧,”周必洋笑了, 說著,周必洋伸手去拿桌上的電話, 向天亮趕緊示意杜貴臨,對通話進行錄音, 一切準備定當,周必洋的電話也撥出去了, 周必洋:“洪海軍嗎,” 洪海軍:“周局,” 周必洋:“是,” 洪海軍:“哎,你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周必洋:“少裝蒜,你沒在睡覺,” 洪海軍:“周局,我不象你,深更半夜的還算計別人,” 周必洋:“哈哈,你說著了,” 洪海軍:“又,又有什么事,” 周必洋:“明天的軍警**席會議,你不用參加了,” 洪海軍:“噢,你說錯了,應該是今天,現在都下半夜了,” 周必洋:“我請示了邵局,他讓我通知你,你今天也不用上班了,” 洪海軍:“什么意,” 周必洋:“停職反省,” 洪海軍:“周局,你有完沒完,” 周必洋:“沒完,” 洪海軍:“你真把我當那個神秘人了,” 周必洋:“我還不確定,但是,你有問題,” 洪海軍:“我有什么問題,” 周必洋:“你在‘濱海酒家’拿出來的那把嶄新六四式,是從哪里來的,” 洪海軍:“你是問我的槍嗎,” 周必洋:“別說那是你的佩槍,我已經查過了,你的配槍在槍械室,還上著油呢,” 洪海軍:“槍是我借的,” 周必洋:“洪海軍,這個借口并不高明,” 洪海軍:“借槍怎么了,大不了我寫張檢討書,” 周必洋:“哼,為了打消你的僥幸,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一一核對了全縣現有的四十八把六四式,它們沒被人借用過,” 洪海軍:“周局,你下手夠快的,” 周必洋:“所以,你也別說是從其他縣區借的,幫我省點時間吧,” 洪海軍:“你行,” 周必洋:“我不行,你出槍速度比我快多了,” 洪海軍:“呵呵,你也別不好意,我那是假槍,” 周必洋:“洪海軍,你哄三歲小孩那,” 洪海軍:“周局,我的槍是我用木頭做的,還真是哄我家兒子玩的,” 周必洋:“我的眼還沒花,” 洪海軍:“那是你被我頂著腦門,心里發慌,所以把木頭當做了真槍,” 周必洋:“還想狡辯,” 洪海軍:“我說是木槍,你說是真槍,憑什么就是你對,” 周必洋:“洪海軍啊洪海軍,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洪海軍:“周局,你得拿出證據來啊,” 周必洋:“錄像可以當作證據嗎,” 洪海軍:“你,” 周必洋:“向縣長和邵局長早知道你會來這一手,” 洪海軍:“你在濱海酒家的包間里裝了錄像設備,” 周必洋:“你說呢,” 洪海軍:“行,你夠狠,” 周必洋:“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在家停職反省,交代你的問題,” 洪海軍:“周局,你這是迫害,” 周必洋:“這是局黨委的決定,” 洪海軍:“我要向縣委申訴,” 周必洋:“你現在沒有這個權利,” 洪海軍:“周局,你,你欺人太甚,” 周必洋:“洪海軍,為了監督你,我會派人去你家附近的,” 洪海軍:“你敢,” 周必洋:“我就敢,洪海軍,你如果現在不想父母和妻兒知道,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吧,” 洪海軍:“我如果一定要出去呢,” 周必洋:“那就當場拘你,” 說畢最后一句話,周必洋啪的擱下了電話, 杜貴臨笑道:“周局,你快把他給逼瘋了,” 屋里一陣低笑, 這時,肖劍南的司機陳風推門而進,手里提著一個籃子,“夜霄送來了,” 但是,向天亮的右耳朵,忽然在這時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