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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蘭對紀澄的話是一丁點兒都不想相信的。 “紀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懷恨在心。你當初對那齊正起了心思,不然也不會上趕著往齊家跑,要不是你去齊家,我們阿萃,怎么會……”紀蘭想到這兒又開始落淚。 “那姑母也應該還記得,當日回來的時候,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了,你也沒放在心上,我卻又管不了阿萃?!奔o澄道。 紀蘭瞇了瞇眼睛,她自然是想得起來的。 只是有其女必有其母,沈萃遇事就推諉,何嘗又不是跟著紀蘭學的。自己沒把女兒管教好,反過頭來卻怪紀澄沒看著沈萃。 “姑母,你現在怪我也沒有用。你該知道我是最不愿意阿萃發生這樣事情的人?!奔o澄道。她說的紀蘭都懂,沈萃鬧出這樣的丑事,還沒訂親的紀澄想在京師高攀一門親事怕就困難了。 紀蘭無力地滑坐在玫瑰椅上,沈萃在這件事上耍的心眼兒她現在也想明白一些了。她怕自己生氣,就一直拖著不說,遇到這樣的事情一點擔當和果決都沒有。紀蘭想起萬一老太太問起來她又該怎么說? 這天殺的蠢材,紀蘭想起沈萃就想踢死她。 “姑母,現在要緊的是先把這件事掩起來?!奔o澄都替紀蘭和沈萃這對母女著急。只顧著大吼大鬧,也不知被院子里的人聽去了多少。 紀蘭抹了抹眼淚,“你說怎么辦?” 紀澄嘆息一聲,“大夫還是要請的,我讓人去長春堂請大夫,至于,至于阿萃肚子里的,還得看姑母的決斷?!?/br> 那塊rou不打也得打了,沈萃盡管一萬個不愿意,也只能把落胎藥給喝了。對外頭只說沈萃是傷了脾胃,需要休養。 至于同齊家的親事,紀蘭這幾日出門做客,已經將看好齊家大公子的態度傳了出去,若是齊正有心,就該上門來提親了。 偏偏等了五、六日都不見齊家有任何動靜兒,紀蘭對齊正的心思可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只有沈萃還傻傻的堅持,替齊正辯解到一定是齊夫人病反復了,他才沒能騰出手。 齊正的確是沒騰出手來,不過卻不是因為齊夫人的病,而是大過年的債主都找上門了。 齊夫人的病花銀子如流水,齊家的人自己又不善打理,平日里采買的那些個鋪子沖著云陽伯府的招牌也許他們記賬,可到了年末齊齊都來收銀子,卻逼得齊家對付不過來了。 紀澄打聽來的消息,紀蘭自然也打聽到了?!拔迦f兩銀子,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紀蘭一巴掌拍在小幾上,“齊正還真就以為我不敢怎么著他么?” 紀澄垂著眼皮也不答話。 卻聽沈萃道:“不就是五萬兩銀子嘛?娘,齊大哥他們家確實困難,他又是個孝子,他要銀子也是為了給我下聘的時候我的面子上好看。娘就當是給我的嫁妝銀子行不行?” 沈萃這番話簡直將紀蘭氣得吐血,這人還沒嫁出去呢,心都全偏到齊家去了。 不就是五萬兩銀子么?好大的口氣。放在以往紀蘭自然拿得出來,可現如今卻不是那回事了。 紀澄回到自己的小跨院坐下,先才紀蘭的那番做作,只怕是在逼著她拿銀子出來使喚。說實話,為了平息這件事,紀蘭給不出現銀,還就只能紀澄來給,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沈萃不知檢點就算了,什么都推在自己頭上,反過來她還得使喚銀子替她打點,紀澄這口氣實在緩不過來。 “姑娘,公子說又搬了幾箱賬本到攬月齋?!蹦瞎鹩仓^皮打擾紀澄道。 紀澄在心里咒罵了沈徹好幾遍,卻也沒有沖著南桂擺臉色,只笑了笑,“我知道了?!?/br> 南桂松了口氣地往外走,她跟了紀澄這么久雖然從沒見她發過火,心里卻有些怵她,卻也不知為何。 沈徹傳了話,入了夜紀澄自然只能去攬月齋走一趟,果不其然多了兩大箱的賬本,卻也多了一束新鮮的臘梅花立在墻角。 天然幾上的攢盒里盛著紀澄慣用的零嘴,旁邊的爐子上銚子水聲已響,紀澄不動聲色地走進攬月齋,正背著門解披風的系帶,就聽見沈徹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消氣了沒有?” 紀澄回過頭去就見沈徹斜倚著門看著她笑,“沒生氣何來消氣一說?同樣的錯我犯過一次就不想再犯第二次?!?/br> 沈徹輕笑一聲。 紀澄也知道自己這話其實還是有些鬧別扭的,她原本就沒什么資格生沈徹的氣,也難怪沈徹笑她。 “上回的事是我不對,再怎么著也不該扣住你不放?!鄙驈叵蚣o澄賠禮道歉。 一會兒了冷一會兒熱的,紀澄都快懷疑沈徹是不是有毛病了。不過她不愿意過多深想,“我沒放在心上?!奔o澄在天然幾后跪坐下去,“上次的賬目我看過了,大致理出了一點兒頭緒……” 紀澄張口就是公事,顯見是要和沈徹劃分清楚界限的。 第107章 寂寞雪 “今天的月色不錯。前幾天日日下雪,我還以為這兩日都看不到圓月的,沒想到天公作美,今晨居然放晴了,咱們去山上賞月如何?” 紀澄看著興致頗高的沈徹,提醒自己別得罪沈徹,于是知情識趣地道:“好啊?!?/br> 所謂的山上其實就是上回九里院開烤rou宴的地方,連日大雪之后山頂已經又是白茫茫一片,連個腳印也看不見。 “別壞了這雪景,我帶你上去?!?/br> 紀澄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沈徹輕輕攬住腰飛了過去。其實也不叫飛,就是貼著雪面過去的,但因為紀澄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腳在用力,所以和飛的感覺也差不多。 因為體驗太過新奇,以至于紀澄有意無意地直接忽略了沈徹對她稍嫌不太禮貌的行徑。 寒藍的天空上掛著一輪冰月,伴有寒風顯得格外的遙遠,也格外的孤寂,讓人不由就想起月亮上那位應悔偷靈藥的嫦娥來。 鳥窩亭里出乎人意料的溫暖,紀澄四周看了看,也不見火爐只覺神奇。她將披風脫下,坐在地上的長毛毯子上,“上回來好像沒這毯子?!?/br> 沈徹只笑了笑,沒接話。 紀澄瞬間領悟,這大概是給自己準備的。 亭內水器、茶具俱全,紀澄忍不住道:“又要煮茶么?”其實她晚上真心不習慣喝茶,本來睡眠就不怎么好。 “那要不然喝什么?”沈徹反問。 “對月小飲如何?”喝點兒酒暖胃總比那寡淡的茶味兒來得好。 “行?!鄙驈貏恿藙邮诌叺睦K子,吩咐道兩句,“送點酒菜上來?!甭曇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