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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邊又故作高冷地想推開紀澄,“你就是個騙子?!?/br> 紀澄抱著弘哥兒拿手拍著他的背道:“好好,我是騙子?!?/br> 弘哥兒畢竟才是個五歲的孩子,只覺紀澄的懷里香噴噴的,掙扎著推了幾把之后,就伏在紀澄的肩頭開始哭。 “我娘親的忌日你都不來看我,你明明說了過幾天就來看我的?!焙敫鐑嚎薜瞄_始抽氣、打嗝。 紀澄無言地繼續輕輕撫摸弘哥兒的背,等他停下了哭聲,這才掏出手絹輕輕地給他把眼淚擦干,“抱歉?!?/br> “我才不稀罕聽你說什么抱歉!”弘哥兒又開始推紀澄。 紀澄知道弘哥兒的性子,年紀小小,但因為喪母所以有些早熟,而且十分討厭別人把他當孩子一樣哄。紀澄拉住弘哥兒的手道:“我跟你說我為什么沒去看你的原因好不好?” 弘哥兒一副我才不想聽你狡辯的模樣,但也不再掙扎了。 紀澄將弘哥兒拉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開口道:“我不去看你是為了避嫌。你知道你母親不在了,你爹爹遲早是要續弦的,而我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常去常衡院的話,會被人誤會的?!?/br> “誤會什么?”弘哥兒道:“誤會你想做我母親么?”弘哥兒低下頭想了想,然后抬頭看著紀澄道:“你難道不想做我母親嗎?” 紀澄的臉“唰”地就紅了。 “你相看不上我爹爹嗎?”弘哥兒道,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爹爹要續弦了,他的祖母早就問過他,想要個什么樣的繼母,蕊雪和云珠也都私下試探過他的,弘哥兒非常討厭別人試圖取代他的母親,可是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所以那個人選如果是紀澄的話,他可以勉強接受,“雖然我爹爹是悶了點兒,兇了點兒,但是我會幫你的?!?/br> 紀澄聽了心中有些酸軟,孩童獨有的天真,總是最能觸動人心。 弘哥兒見紀澄不說話,又有些生氣,“你是覺得我爹爹已經有我這個嫡子了,會礙著你以后的兒子,所以才不想嫁給我爹爹嗎?” 真是天大的冤枉。紀澄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誰在弘哥兒耳邊說了這些話,明顯是要挑撥他和以后沈御妻子的關系。 “當然不是,是我們兩家門第相差太大?!奔o澄道。 弘哥兒這個年紀對門第的觀念還沒有那么強烈,只是覺得紀澄既然是家里的親戚,彼此就沒有什么差別,所以不太相信紀澄的話。 “弘哥兒,是誰跟你說你將來會礙著你父親繼室生的孩子這種話的?”紀澄問。 弘哥兒不解紀澄為何問這個問題。 紀澄嘆息一聲,她其實并不想跟弘哥兒一個孩子說這樣的話,但又心疼弘哥兒,總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安还苁钦l跟你說的,你應該多想想她說這種話的目的。你心里一旦存了這種念想,將來不管你爹爹娶誰當繼室,你心里恐怕都是不滿的,對嗎?” “可你現在年紀還小,跟你的繼母太早對上,不會有任何好處,因為你的力量還不夠大?!奔o澄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弘哥兒說“枕邊風”的威力,“若你父親娶了妻子,你最好能同她好好相處,不然將來被人編排一個不孝的名聲,就能毀了你。人心都是rou長的,只要你尊敬你繼母,她對你也不會壞的。你爹爹也會很高興看到你和繼母和睦相處的?!?/br> 弘哥兒聽得懵懵懂懂,嘟嘴道:“我才不要什么繼母。如果是你還差不多,而且我爹爹肯定也中意你?!?/br> 紀澄被弘哥兒的童言無忌給弄得滿臉通紅,“這種話可不能亂說?!?/br> “我才不是亂說,上次你送給我的香囊,我爹爹就喜歡,他從來不戴那些東西的,還讓蕊雪繡了個荷包,就把你那個香囊裝在里頭呢?!焙敫鐑阂桓蔽沂裁炊贾赖牡靡饽拥?。 可惜樂極生悲,弘哥兒的話音剛落,紀澄就見沈御從小路走了過來,她忙地拉了拉弘哥兒的手,朝著沈御道:“御表哥?!?/br> 剛才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沈御聽到,紀澄有些難為情地看向沈御,不過他的表情慣例都是一模一樣的冷,所以還真看不出他聽見沒聽見。 弘哥兒也立即就蔫兒了,弱弱地喚了聲,“爹?!?/br> 沈御道:“上回你和阿媛給弘哥兒做的紙鳶還沒放過,他一直在等著你帶他放?!?/br> 紀澄聞言視線下滑就落在了沈御的腰上,那里掛了個香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裝了她當初得“狀元香”的那些香草。 香雖然不能確定,但沈御的話紀澄卻沒有聽錯,他是在鼓勵她接近弘哥兒么? 紀澄沒敢抬眼,若是沒有沈徹在中間橫亙,這時候她心底肯定是一片雀躍的。不過她也知道,這會兒只要她敢露出一點兒肖想沈御的心思,肯定要被沈徹把所有可能都掐滅的。 但對紀澄來說,嫁給沈御已經不單單只是高攀一門親事了,她其實真的很想欣賞那時候沈徹的表情,可惜也只能是心里自娛自樂了。 沈御見紀澄始終低著頭,拿不準她是害羞還是沒聽懂他的意思,有心再說點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啟口,他的眼睛落在紀澄的耳垂上,雪白可愛仿佛一朵小小的茉莉。 沈御不敢再看。 弘哥兒可察覺不了男女之間的這種無聲的曖昧,歡喜地道:“對啊,澄jiejie,我的老鷹紙鳶還沒放呢,我現在就去拿?!闭f完,弘哥兒拿眼去瞧沈御的意思。 沈御點了點頭,“去吧?!?/br> 弘哥兒立即拉了紀澄就走,他也是怕見他爹爹的。紀澄剛轉過身,微風里就送來了一股淡淡的香氣,正是“狀元香”的味道。 紀澄的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得意有一點點,畢竟能得沈御這樣的人另眼相看,的確是叫人得意的??筛嗟膮s是惆悵,也不知是惆悵什么,大概是本可以得到,最后卻錯過了吧。 如果沈御的心悅能來得早些,早在花燈節之前,那該多好? “澄jiejie?!焙敫鐑浩炔患按乩死呗访黠@落后的紀澄。 紀澄回過神來,這才牽著弘哥兒往常衡院去。弘哥兒對那紙鳶寶貝得緊,誰都不許碰的,只能他自己去拿。 “澄jiejie,這轉線的輪子是爹爹給我穿上去的,他小時候自己也做過紙鳶呢?!焙敫鐑号d奮地給紀澄介紹。 兩人拿著紙鳶一路說一路走,徑直往磬園那空曠的地方去,路過薔薇圃的時候,紀澄聽見有人說話,聲音還頗為熟悉,透過轉角處的樹枝看去,只見沈徹和鳳慶正一路往這邊來。 紀澄拉了拉弘哥兒的手讓他停下來,并不想壞了沈徹的好事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