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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子。問題是,今天出了個意外……” 陳君硯小心翼翼的問:“是小雀斑做了些什么嗎?” 曲老大冷笑一聲:“已經是個死雀斑了。他居然撕了寧兒臉上的面具,還當面說她丑?!?/br> 以陳君硯對小雀斑的了解,他說丑,那估計就是真的丑……曲老大硬要把丑說成病,那也勉強說得過去吧? 壓下心頭的愧疚,陳君硯開始毛遂自薦:“我能為您做些什么嗎?” 曲老大掃了他一眼,忽然將兩條腿往桌上一擱,隨手從盒子里撈了幾個木雕在手里把玩,直到陳君硯鬢角沁出汗時,他才慢條斯理的說:“小雀斑的話對寧兒打擊很大,現在我說的話,傭人說的話,她都聽不進去了,覺得我們是在說謊?!?/br> “您沒有說謊,說謊的人是小雀斑?!标惥幍皖^道,“您放心,我會跟小姐解釋清楚的,她不肯聽身邊人的話,興許愿意聽聽我這個外人的話?!?/br> 曲老大緩緩點點頭,忽然將腿放下來,手里的兩個木雕往盒子里一丟,然后抱起盒子朝陳君硯走來。 “走?!彼陉惥幧砼酝A艘幌?。 陳君硯急忙跟在他身后。 現在是早上,大多數人這個時候還在溫暖的被窩里睡覺,可馬戲團里的預備役們已經起來練習了,少了一個正式演員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大家都不想當最差的那個,因為最差的那個會“畢業”,然后成為正式演員登臺。 吐火高蹺,頂碗鋼絲,正練得熱火朝天之時,猛然見了曲老大,更確切的說是見了他手里的木盒子,每個人都面色劇變,踩高蹺的那個甚至一個踉蹌,左腳踩中自己右腳,轟的一下倒在地上,雖然摔了個七葷八素,卻一聲不敢喊疼,匆匆忙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踩上高蹺,在曲老大面前練了起來。 “別選我?!?/br> “求你了?!?/br> “我還有用?!?/br> 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在散發著這樣的信息。 “陳君硯?!鼻洗罂粗麄?,右手緩緩向上托起,掌心拖著那只舊木盒。 “在?!标惥幑ЧЬ淳吹恼驹谒砗?。 “你想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鼻洗舐剡^頭,對他笑道,“還是跟我一樣,成為捧盒子的人?” 刷的一下,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陳君硯身上。 羨慕,嫉妒,憎恨,不可思議,為什么會是他…… 就算陳君硯從沒想過要成為曲老大這樣的人,但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也忍不住飄飄然了一下,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是這群可憐蟲中的一員,而成為了另一種人……一種可以輕易cao控他們生死的人。 “好好干?!鼻洗笮χ牧伺乃募绨?,忽然湊過頭去,嘴唇貼在他耳邊,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對他說,“我知道你能做好的,你既然能說服小雀斑替你送死,你一定也能說服小姐讓她信你的,對不對?” 陳君硯一瞬間從錯覺之中驚醒過來,他轉頭,曲老大的笑容映入他的眼簾,卻叫他從眼底一直涼到心底,讓他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一件事。 他的命運,從未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一直掌握在曲老大…… ……不,現在掌握在小姐手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下:剛出場時人家喊你美少年,現在人家喊你心機boy。。。 陳君硯:汪的一聲哭了出來! 第9章 我相信 陳君硯原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姐,可他沒有。 突如其來的大雪打破了往常的慣例,曲老大不可能讓寧寧在風雪之中看他雜耍,一群人進到了房間里,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寧寧,她慢悠悠轉著手里的白瓷小碗,溫熱的黃酒沿著碗沿轉動,熱氣熏面,未喝已有些醉人,她抬起眼,用異常冷靜的口吻問:“你是來當說客的?” 陳君硯迅速抬頭看了她一眼,她不僅聲音冷靜,表情看起來也很冷靜。 ……就是太丑了。 曲老大在邊上盯著他,他不敢低下頭去,更不敢移開視線,只能直直盯著寧寧的臉說:“我不是說客?!?/br> “真的?”寧寧露出一個惡作劇似的笑容,她擱下手里的酒碗,起身走到他面前,雙手負在身后,上身朝他傾過去,那張不但能讓小兒止啼,搞不好還能讓小兒止呼吸的臉近在咫尺,“看著我,告訴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子?” 曲老大輕咳一聲,提示的意思非常明顯。 清朝的格格,天上的仙女,人間的富貴花……這些陳詞濫調陳君硯早已背熟了,可這一刻他并不打算用,因為實在是太假了,每個字都太假了! “你……不美?!标惥巹倓傉f完這三個字,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手槍上膛聲。陳君硯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收緊,他忍著心頭的恐懼,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寧寧說,“你是這么想的嗎?” 寧寧愣了愣。 “小姐,你為什么要否定你自己?”陳君硯放緩聲調,“從沒有人說過你丑,也許有一個,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說你是個美人,你為什么不相信你身邊的人,偏偏要去信那一個陌生人?” “我……”寧寧遲疑一下,“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br> “你為什么那么確定?”陳君硯反問。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曲寧兒,我不相信王媽跟曲老大說的那些話,寧寧聳聳肩,故作輕松的一笑:“這還用問?我屋子里連面鏡子都沒有,還不是怕我自己嚇暈了自己。我長這么大,連一次家門都沒出過,還不是怕我嚇壞了路上的花花草草?!?/br> 陳君硯笑了起來:“小姐,你剛剛就像在討論外人,而不是你自己?!?/br> 寧寧又是一楞,繼而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燙,一股突如其來的羞恥感灼燒著她。 如果這是在片場,她估計已經被導演叫了卡,她不但沒有成功扮演曲寧兒,還將自己完全抽離了出去。 “你,就是你!”已不知多少個導演摔了劇本走過來,指著她破口大罵,“你為什么總在出戲?” 出戲。 這是寧寧這么多年來一直紅不了的原因。 無論她出演什么角色,到頭來都會演出一種感覺——一種演員抽離了角色的別扭感。 這對一個演員來說,簡直是致命缺點。 很多人都想知道原因,寧寧自己也想知道原因,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基礎不過關,可她拼了命訓練,卻沒有任何改變,又覺得是自己的經驗不夠,可陸續接了一大堆角色,卻都出了同樣的問題…… “你不相信?!敝敝两裉?,陳君硯一針見血的指出來,“你不相信你爸爸的話,不相信傭人的話,也不相信我的話,你甚至不相信你自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