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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唐晃瞇起眼睛,越過易安歌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關得牢牢的鐵門。“為了……贖罪?!?/br>“你……”看著他的臉,易安歌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蛇@時門口響起警報聲,大門被打開,胡煥走進來說,“到時間了?!?/br>易安歌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去看。唐晃正被兩個大漢帶著準備回牢房,他臉上還帶著那種古怪的笑,似乎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意味。在易安歌的印象里,唐晃似乎不是這種性格。也許過于壓抑的牢獄生活會改變一個人。可是,出去以后他應該怎么跟景嶸說呢?唐晃,他們曾經的犯人,做出了個關于他命運的預言?別說是景嶸,就連易安歌都不信。但唐晃的話就像一把鏟子,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開始在易安歌的心中狠狠挖掘,將那些他曾經自欺欺人掩埋起來的心事全都翻了出來,晾曬在空氣中。最終在走出囚籠、看到等在路邊的景嶸高瘦而挺拔的身影時,易安歌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景家末代的命運。心中某處開始疼痛,很快便傳遍全身。他走過去,在景嶸開口說話前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命運什么的都是迷信。易安歌將耳朵貼著景嶸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默默地對自己說,唐晃的話不可信。必須不可信。第62章盒子景嶸拍拍他的頭,聲音低沉而溫柔,“怎么了?”易安歌輕輕晃了下腦袋,悶聲道,“沒事?!?/br>景嶸微微皺了下眉,沒有繼續問下去。兩個人熟識以后他就很少用讀心的方式去查看易安歌心中所想,在能夠放任的范圍內,他更希望留給對方一些私人空間。他知道易安歌不是那種會隱瞞重要事情的人,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景嶸愿意等他。易安歌的擁抱溫暖而有力,在那雙環抱得有些緊的手臂下,似乎蘊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景嶸從未見過他這般緘默,于是也伸出手,回抱住了他。兩個人靜靜地擁抱著,直到不遠處傳來崗哨巡邏的腳步聲,易安歌才微微回神,意識到這里是大門口,紅著臉松開了手。景嶸刮了刮他的鼻子,“走吧?!?/br>車子行駛上回程的路,跑車的引擎發出悅耳的轟鳴,景嶸示意易安歌從車廂里拿出筆和紙,在上面寫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這是景嶸用來和情緒不佳的案件當事人溝通的一種方式,當無法通過語言來傳達的時候,寫下來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易安歌想了想,在紙上分別寫下景嶸、唐晃和他自己的名字。在唐晃的名字下,他列出幾條:1、時空裂縫,失敗,被關押;2、拒絕溝通;3、與第三方對話,指出“命運”。這個第三方指的就是他易安歌。然后在景嶸的名字下,寫到:1、父輩為基地前任領袖;2、抓住唐晃;3、將其關押。最后,在他自己的名字下:1、祖上有異能基因;2、協助抓捕唐晃;3、傳話?在最后“傳話”兩個字上他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唐晃好像沒有說讓他幫忙提點景嶸或是警告,只是陳述了一件所謂的事實。他沒有提出任何需求,如果有,他也不必找第三人來說,直接找景嶸就可以了。那么責任就落在了他這個第三方的身上。關于唐晃的話,他應該如何轉述才能不曲解其中含義?如果他表述有誤,會不會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意思?而作為聽者的景嶸又會怎么想?易安歌開始發愁。他想了一會兒,沒想到什么解決的辦法,于是回過頭來,開始從唐晃那里進行研究。看著唐晃名下的第一條內容,易安歌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在裂縫中發生了很多事,有些到現在還沒有解釋清楚,他試著從中尋找出最為直接的指向唐晃的證據。這可是個大工程,想了沒多久易安歌額上就冒出了汗珠。景嶸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將車內空調的風力降了兩級。易安歌皺著眉苦苦思索,整個人完全沉浸到了回憶之中。他還記得自己跟著景嶸去往市中心時的情景,想到和封煜一起詢問幾乎被嚇瘋了的周敏才,想起上一刻還在沖他們大喊大叫的周敏才,下一刻就死在了三十年前……最終易安歌的目光定格在了唐晃第一條中“時空裂縫”四個字上。他猛地坐直了身子,雙手攥著那張紙,兩眼發直。在裂縫之中與唐晃有關的,只有一個人。唐小雪,他的女兒。一個能為了女兒不惜大動干戈回到過去的人,為了女兒殺死周敏才,又幾乎將自己變成行尸走rou的人,在剛才十分鐘的會面里,居然完全沒有提到她。易安歌不曾為人父母,不清楚在唐晃的立場下是否應該表露出對家人的關心,但他知道,如果是他,絕對無忍耐自己的毫不知情。唐晃不可能對唐小雪的事無動于衷,除非他確切地知道她已經死了??梢装哺枨宄菩⊙┻€生活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唐晃身為父親,應該不會對自己女兒的生死抱有悲觀的態度。他為什么沒問?易安歌陷入了沉思。他總覺得唐晃哪里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硬要描述的話,大概是一種“感覺”。感覺是一種玄乎其玄的東西,有的時候很容易成真,有的時候卻并不靈。易安歌不敢輕易猜測,雖然他的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答案。如果是那樣……整件事的背后就一定還隱藏著更加復雜的東西。而唐晃口中的“命運”,也增加了一份不小的可信度。易安歌抬頭看向景嶸。景嶸開車時很專注,也許是習慣性板著一張臉的緣故,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縫。他的鼻梁很高,日光從車窗照進來,打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陰影,給他本就漂亮的眉眼平添了幾分英氣。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表情比平日里更加柔和,嘴角微微上挑,好像在笑。易安歌看得有些呆了,擎著筆和紙的手都忘了放下,只一心一意地看著,好像在看一樣多么珍貴的寶物。前方紅燈,景嶸將車緩緩停下來,問,“好看嗎?”他一手搭著方向盤,看向易安歌的眼神似笑非笑,好像在揶揄他方才的出神。易安歌也不覺得害羞,梗著脖子道,“好看?!?/br>“那就多看兩眼?!本皫V淡淡地說,語氣里有一股掩蓋不掉的歡愉。因為現實原因,他們兩個很少能完全放下心事交談。像剛才這樣的對話少之又少,普通情人間能夠說的,他們也鮮少說出口。但兩個人都懂得,所以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