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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著胸口道:“去就去,有什么敢不敢的?” 這個年紀的姑娘,即將定親可又還沒定親,最是充滿憧憬的時候,也最是想要窺探命運安排的時候,沈蕁和沈萃都有心去走一走“三生巷”,這才拿話來激人的。 沈芫搖著頭笑道:“我是不去的,筠meimei和媛meimei去不去?” 沈蕁這就不依了,“芫jiejie你才必須去呢。也不知這三生巷是不是那么靈,你是訂了親的人了,等會兒走今生巷的時候,如果jiejie遇到的第一個人是咱們那么姐夫,可見這就是真的靈,否則那就是不靈?!?/br> 蘇筠和盧媛一聽便也跟著起哄,這下可好了,若是遇到的人是乞兒、老頭都不怕了,只要沈芫沒遇到曾家那位姐夫,這就是不靈的。若是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卻也就可以假作忽略沈芫了。人心就是這樣取甜舍苦。 沈芫被沈蕁和沈萃左右夾著,不想去走三生巷也是不行了。 一行人走到正街盡頭,眼看著就要轉角了,眾人都深呼吸了一口,心里默念上輩子自己嫁的人可千萬別是什么瘸子、麻子才好。 轉過巷口的時候,沈蕁甚至干脆就閉上了眼睛,直到聽見沈芫叫“表哥”時才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她就看到了楚鎮,還有被沈芫呼做“表哥”的楚得。 楚得是個大胖子,走起路來肥rou一步三搖還帶波動的,這都入了秋了,他手里還搖著折扇,沒辦法他動一動就容易流汗。楚得是平親王家的小兒子,他母妃是沈蕁的母親黃夫人的表姐,算起來楚得也算沈芫的表親,就是表得比較遠而已。沈蕁的母親是安和公主,同楚得自然也是表親。 至于楚鎮,他父親是南郡王,先祖是太zu的堂弟,同沈蕁她們的關系就表得更遠了一點兒,勉強也可呼做表哥吧。 沈蕁見著楚鎮時,臉上頓時飛上了兩團粉霞,心里又驚又喜,心里已經肯八分相信楚鎮就是自己上一世的夫君了,今生只待續前緣了。至于楚得那個大胖子直接就被沈蕁給忽略了。 在場的所有姑娘自然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自己上輩子會和楚得扯上關系的。 紀澄早就認出楚得就是上次她在天香樓見到的那個胖子,尋花問柳、色欲熏心的大胖子。 楚得卻沒有認出紀澄來,那日紀澄本就是戴了面紗的,而且姿態也不一樣。那日她連走路的姿態都是故意變化了的,就是生怕將來被人認出來。 雖然楚得沒認出紀澄來,但于眾人中他第一眼看的就是紀澄。紀澄身材好挑窈窕,本就醒目,更何況她生得國色天香,楚得第一眼就看見她也不奇怪。 第69章 三生巷(中) 這楚胖子打小就是個色、鬼,路都不會走的時候就已經會摸丫頭的胸脯了,長大之后德性更是壞,稍微美貌點兒的姑娘從他眼前過都能叫他的眼神刮下一層皮來。( 最佳體驗盡在)成日里就愛跟著沈徹混,所以沈芫和沈蕁對他都比較熟。 沈芫見楚得一個勁兒地盯著紀澄看,趕緊打住他的話道:“得表哥,這位是我紀家表妹,剛來京城不久,你們還沒見過吧?” 楚得笑著接過沈芫的話對著紀澄道:“你這meimei瞧著好眼熟,肯定上輩子我就見過她,這樣的大美人,上輩子見了這輩子我也不會忘?!?/br> 沈芫慣來知道楚得的德性,可也知道他就是動動嘴皮子,不敢做什么的,否則沈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京城這群紈绔,都以沈徹馬首是瞻,他們調戲誰也不敢動到沈家頭上來。 “表哥你再這樣無理,我下回見著你母妃,定要告狀的,也要叫嫂嫂好好兒管管你?!鄙蜍镜?。 楚得連聲告饒,口呼“怕了你了”,可那賊溜溜的小眼睛卻一直盯著紀澄在轉。 紀澄今日穿了件鵝黃襦裙,那黃色淡雅里仿佛帶著昨兒晚上月亮周邊的光華,襦裙干干凈凈的沒有繡花也沒有暗花,唯一的裝飾就是系在胸口的緇色緞線編的絲絳。 楚得還是第一次見女子的衣裳這樣配色的。那緇色因為是亮緞,雖然將那鵝黃襦裙壓得端莊,卻又因是亮緞而不失雅麗。 楚得是閱人無數、過盡千帆的紈绔,早就深諳這女人穿衣裳比不穿衣裳好看多了,而會打扮的女子在他看來卻真是不多,眼前這紀姑娘絕對算是其中翹楚。 更何況這位紀姑娘的那身皮rou,又白又嫩,一掐就能出水,手指按上去怕多就能出紅痕,想一想這樣的妙人在那床上的風情,楚得當時就覺得腿軟。而且那脖子和那鎖骨也絕對是楚得生平僅見的好看,雖然紀澄穿的高腰襦裙看不出身段兒來,但以楚得的經驗,那衣裳里藏這的胸和腿也必然是妙絕天然,他都恨不能化作她胸口那金項圈上金鎖一直貼著她。 楚得這廂心思澎湃,那廂楚鎮心里也絕對不平靜,他沒想到居然這樣敲剛好在這里遇到紀澄。打從那日在馬球場的休息處窺見紀澄后,他心里就一直惦記著,屢次三番找沈徑和紀淵打聽,但那兩人都是鋸嘴葫蘆,并沒打聽到什么有用的。女兒家有藏在深閨,平日里很難見著,當時楚鎮就恨不能馬球賽能馬上再辦一場。 今日中秋,楚得往年最是不耐煩這些脂米分氣濃的節日,更不會往月老廟這方向來,但今年不同,他心里就是存著能偶遇紀澄的僥幸這才過來的,哪知還真叫他撞上了,就在這前生巷的石頭旁邊,可見他們的緣分上輩子就已經刻在石頭上了。 楚小少年的一顆心是激動了又激動,心神都放在了紀澄身上,見她今日這裝束,比之馬球賽那日又美了不少,真是越看越愛,他二人都生得貌美,將來生的孩兒定然比沈徹還俊。 楚鎮這是凡心不動則已,一動就跟決堤了似的,連生孩子都想出來了。他既然心思都在紀澄身上,自然也留意到了楚得對紀澄的冒犯。 楚鎮和楚得都是宗室,平日里也有往來,自然也清楚楚胖子的德性,他怕楚得糾纏紀澄,于是冷著臉道:“還走不走???” 楚鎮這話說得極不客氣,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小郡王向來就是這么個急躁脾氣,成日里黑著臉,最厭煩同女眷寒暄。 楚得心里對著紀澄極為戀戀不舍,再看蘇筠,那也是艷麗不可方物的姑娘,這天下的美人兒都到了沈家,叫他如何舍得挪步,可是又拗不過楚鎮的霸王脾氣,這小郡王就是那種一言不合便要動拳頭的性子,他只好不情不愿地開始邁腿。 沈蕁見楚鎮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要走,心里十分遺憾,掌嘴欲言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看著他和楚得的背影目送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