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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只有白色的光芒從屏幕內落下來,將面具照亮。 而在他身邊,一片黑暗,一地狼藉。 他現在坐著的雕花椅子,大約是人生電影院內僅剩的一張完整椅子了,其余的全被人拆了折了,歪七豎八的丟在地上,亂亂糟糟的像個廢品站,本就破舊的電影院因此更顯破敗。 叫罵聲,棍棒相交聲,哭泣聲此起彼伏,可石中棠不管不顧,他完全被眼前的電影,給電影里的人給迷住了,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屏幕,等待著她下一句臺詞。 “二十七年?你在說誰?” “你哥哥,石中棠?!?/br> 作者有話要說: 李善竹:好氣哦,哥哥總是搶先一步。 聞雨:好氣哦,我哥也愛搶先一步。 阿下:你們這些當弟弟的太不爭氣了?。?!尼瑪啊這卷都快完了,弟弟們快振作點?。?! 第122章 一人舞臺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下, 一個沒料到會從自己嘴里說出這個名字,一個沒料到會在對方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胸膛中涌出一股憤怒, 繼而被強行壓了下來, 聞雨淡淡道:“我哥哥早就去世了, 那時候你才幾歲?” 別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 寧寧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看看四周,看看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 眼神古怪,喃喃自語:“我怎么還在這里?” 聞雨楞了一下。 “我怎么還沒回到開頭?”寧寧想了想, 忽然恍然大悟,目光定格在聞雨臉上, “啊,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在可憐我,覺得我病了?” 聞雨的確覺得她病了。 疲憊, 躁動,時而恍惚, 時而清醒,甚至有點自言自語的傾向,失去了一定表達能力, 才一天不見,她的精神狀態怎么會突然糟糕成這樣? 寧寧卻來了興致,喝了三百六十二次菊花茶,重復了三百六十二次同樣的對話, 哪怕出現一點點變化,都會讓她感覺興致勃勃。 調整了一下坐姿,她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發亮的看著聞雨:“你哥哥去世的時候是1990年,那時候的我二十二歲?!?/br> “可你今年才二十五歲?!甭動甑?。 “我跟你哥哥一起演了一場古裝戲?!睂帉幯劬锪魈食龌貞浀墓饷?,“他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好的演員?!?/br> “我哥哥那年只演了一場戲……”聞雨想要提醒她,戲里可沒有你。 “我知道?!睂帉幮Φ?,“?!?/br> 聞雨忽然不說話了,眼前的女人讓他感到十分陌生。 她笑的樣子,她討論石中棠時的熟悉,她垂眸一笑時的羞澀,她撩撥耳邊碎發時的小動作,都不像張心愛,而像是另外一個人。 “你是誰?”聞雨忽然問。 “我是……”寧寧笑道,“靈山公主?!?/br> 中的女主角,靈山公主。 ……妄想癥?雙重人格?如果是后者,為什么自稱靈山公主,一部電影中的女主角?亦或者又是在裝病,就跟她之前在天臺上那樣?聞雨決定試探一下。 “我該怎么稱呼你?”聞雨問,“公主殿下?” 寧寧噗嗤一笑,似乎被他逗樂了:“就叫我靈山好了?!?/br> 這可不像靈山公主該有的反應,中的靈山公主清高自傲,也許能夠容忍平民百姓背后對她指指點點,卻無法當面忍受平民百姓直呼她的閨名,只有最親近的人,譬如她的情郎石中棠,能夠親昵的喚她:靈山。 “靈山?!甭動陱纳迫缌鞯暮暗?,“可以跟我說說嗎?你是怎么跟我哥認識的?” “演戲的時候認識的呀?!睂帉幮α似饋?,“說來好笑,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摔倒了,要親親才能起來?!?/br> “那他肯定很喜歡你?!甭動暌残α似饋?,“他很少對初次見面的女孩子說這種話的?!?/br> “我還以為他天生就是個花花公子,不放過任何一個沾花惹草的機會呢?!睂帉幑Φ?。 如果是一方熟悉,另外一方不熟悉的事,那么話題剛剛開頭就要迎來結束,可是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他們還在繼續聊著石中棠。 “你怎么了?”寧寧忽然盯著聞雨問,“出了這么多汗?!?/br> “有點熱?!甭動昶鹕黻P上窗戶,然后舉起手里的遙控器,滴一聲打開空調,背對著寧寧,狀似隨意的問,“對了,你們兩個一塊演了那么久戲,你最喜歡里面哪一場?” 他回過頭,然后微微一愣。 寧寧不知何時已經改變了坐姿,以極端莊高貴的姿態坐在沙發上,朝聞雨的方向抬了抬手,天經地義的吩咐道:“過來?!?/br> 那只手在空中停頓片刻,忽然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臉上驚訝的神色,仿佛她不是自己站起來的,而是被某個看不見的人從沙發上拉起來的,如同起舞般,她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后眉頭一皺,伸手一推,似將某個無禮冒犯她的男人用力推遠。 用力過猛,自己也退了半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順勢變坐為躺,單手支著腦袋,半倚在沙發上,慵懶朦朧的說:“李郎,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br> 誰在對她說著什么,她傾聽片刻,慢慢睜眼看著對面的墻壁:“……我只是覺得你太沉迷了,說到底,我跟它們一樣,不過是一幅畫而已?!?/br> 她看得那樣認真,讓作為旁觀者的聞雨忍不住同她一起看過去,然而墻壁空蕩蕩的,除了一臺正吹著冷氣的空調,其余什么也沒有,片刻之后,身后傳來寧寧的聲音,語速比剛剛快了一些:“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你我陰陽兩隔,你是個活人,我是個死人,我們怎么可能在一……” 聲音戛然而止。 聞雨回過頭,見她指甲緊緊摳進沙發里,上身不自然的前傾,似被某個看不見的男人用力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輕說:“我抓住你了,我絕不會放手?!?/br> “……放手!”寧寧用力掙開他的懷抱,整個人幾乎是從沙發上滾了下來,一路連滾帶爬的朝書桌方向跑去,路上甚至跑落了一只鞋子,她顧不得撿,只匆匆回頭看了一眼,眼中的驚懼厭惡讓聞雨渾身一冷。 冷風從空調里吹出來,吹在他的身邊,他幾乎要誤以為那是倒流的時光,將他送回了1990年的片場。 不,讓他重回過去的不是時光,而是眼前這個女人。 她以一人之力,重演了整部! 那逼真的近似詭異的演技,甚至將白色的地磚化為金色的沙地,將空調冷風化作沙漠上的陣陣熱浪,吹拂在沙地上,一圈圈金浪。 身上的波西米亞長裙被這熱風一吹,吹脫了色,漸漸化作一件素凈的白裳,寧寧一身白衣跪坐在沙地上,懷中抱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