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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累活,手指根都長了繭子,用手摸自己身上的綢緞衣裳都會掛絲,粗糙得可怕。 榆錢兒忙不迭地給紀澄打了一盆牛乳來,讓她先泡手泡腳,這才又去張羅那拌了玉女桃花粉的澡豆面子去。 榆錢兒一邊伺候紀澄擦澡一邊抱怨道:“這南桂究竟是怎么伺候姑娘的???根本就不會伺候人。姑娘你自己也太不上心自己了,雖說是天生麗質,可也不能由著你隨便糟蹋啊,你瞧瞧你,鼻尖都冒出幾粒雀斑了,這可是再也消不掉了?!?/br> 紀澄手里拿著把鏡正左側側臉,右側側臉地懊惱,的確是太糟蹋自己了,就她如今這副尊榮,只怕沈徹看了都嫌傷眼睛。 想到這兒紀澄忽地又黯然傷神了起來,她竟然還盼著沈徹能多看她兩眼,何等可笑和可恥。紀澄將把鏡往旁邊的衣裳堆里一扔,再也沒心思看自己的樣子,又得榆錢兒折騰去。 榆錢兒是個大驚小怪的性子,看到紀澄大腿內側的斑斑痕跡后,更是差點兒把房頂都給蹦穿了,“姑娘,你這是,這是怎么弄的?” 紀澄大腿內側的傷疤是騎馬留下的。當初為了尋得馬元通的下落連日騎馬,她大腿內側的一直都是血rou模糊的,后來找到馬元通之后才勉強處理了一下傷口,褲子都跟那血rou連在一塊兒了,生生地重新扯開結痂的傷口這才把褲子脫了下去。后來更是好了壞,壞了好,如今留下疤痕一點兒也不奇怪。 榆錢兒道:“這多難看啊,郎君看了怕是要嫌棄的?!?/br> 紀澄下意識地合攏雙腿,“胡說什么呢,你害臊不害臊?” 榆錢兒這才閉了嘴。 紀澄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了三日才算緩過勁兒來,只是這三天沈徹都沒回過九里院,或者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回過九里院的正院——臥云堂。 三天之后,紀澄去給老太太請安時,老太太已經迫不及待地將中饋之責又甩回給了紀澄。紀澄拿著對牌只覺受之有愧,若是老太太知道她在塞外做了什么,只怕殺了她的心都有。她哪里配得她如此看重。 紀澄如今也是能拖一天算一天,沒敢去跟老太太坦白,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等沈御的大軍回京,只怕草原上的事情也瞞不住老太太。 只是紀澄還在這二少奶奶的位置上一天,她就必須做好這二少奶奶一天,九里院最下頭的花廳里,紀澄正聽著各管事mama回事,然后對著賬本一頁一頁地翻著。 下頭的人自以為聰明,其實誰忠誰jian只要紀澄微微動動腦子,就全部清楚了,她尋思著要好好整頓一下這些人。以前想著還有大把的時間,她這二少奶奶出身不顯做事也不能太高調,所以想著慢慢來,捕捉痕跡地把那些人弄掉。如今情形大不同了,就當她是為下一任二少奶奶做貢獻吧。 紀澄腦子里正盤算著如何著手,卻見徹夜未歸的沈徹從外頭進來。紀澄身為妻子,自然要起身迎接,而沈徹卻只是漠然地從她身邊走過去。 這下可就是水珠落到油鍋里了,回事的人心里都亂濺著油點子,想全心全意投靠紀澄的,此刻難免就起了觀望的心態,而哪些本就打算和新主子打擂臺的老奴,心里可是樂開了花。 老太太最關心的就是沈徹這一對兒,打從沈徹回來開始,她就已經察覺到小兩口的不對勁兒了,今日聽得下頭的人一說就更是擔心了起來。 “阿清,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么?阿徹還說就是想帶澄丫頭四處走走看看,怎么回來之后就成了陌路人了?”老太太滿是憂心地道。 那曹嬤嬤雖然腦子不太靈活,但對老太太關心的事情卻是極為上心的,這事兒她早打聽清楚了,只是這半個來月一直沒敢跟老太太提,今兒既然老太太自己問起了,她也就不再隱瞞。 “奴婢聽說,阿徹在草原上時,跟一個突厥女子成日里出雙入對的?!辈軏邒叩?。 有時候一句話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老太太心頭涌起一口濁氣,久久之后才長嘆一聲,“哎,這成親才多久???我看他當初也是歡喜的,以為這個能長久些,哪知道……”哪知道男人就是喜新厭舊。 “阿徹回來,你叫他到我屋里來,我有話同他說?!崩咸?。 曹嬤嬤道:“阿徹這些時日好像都不怎么回九里院?!?/br> 老太太吃了一驚,“已經道這個地步了?”她想想了之后改了主意,“這夫妻之間的問題一個巴掌也拍不響。澄丫頭外柔內剛,也是個倔性子。你將她叫過來,我有話同她說,自己丈夫雖然有錯,可做妻子的也不能一味地氣憤把人往外頭推。本是指望她嫁進來能讓阿徹收收心,哪知道卻適得其反?!?/br> 曹嬤嬤聽老太太這意思,是對紀澄也生了不滿,少不得勸道:“少奶奶也是個小姑娘,哪有你老人家這般的見識。心里頭受了委屈,難免態度就生硬了。你老人家好好勸勸她便是?!?/br> 老太太抬眼掃了掃曹嬤嬤,曹嬤嬤趕緊解釋道:“就是看她也怪可憐的,又瘦又黑,跟出門的時候可是兩個樣兒,怕是沒少吃苦?!?/br>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你當我是那吃人的惡婆子么?咱們也就私底下這么說一說,既然兩個人已經成了親,我自然就只能盼著他們好?!?/br> 第204章 敬如冰(二) 紀澄在聽得丫頭傳話說老太太想見自己的時候,多少已經猜到了原因。果不其然,老太太開口就道:“聽說這大半個月的阿徹連屋都不回,真是越發混賬了?!?/br> 紀澄深知老太太說這話可不是真在罵沈徹混賬,而且她也沒那么厚臉皮敢把事情怪罪到沈徹身上?!袄删刻於蓟鼐爬镌旱?,只是有時候從園子那道門進來,所以下頭的人未必看得見?!?/br> 老太太點點頭,聽紀澄這么說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做妻子的哪怕心里對自家男人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該在外頭吐露半個字?!鞍氐氖聝何矣惺裁床磺宄??還用你來給我打馬虎眼兒?” 這話里陷阱太多,紀澄沒敢接聲兒。 老太太繼續道:“阿徹的性子從小就有些狂放,家里誰也管不著他,就是他爺爺在的時候,他都敢騎到他頭上玩耍。不過你別看他這般,心里其實比誰都更顧念這個家?!?/br> 紀澄點點頭,沈徹對姓沈的一向是不遺余力的幫助的。 “你如今是他妻子,他在外頭就是再混賬,但心里絕對是有你的?!崩咸f這句話時視線一直在紀澄臉上梭巡。 紀澄則是完全沒弄明白老太太這沒頭沒腦的話,只好悶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