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時候。究竟自己多想跟他再親近一點啊,這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喚了他的字。睿平心中喟嘆。陡然他又想了起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喚方彧的字了,更早在自己求元隆帝賜婚的時候就失口提到過。所以原來那么早自己就已經在心里把方彧放在那樣親近的地方了嗎?睿平笑笑,認真地對方彧說:“我送你個字,叫做文瀾可好?”雖然其實不太明白具體是什么意思,但總覺得是在罵他。方彧糾結地看了睿平一眼,他所繼承的就只有原身武學方面的才能,文什么的……不要太打臉!睿平只當他不想接受自己取的字,難得強勢地看著他,非逼他當場點頭不可。本朝本代,大家族中,女子的字都是出嫁后由夫君親取的,他雖從不曾將方彧當女子看過,但他現在是他的妻——原本這只是個流于表面、姑且為之的權謀策略,如今他卻想將之錘為事實。方彧當然想不到這么深,他根本也不在意字由誰取,代表的又是什么意義,單純接受不了字面含義。稍微想了想,他試探地建議:“咱能別帶文嗎,從武方面入手怎么樣?”這話一出,睿平瞬間明白過來了方彧先前到底在猶豫什么。知悉并非被拒絕,他心中頓時熨帖了不少,又有些驀然心動,與其沿用先前的那個,難道不是自己親自重新給他取個字更好?睿平沉吟半晌,終于有了決斷:“叫衍之……怎樣?”“好吧,就叫衍之?!?/br>方彧放松地接受了,雖然仍然不太理解衍之究竟是個什么意思,但總之不叫文瀾就好。睿平微笑,正式喚了一聲:“衍之?!?/br>非文非武,乃是原本的命運線外重新衍生出來的一段,他如此,他亦如是,他的……衍之!“……哎?!?/br>方彧莫名地應了一聲。這突如其來的鄭重讓他有些懵逼,但既然睿平在意,他配合一下也沒什么。至于逃亡路上為什么突然會討論起這個,直接被他歸納為文人墨客的雅興了——到底是不是,并不要緊,權當入鄉隨俗。睿平看出了他的這種不以為然,倒也不以為意,只笑笑看著這種近乎全無條件的包容,內心一片寧靜,之后也沒再說什么話,只輕輕緊了緊手,便繼續跟著他朝前走了。方彧一路上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留意有沒有人追蹤是其一,找點吃的是重中之重,早上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先前做的還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事,他早已饑腸轆轆。可還沒等他找到吃的,就發現了睿平的不對勁。先前一路疾奔,睿平狠出了一身汗,剛才只一停下來,汗立刻就冷了,因著天氣前所未有的酷寒,再加上肚子里沒食,冷又一路往冰里去。而他不比方彧,是常年練武異常結實的身子,生病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方才他別的全沒感覺,只感到方彧手暖,其實就是預兆。到了這會兒,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方彧手的溫度了,渾身上下像是被火燎一樣,竟是在這冰天雪地里作起燒來,愣是燒得連完全沒留心他狀態的方彧也察覺了出來。幾是一留意到手心里非同尋常的溫度,方彧就意識到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睿平燒得通紅的臉,又認真地看了看睿平微有些發散的瞳孔,心里頭又涼又驚——只這一會兒人就燒糊涂了,這荒山野嶺、缺醫少藥的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在這殘酷的古代,僅僅是風寒也有可能鬧出人命的!這會兒回倉平是肯定不行的,別說肯定有人盯著要他們的命,他們壓根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會有人煙。退一萬步講,這天寒地凍的,睿平怕也撐不了大幾個時辰到城里去。所以到底如何是好?方彧有心找睿平問問辦法,卻見睿平雙眼一合,往他身上一靠,竟是徹底昏睡了過去。頓時方彧心急如焚,架起睿平就跑。雖然仍然還沒有確切的方向,腳步是怎么也慢不下來了。到后來他干脆打橫抱起了睿平,開始四處亂撞。這一撞,還真被他撞出個地方。那是個不大的山洞,應該是某個獵戶平時將就過夜的地方,因為冬天獵物稀少,又因為天氣太冷所以被暫時棄置不用,但好歹是個可住人的地方,甚至有幾張破爛的皮毛,還有個非常簡易的爐灶,并幾根干柴,一個陶罐,就著外面的積雪,燒點熱水還是可以的。這玩意看著簡單,做起來可難。方彧好容易才生著了火,折騰出熱水來,喂睿平喝了幾口,接下來他就不知道怎么辦了。因為并沒有相關確切經驗,所以方彧其實并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護理一個高燒病人,他努力回憶聯想了一番,用剩下的熱水幫睿平從頭到腳擦拭了一下,又喂了幾回水,最后脫光了自己,只穿著內衣抱住了睿平,用衣服并那有限幾張皮毛將兩人嚴嚴實實地裹好,幫睿平發汗。到底這樣有用沒用啊……方彧心中根本沒底。類似的情節他只在和電視里看到過,鬼知道具備不具備科學性,但是這會兒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而后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一時慶幸,一時后悔。慶幸自己今天跟睿平一起來了,否則只怕還在倉庫,睿平就被那些人給剁了,說不得還有一把火,最后落得尸骨無存。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提打草驚蛇的事,如果自己昨天沒去找睿平,兩人沒說那番話,是不是睿平就還在查賬,也就沒今天的事了?明明已經逃出生天又陷入窘境什么的,委實讓人蛋疼。就這么蛋疼著,方彧漸漸睡了過去。這一路他著實夠嗆,雖不至于生病,但也累得可以,此刻歇了下來,便再也撐不下去,最終進入了黒甜的夢鄉。第二天還是睿平先醒的,練武人的懷抱炙熱得像個火爐,又嚴絲合縫地裹著他,生生逼出了他體內所有的寒氣,因此此刻他雖還沒好透,卻也沒那么燒了,身上也有了點力氣。就著門縫里透出的微光,他輕輕將手從方彧的懷里掙了出來,一點一點細細描摹方彧的眉眼、鼻梁、唇線。其實方彧的容貌整體是偏向精致柔和的,甚至有點嫵媚,但因為練武的關系,又因為方彧本身的性格,生生帶上了一點英氣和一點灑脫,湊在一起矛盾又迷人,卻再不是記憶中的端莊風雅與完美無缺了。這是因為遇到了自己,遇到了重生后的自己,生生扭轉了他的命運軌跡才會變成這樣子的嗎?現在的方彧,再不是那個為虎作倀,并疑似與太子有曖昧的方彧了,而是……他的衍之!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睿平暖心地笑笑,他悄悄湊近意中人的嘴唇,輕輕廝磨,又輕輕舔舐。如果不是還在危險之中,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