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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總算有苗頭了?!?/br> 紀澄看郝仁那喜得搓手的表情就知道不僅僅是只有苗頭而已。 郝仁也不賣關子,把事情前前后后的關節全告訴了紀澄。 “說實話吧三姑娘,這事兒你就是不找我幫忙,我也得幫你出這口氣,你這姑母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想把送到那老皇帝的床上去,這不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嘛,暴殄天物?!焙氯室荒樚婕o澄打抱不平的樣子道。 紀澄被郝仁嘴里的“一樹梨花”給激得差點兒沒被茶水嗆著,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流里流氣的。不過紀澄拿郝仁也沒奈何。 “你這法子行不通的。明白人一聽就知道不可能,老皇帝怎么可能會微服出宮,我姑母怎么會相信?!奔o澄道。 “三姑娘,你這就不知道了。你這姑母可不是今日才有這打算的,早早兒就往宮里頭走門路,想捧你做娘娘呢,我一直沒跟你說。當時我就覺得有戲,不過你說得對,這件事本就荒唐,一般人怎么能信,所以我也就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態度,她愛信不信,反正咱也不主動。你姑母那頭一個多月都沒動靜兒,我估摸著應該是沒戲了,正要想別的法子,哪知道她卻主動找上門來了,我看她的樣子很著急,像是走投無路了似的?!焙氯实?。 “她什么時候去找你的?”紀澄問。 “七月初八,我記得特別清楚?!逼咴鲁跗呤瞧呦?,郝仁和他那幾房愛妾可是渡過了一個很令人回味的夜晚的,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紀澄“呵”笑了一聲,她姑母自己不愿意和王家撕破臉幫沈萃報仇,轉眼就想趕緊把自己送到老皇帝跟前兒,然后好給她娘倆兒報仇? 難怪這幾日紀蘭逢著自己的面就愛說王家姐妹的事兒,這是想激得自己跳上老皇帝的床么?算盤打得真是叮當響啊。 “跟她接頭的真是李德高的干兒子么?這種事情一打聽就能弄清楚的?!奔o澄道。 李德高就是現如今建平帝身邊的內侍總管,最得建平帝信任,等閑人都高攀不起的,便是想走李德高的門路也是無門可找。 郝仁“嘿嘿”一笑,“這哪兒能作假呢,你姑母可是沈家的三夫人。那何長生真是李公公的干兒子,不過李公公有好幾個這樣的干兒子,也就照顧不到那么周全。這何長生吧雖然下頭那男人根子去了,但心里還惦記這女兒香呢,在宮里搞了個宮女兒當對食,不僅要給那宮女兒買花戴,還要養那宮女兒的老頭子和小兄弟,所以手頭就緊巴巴的。這不,和我們正好一拍即合?!?/br> “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紀澄問。 郝仁趕緊道:“三姑娘是聰明人,知道老皇帝惜命怎么可能微服出宮來尋花問柳,所以咱們只得找個人來扮他??墒俏覀儧]見過老皇帝的樣子,那何長生雖然見過又畫不出個樣子來,我就問問三姑娘可有什么法子沒有?!?/br> 建平帝的樣子紀澄當然能畫出來。 “這么短的時間你上哪兒找和老皇帝相像的人去???”紀澄問。 “三姑娘這就不必cao心了,這世上啊能人異士多的事兒,雖然不能模仿個十成相似,但七、八分還是差不了的?!焙氯仕坪醴浅S凶孕?。 紀澄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事兒要拜托三姑娘,到時候你那姑母要哄你出去的時候,你得配合著一點兒,說好了的,要看著三姑娘進了房間才給銀子的?!焙氯实?。 “我知道?!奔o澄淡淡地道,“她應承給多少銀子?” 郝仁給紀澄比了一個巴掌。 “五萬兩?”紀澄冷笑道:“好大的手筆?!边@世家嫁個女兒多的也才給一萬兩呢。紀澄為了自己,倒是舍得花血本。 紀澄算了算,雖然紀家當時給了紀蘭一半的家業,但這幾年紀蘭大手大腳花得也多,上回七寶盟那邊就花了五、六千兩銀子,金山銀庫也擋不住這么花。 如今短時間要抽走五萬兩,想必她那些鋪子上能調集出去的銀子只怕都調集走了,此時不釜底抽薪更待何時? 回到沈府見著紀蘭的時候,紀澄的神色絲毫沒有異常,對著紀蘭也如往常般恭敬。大概是沒什么期望,所以失望也不大。紀蘭是為了她的相公和兒女算計她,而她呢也在為著自己的前程算計紀蘭,沒什么好壞之分,不過是各自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 紀蘭似乎真的很著急,打從郝仁知會了紀澄之后才幾天,紀澄就聽見紀蘭對她說:“這段時日總覺得有些不順,阿澄明日跟我去寺里燒燒香吧?!?/br> 第57章 賊氛勝 紀澄自然應好,又問道:“上回的事情真是多虧菩薩保佑,幸虧遇到的是徹表哥,我和五meimei都該去燒燒香。:” 紀蘭聽了并不接話,哪知道第二天臨出發時,沈萃卻鬧了肚子,紀澄道:“那怎么辦?要不我們改日再去寺里吧?!?/br> 沈萃正要點頭,卻聽紀蘭道:“寺里什么都準備好了,家下馬車、仆人也都安排下去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偏這時候鬧肚子,只好讓你澄表姐幫你燒燒香了?!?/br> 紀澄看了看紀蘭,這就是一定要去的意思了,她心里暗嘆一聲,她這姑母最近這些時日的確是急躁了不少,也難怪連郝仁那等荒誕的騙局都能引得她跳坑,這狗急了難免就想跳墻,也不管墻后面是不是大水坑。 紀澄跟著紀蘭去了寺里燒香,又陪著她聽高僧講經,直到黃昏才離開寺里,紀蘭又說她難得出門,想去吃法福源有名的素鵝齋,紀澄自然要陪著。 此時華燈初上,京師里最出名的素齋法福源里已經座無虛席,好在紀蘭事前就定了包廂,所以馬車直接駛入了法福源的院子里。 紀澄跟著紀蘭往二樓包廂去,正走著卻聽得后面傳來一排腳步聲,有人很不客氣地在后面道:“回避,都回避?!?/br> 紀澄跟著紀蘭往旁邊一讓,只見兩列穿著藏藍袍子的健壯男兒魚貫而入,從樓梯口開始每隔兩步就站一人,一直站到二樓廊道盡頭的那間包廂去。 看這架勢必然是有惹不起的貴客臨門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就有馬車停在院子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小心翼翼地摻扶著一個胖子進了門。 那管家紀蘭一眼就忍了出來,正是和她接過頭的何長生,李德高李公公的干兒子,他小心扶著的那個人不是建平帝又是誰? 只是既然皇帝是微服私訪,肯定不想被人發現,紀蘭也不敢直視圣顏,匆匆看了兩眼就趕緊低下頭去。 那行人行到紀蘭和紀澄一行跟前時,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