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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高高扎起的馬尾辮,憑空折騰出幾分地痞流氓的氣質。許辰川很難把眼前的人與疏影組長的身份聯系起來,但再一想他跟自己私下接觸時的飄忽走位,也就釋然了。這么看著我干嘛,瞬間墜入愛河了?咳咳咳一陣哄笑,連旁邊兩張桌子的人都望了過來。商陸笑瞇瞇地站起身張開雙臂:別逃嘛小克克,來抱一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積極捧場:喲組長又要拓展后宮了!抱一個抱一個臥槽!組長你在調戲的漢子是莫非是小克克!隔壁桌有人大吼,快到我鍋里來!怪蜀黍邊兒去!小克克我是我是大明湖畔的阿雯??!許辰川一轉頭,原來熟人都在那頭。他找著了由頭趕緊跑路,又引發了一陣大笑。貓草與群視頻里看見的一樣,是個頗有風度的大叔長相。本人并不像企鵝群里那么歡脫賣萌,剛才哪一吼替許辰川解了圍,還很體貼地招呼他坐到身邊,解釋給他聽:這邊是辣的,那邊是不辣的,這兩雙都是公筷。許辰川的另一邊坐著同樣反差巨大的白凈斯文的二叔。阿雯坐在對面,一臉小學剛畢業的稚氣,旁邊居然還真帶了個靦腆的女朋友。小孩子有點人來瘋,興沖沖地說:小克克都來了,大神居然還宅著,差評!一會我要多拍幾張小克克,回去后悔死他!許辰川笑了笑不接茬,感覺有目光一直跟著自己。他朝旁邊那桌回望過去,對方卻已經收回了視線。回想起來,剛才商陸發神經的時候,旁邊有幾個人都沒笑。阿雯順著許辰川的目光看過去,夸張地用氣聲說:那一桌都是管理群的人,好可怕的!你們不也是管理群的嗎?許辰川不解。我跟二叔是后來才進去的,那幾位是跟商陸同期的,比阿甲還早呢。阿雯解釋道,這里的人其實都跟他們不熟,他們只認商陸的。哦許辰川不置可否,低頭吃了一口紅鍋里涮出來的牛rou,頓時拿起飲料猛喝。二叔朝他湊近了一點,低聲說:你別在意,他們對大神好像有點意見。上次大神在微博上被掛,就有兩人在群里說過別去管他之類的礙著商陸的面子才為什么?許辰川詫異,白祁不是他們的第一任組長么?二叔聳聳肩做了個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坐直了回去。難不成那時候感覺到的管理群對白祁微妙的態度,并不完全是錯覺?許辰川又望了望那一桌人,他們正在邊吃邊玩三國殺。我睡一個唄~商陸說話自帶波浪號。組長大人要開睡啦!今晚打算翻誰的牌子?商陸托著腮笑瞇瞇,身后有隱形的尾巴搖啊搖:但求一睡周公瑾。臥槽!一陣起哄。許辰川看得云里霧里,轉頭問同樣在看熱鬧的貓草:什么叫睡一個?組長玩的是孫尚香,跟誰睡就是給誰加血。嘖嘖,真是一場好戲呀周瑜是阿甲。誒?!路人甲坐得巋然不動,似笑非笑地扣下一張牌:拆主公,跳內女干。商陸隱形的尾巴聳拉了下去。眾人難得看見他吃癟,笑得更加喪心病狂。其他兩桌受了感染,阿雯也翻出自帶的三國殺張羅著發牌,另外那桌沒人帶牌,只得自己想節目。許辰川默默圍觀了兩局,還是看得似懂非懂,起身轉出去上了趟洗手間。沒想到在洗手臺前與剛才那冷淡的年長男人狹路相逢了。對方看了他一眼,紆尊降貴地點了一下腦袋,什么也沒說就走了。許辰川啞口無言。他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被算成了紙鶴的等價物。話又說回來,這得是多大的仇?57.面基(二)許辰川啞口無言。他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被算成了紙鶴的等價物。話又說回來,這得是多大的仇?他一路腹誹著往回走,偶一抬眼,險些被閃瞎。商陸和路人甲正并肩站在樓道的窗口邊,一股子看雪看星看月亮的氛圍,周身煙霧環繞。聽見腳步聲,那兩人轉過頭來,許辰川才看清他們手里各夾著根煙。商陸歡快地招招手:小克克,來來!讓我們來看雪看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吧!你們慢慢看,我撤了。路人甲摁了指間的女士煙,揚長而去。許辰川措手不及,瞬間變成了跟商陸相對而視的奇怪場面。什么情況?商陸不以為意地叼著煙,拿煙盒在他眼前虛晃一記:你也來一根?謝謝,我不抽。我猜也是呢。商陸笑著揣回兜里。許辰川默默看著他靜候下文。商陸一點也不著急,瞇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掐掉了煙頭,這才回味無窮似地悠悠吐出一口白霧。許辰川屏住呼吸,幾乎要確定他在拿自己尋開心了,卻聽他突然開口:阿關不能來,挺可惜吧。許辰川反應了一下,有點意外,還是順著他的話說:總歸是有自己的原因吧。商陸望著他加深了笑意:你好像并不好奇。是他對你說過原因了還是你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原因了?許辰川再次被這人的八卦雷達震驚了,脫口反問:為什么你也知道?他這等于是承認了,商陸一聽笑得更歡了:你猜?許辰川想了想:也對,他在網上隱退就是因為那場當時的成員都會知道吧。猜錯啦。商陸晃晃手指,第一,當時的成員是有不少人聽到或猜到過一點兒,但對他的情況最清楚的,只有我一個。第二,他隱退是因為那場車禍,卻也不全是。許辰川心中一震,似乎被戳中了一直隱隱存在的疑竇。什么意思?還會有什么原因?我一早就跟你說過的吧,功高蓋主的臣子通常都沒什么好下場。許辰川愣了愣,皺起了眉:你跟他鬧翻了?商陸笑了兩聲:確切地說,他跟很多人都鬧翻了。這也是情理之中吧,他的脾氣你現在大概也領教了。當年他受了那事兒的刺激,攻擊力簡直是指數增長,遇佛殺佛。更糟糕的是他對外也是高貴冷艷不能直視,搞得整個組都成了眾矢之的。到最后組里人心都散了,沒法收場。然后呢?然后么,商陸挑起唇角望著窗外,然后我拉他出來喝過一次酒。喝完之后,疏影就歸我啦,而他成了紙鶴。他順手翻出根煙來似乎要點,臨時反應過來,又收了回去。我勸了很久,讓他留在管理群,但他待得不痛快。后來索性就退了群,只憑興趣接劇了。對于不知情的人,關山千里就是消失成傳說了吧。所以前些日子他突然復出,群里的其他人就有點兒緊張。他語焉不詳,許辰川卻也能對當時的情形猜到個大概。想想剛才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