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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掃過。 老太太見著沈徹就問:“可吃過飯了?” 沈徹的余光掃到紀澄,她正低眉順目地站在老太太身邊,垂著眼皮看不到任何情緒。 “吃過了。就是來跟老祖宗稟一聲,我要出門幾日,恐怕不能來給老祖宗請安了?!鄙驈氐?。 老太太點點頭,“去哪里???伺候的人可挑好了?” “約了幾個朋友去南邊玩玩?!鄙驈氐?。 “那你衙門上的事情呢?”老太太因問。 沈徹笑道:“還不就是應個卯的事,回頭我叫人跟胡大人大聲招呼就是。那大理寺我也不愛待,等回頭我跟皇帝舅舅說一聲兒,讓我去內務府掛個名兒只怕還好些?!?/br> 老太太管不了沈徹的事情也不多說,只關切了幾句,就叫紀澄道:“阿徹要出門,你回去替他把行李收一收吧?!?/br> “木頭樁子”紀澄這才抬起頭應了一聲,“我這就去?!?/br> 沈徹盯著紀澄的背影看了好幾眼。以往他進門,表面上雖然沒看紀澄,但紀澄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沈徹的法眼??蓻]有哪一回是像今日這般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的。 卻說紀澄回到九里院就吩咐霓裳給沈徹收拾行李,沈徹的衣食住行向來都是不經她的手的,她也沒想過要越過那條線。 而楚得被沈徹截住,限他一個時辰準備好出發南下的時候,一張嘴就把沈徹的仙人板板給問候遍了。 “不是說不管嗎?不是說沒勁兒嗎???!你有良心沒良心???我昨兒晚上才把小九兒哄住,你今天又來拆散我們!”楚得要是打得過沈徹的話,肯定叫他跪著磕頭喊“服”。 沈徹只淡淡地拋了一句,“你們家小九兒脾氣太差了,走,爺這回帶你去吧小十娶回來?!?/br> 楚得心想他家那個九姨娘的確有點兒蹬鼻子上臉了,納個小十肯定不錯,絕對鮮嫩。 出城的路上,楚得騎著馬和沈徹并肩走著道:“你都知道勸我納個小十,你怎么不勸勸你自己納個小二、小三的?” 沈徹側頭看向楚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人道?!?/br> 楚得已經風中凌亂了,這天下能把自己“不能人道”四個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不害臊地大概就只有沈徹了。 沈徹才離開沈府沒兩天,李芮那頭就喊肚子發作了,疼了一天一夜生出個閨女來,還險些弄得血崩。 大概是看她生產兇險,動了惻隱之情,沈徑又把鋪蓋卷搬回了東梢間,當然夫妻自是沒有同房,但因著有了玉姐兒這個小丫頭,夫妻之間和順了不少,也漸漸開始有話說了。 紀澄知道這些是因為老太太經常去三房看玉姐兒,她雖然不喜歡紀蘭這個兒媳婦,但是對于rou呼呼的小丫頭卻是怎么愛也愛不夠。 紀澄在旁邊看著老太太拿玉佩逗玉姐兒,那是上等的和田玉,雕的雙魚紋,老太太十分喜歡,經常佩戴。這會兒拿來逗玉姐兒,顯見是要送給小丫頭的。李芮坐在床上下巴揚得高高的,雖說沒生個兒子叫她十分郁卒,也叫她婆母很不高興,可這會兒見玉姐兒如此得老祖宗喜歡,李芮的尾巴就又翹起來了。 紀澄雖然不喜李芮,可也得承認玉姐兒生得可真漂亮,又白又嫩的臉蛋,rou嘟嘟的叫人恨不能咬一口,也許是年紀到了,紀澄看著玉姐兒幾乎挪不開眼睛,心底也忍不住想,若是她能和沈徹有孩兒的話,一定也會像玉姐兒這般玉雪可愛的。 思及此,紀澄又忍不住瞧不起自己,本已經下定決心要放下的,可每次遇到事情又總忍不住想他。 紀澄輕輕嘆息了一聲,老太太朝她看了一眼,心底也是嘆息,她也是鬧不懂沈徹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每次問他,就顧左言他,到最后索性躲著她不去芮英堂了。 六月一過,鵲橋相會的七夕也就在眼前了。如今沈府的姑娘家適齡的都已經成親或定親,七夕也就沒那么熱鬧了,當然也沒有乞巧和五色縷了。不過底下丫頭倒是十分熱衷,這不榆錢兒還拉了柳葉兒去園子里捉紡織娘,就為了求個好兆頭。 紀澄坐在榻上,手里已經穿了幾十根五色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穿五色縷。前些年做姑娘時她都沒這番耐煩心,今年一個人坐著卻反而弄出了這些沒用的東西。 舊年的七夕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憶,沈徹跟扎依那出去消失了一夜,可紀澄還記得他放的那盞河燈,也還記得第二天醒過來時被五色縷別住了的衣袖。 想到這兒紀澄又是心酸,穿好的五色縷又被她一根一根地從針眼里抽出來。 但沈徹何嘗稀罕過五色縷了?不過出門一趟就又招惹了一位南詔公主,近日這樁艷聞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那南詔公主簡直比當初的扎依那還來得直接,據說對沈徹是一見鐘情,然后就跟著沈徹屁股后面轉,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果然是蠻夷之民,一點兒禮義廉恥都沒有,紀澄如是想。她其實很少這般刻薄地評價人,可到底是心里有了醋意,既羨慕又嫉妒那位南詔公主的勇氣和直接。她有時候也恨自己怎么就底不下頭。 傳聞那位南詔公主生得美若天仙,此次跟著南詔使團進京也是為了和親。然而建平帝已經沒辦法再親近美人,所以擬在宗室子弟里挑一人婚配。雖然沈徹不姓楚,但他身上也有皇家血脈,又是建平帝最喜歡和信任的外甥,與南詔公主聯姻也算相得,但可惜就可惜在沈徹已有妻室,而南詔雖然撮爾小國,但公主也不至于給人做妾。 是以這兩日紀澄也聽聞有人開始為她擔心了,畢竟她一個商戶女,實在是配不上沈徹的。哪怕沈徹是個風流紈绔,但奈何他一副皮囊生得太好,京城的姑娘和年輕婦人既一邊鄙夷他,可一邊又忍不住看他、想他。 紀澄雖然不太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畢竟沈家不是那等停妻再娶的人家,可她心里還是因為那些傳聞而難受。 到七夕這晚,繁星滿天,端的是好天氣,紀澄雖沒出門,可站在九里院的山頂往園外望去,只覺京城的燈火璀璨明亮,耳邊仿佛也能聽到穎水畔的人聲鼎沸。 今夜也不知又有多少承載著感情的期盼的河燈被放入了水里,也不知沈徹會不會陪著那位南詔公主去放燈。紀澄雖然不允許自己這樣胡思亂想,可就是情不自禁。 雖說也有別的人嘲笑那位南詔公主的不知廉恥,但紀澄卻是知道以沈徹的能耐若是不想讓那位南詔公主跟著他,那位公主只怕連他的影子也摸不著。 心里郁郁,只會叫人神思憔悴,紀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