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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狗木刻看了看,那狗兒四肢小巧可愛,卻生了一張扭曲的人臉,寧寧皺皺眉頭,看著有些不舒服,外頭的曲老大卻道:“這只小狗不錯?!?/br> 地上的李秀蘭尖叫一聲,驚得寧寧手一抖,小狗跌回了盒子里。 “不!不!不要給我這個!”她朝寧寧凄厲慘叫,因為跪在地上不能走路,干脆用膝蓋一路跪行過來,“給我別的!給我別的!” 曲老大一腳將她踹了回去,冷冷道:“誰許你在小姐面前大喊大叫的?” 李秀蘭伏在地上嚎啕大哭,曲老大卻在她身旁哼起調子來,那調子傳入寧寧耳里,令她如遭雷擊。 因為這支調子她聽過。 在人生電影院里,在電影開幕的時候,一個同樣的聲音,一個同樣的調子,在她耳邊緩緩響起,區別在于一個只是哼調子,一個卻唱出了詞,那歌詞是:“拐得兒,令自擇木人,得跛者、瞎者、斷肢者,悉如狀以為之,令之作丐求錢?!?/br> 寧寧的汗再次淌了下來。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座位上,覺得腿上的木盒千斤沉,壓得她動彈不得。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她應當是穿越到了一部電影里。 一部名叫的電影。 門口的海報上有陳君硯,有李秀蘭,還有一個盒子……寧寧低下頭,現在那只木盒子就躺在她的腿上,它將決定男女主角,決定影片里許多人的命運,甚至決定整部電影未來的走向。 因為…… 第6章 小姐的懲罰 寧寧瞥了眼曲老大。 因為他那首歌。 “拐得兒,令自擇木人,得跛者、瞎者、斷肢者,悉如狀以為之,令之作丐求錢?!边@首歌源自袁枚的,寧寧并未看過全文,但這段文言文又不難翻,大意是說一群人販子拐賣兒童,然后讓他們從木盒子里摸木人,摸到跛腳的,就打斷腿,摸到斷手的,就打斷手,人為做出一堆殘廢人,然后丟到街上去乞討。 難怪曲老大那般有錢,原來他是個人販子,他手里的每塊銀元,她衣柜里的每件衣服都滲透著人血。 腿上的盒子就是歌詞里唱到的那只木盒,若歌詞屬實,那么被拐來的孩子從里面摸到什么樣的木雕,就會被人販子弄成什么樣子。 叫她不寒而栗的是,盒子里人沒幾個,多的是奇形怪狀的動物。 寧寧收回目光,撿了一只老鼠木雕在眼前端詳,這只老鼠木雕又跟先前的人面狗不同,它長著一個小巧玲瓏的老鼠頭,卻有一對人類女子的大胸脯。 “選得好?!鼻洗笸O潞叱?,笑道,“就這鼠美人吧,適合她?!?/br> 李秀蘭再次掙扎起來,卻被曲老大一腳踹翻在地,一只大腳踩在她的嘴上,讓她嗚咽不能出聲。 “爸?!睂帉幮⌒囊硪淼膯?,“這些木頭做的小玩意……是用來做什么的???” 她只知道人販子會把拐來的小孩弄成瞎子瘸子,可弄成老鼠跟狗……這難道是魔幻版民國嗎? “這你不用管?!鼻洗箫@然不愿讓她知道真相,只含糊道,“你只管選一個出來?!?/br> “說,說好了的……”李秀蘭在他腳下掙扎出聲,“說好讓我自己選的?!?/br> 曲老大又跺了她幾腳,冷冷道:“那是以前,現在你沒得選了?!?/br> 李秀蘭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換個發泄對象,一雙又怨又恨的眼睛看向對面的珠簾。 珠簾后,寧寧陷入兩難境地。 雖然不知道其他木雕是用來作甚的,但是直覺告訴她,恐怕不是什么好東西,否則李秀蘭也不會掙扎得那樣厲害。 “能不選嗎?”寧寧摩挲了一下指下的鼠美人,小聲問。 “她今天只有兩個結局,死,或者接受懲罰?!鼻洗髷嗳痪芙^,他冷冷道,“若今天讓她完完整整的走出去,那以后人人都敢趁我不在欺負你?!?/br> 在這一點上,他固執己見,無論寧寧怎么勸,他都不肯讓步。沒辦法,寧寧只好放下手里的鼠美人,拿出里頭僅有的三個木人來。 一個沒有手,一個沒有腳,最后一個最慘,腰部以下都沒有,形同腰斬。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寧寧閉了會眼睛,將一只木人從珠簾后丟出來。 木人跌落在李秀蘭面前,她艱難爬過去握在手里,看清楚以后,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落在沒有雙手的木人上。 “怎么選了這個?”曲老大嘖了一下嘴,似乎覺得有點可惜。 “別,別拿走我的手?!崩钚闾m的嘴唇哆嗦起來,“我的手很巧,留著能做很多事……” “得了,一雙會傷主人的手,留什么留?!苯K究是別人的手,曲老大可惜也只可惜了幾秒,就拖牛馬般將人拖走,李秀蘭一路走一路哭,時不時回頭看寧寧一眼,眼睛里沒有哀求,只有刻骨的仇恨,似乎已將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全部算在了寧寧身上。 兩人走后,過了許久,寧寧的聲音才輕輕從珠簾后傳出:“爸爸會對她怎么樣?” 王媽平平道:“不知道?!?/br> 她一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說,或者不敢說。 寧寧也不敢深想,越想越覺得悚然,她閉上眼,單手支著腦袋,另一只手從木盒子里撈起一把木雕,松開手,木雕又嘩啦啦落回去,來回幾次之后,她睜開眼道:“悶得荒,對了,上次那個小子呢?叫他來給我表演一段戲法?!?/br> 這點小要求,曲老大自無不予。 陳君硯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院子里,她也重新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只有聲音從面具后傳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陳?!鄙倌甑皖^回道,“名字叫君硯,君子的君,硯臺的硯?!?/br> 寧寧點點頭,是這個名字沒錯了,臉跟名字都跟海報對上了,這個世界八成就是電影里的世界。 “你要表演什么?”她問。 陳君硯朝她鞠了個躬,起腰時,雙臂抱在胸前,忽然朝后翻了個跟斗,翻完不停,又接著向后翻,翻到樹下之時,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條長索。 長索一拋,飛系兩樹之間。 陳君硯在地上一個借力跑,整個人兔起鶻落,躍上了繩索,一只腳踩在繩索上,另一只腳虛點空中,雙臂又重新抱在胸前,于繩索上起起伏伏片刻以后,忽然又翻了個跟頭,然后……轟! 剛準備鼓掌的寧寧只覺得眼一花,他整個人就已經栽倒在地上,半天半天起不來。 “你沒事吧?”寧寧在椅子上坐直,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摔出腦震蕩之類的絕癥。 陳君硯掙扎了兩下沒起來,最后在地上艱難的翻了個身,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臉埋地上對她說:“小人沒用,求小姐處罰?!?/br> 寧寧壓根不想罰他,倒不如說她是故意把他叫來,打算跟他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