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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筠、盧媛都來了,還有一個紀澄,那可真是太熱鬧了。 “澄jiejie也要報名么?”沈萃揚了揚手里的帖子問紀澄。 紀澄搖了搖頭,“我又沒什么才藝,就不去獻丑了?!眲e看紀澄此時回答得快,但其實答案她是想了很久的,不可否認中壇獻藝對姑娘家的吸引力太大了。 不過在一時頭熱之后,紀澄清楚地知道,中壇獻藝對正經人家出生的女孩兒只能錦上添花,并不能雪中送炭。 如沈芫、沈萃這樣的家世,能登上中壇,說親時的確會有很大的助力,別人本就看重她們的出身,若是這兒媳婦德才兼備那就自然就更討人歡心了。 然而于紀澄這樣不上不下的出身,去參加中壇選藝,指不定還會給人留下輕浮狂浪的印象,其實世家夫人眼里哪能不清楚她去參加中壇選藝不就是沖著說親去的么?這本就落了下乘。一個出身低又愛出風頭的姑娘,很難討得未來婆婆的歡心。 再則她這樣的出身即使成功登壇獻藝,可被好事者拿去和花魁娘子一比,就難免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而沈萃的出身就注定了大家是不敢輕易拿她碎嘴的。 “你不去?!”沈萃十分驚訝,“你到京城來不就是……”后面的話不用說出來,大家都心知肚明。 紀澄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實在沒有拿得出的才藝?!?/br> 沈萃上下掃了紀澄一眼,接受了這個理由,她的確沒看出紀澄有什么特別出彩的地方,唯一出眾點兒的就是那張臉。 至于蘇筠和盧媛兩人,她們都出自世家,自然沒有紀澄的顧慮。只是盧媛于那些慣常的琴棋書畫都不怎么擅長,報了名之后差點兒沒把腦袋撓破,都不知道該獻什么藝。 其實沈萃也有這個難題,她雖然什么都會點兒,但想在中壇選藝里出頭那幾乎就是奇跡。連紀蘭都對她不抱期望,倒是她自己看不清自己,反而顯得信心滿滿。 “也不知王悅娘用什么參選?蕁jiejie,你和她們最好,可知道消息?”沈萃閑來問沈蕁道。 沈蕁搖搖頭,“她神秘兮兮的,怎么問都不肯說的?!?/br> “哦,那豈不是和筠jiejie一樣?”沈萃嘟囔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當然不愿意提前讓自己的對手知曉自己的底細,這也實在怪不了蘇筠。 沈蕁聽沈萃嘟囔就不說話了,她知道沈萃心里還在埋怨沈芫呢。因為蘇筠在忙什么是一點兒沒有瞞沈芫的,沈芫幾乎每天和她膩在一起,幫她出謀劃策。 沈萃自然就不滿了,她雖然沒有主動去找沈芫,可她覺得沈芫是自己堂姐,該和自己最親才是,怎么能還沒問過自己,就全心全意地幫蘇筠去了。 為了這事兒,沈萃在紀蘭面前沒少發脾氣,剛開始的時候還氣得掉眼淚珠子哩。 紀澄對沈萃的事兒是半分不敢碰的,你幫她若是結果好還行,但凡有個差池,她一準兒得怪在自己身上。 當然沈萃也絕對沒有請教紀澄的意思。只是靜園本就不大,雖然沈萃一直藏著掖著,但只要紀澄有心,還是能看到沈萃在練習什么的。 第44章 抱佛腳 紀澄的心性兒其實也不算太定,她自然也是極好奇的,所以悄無聲息地從假山后爬了上去,那假山頂上有一處半月小洞,洞下山腹中有一潭水,月上中天時從半月洞中可以投印到潭水里,也算是別致小景。 而此刻那小洞正好讓紀澄能夠隱約看見假山腹中沈萃的在做什么。紀澄細細聽了會兒,才知道沈萃是在練習唱曲。 沈萃的聲音明媚里帶著一絲天生的磁啞,說話時還不覺得有多特別,但此刻聽她唱歌卻多了幾分額外的味道,初聽時覺得不怎么樣,但是聽進去之后卻覺得余味悠長,也難怪她要選擇唱曲了。 不過紀澄暗自搖頭,沈萃在山腹里唱歌,效果可是要很多的,雖然紀澄不懂什么回音、混響之類的道理,但是卻知道在山腹里唱歌和在平臺上效果是不一樣的。 而沈萃除了聲音好聽之外,無論是詞還是曲,在紀澄看來都十分的尋常,只能算是尋常的好聽,若真是拿去中壇選藝,恐怕得勝的幾率幾乎為零。 不說別人,就是蘇筠排的那支霧都比沈萃不知好上多少。 對于紀澄來說,這一次中壇選藝無論是沈萃贏還是蘇筠贏,都跟她半點關系沒有,只是對一直在尋找機會的人來說,每一件事的背后可能都隱藏著契機。 紀澄來回捋了捋垂在耳畔的頭發,很快就定下了計來。 這日沈萃剛練完嗓子從假山出來,就見紀澄在林子那邊躡手躡腳地不知在做什么。她好奇心起,輕輕走到紀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紀澄嚇得差點兒沒尖叫出聲,回頭一看是沈萃,這才輕聲道:“五meimei,怎么是你?” “你在干什么?”沈萃問。 紀澄朝沈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聲音壓得更低的道:“我剛才看到筠jiejie和芫jiejie瞧瞧出門,跟著她們過來的?!?/br> 沈萃和紀澄對視一樣,就知道兩個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沈萃再也不說話,從紀澄的肩頭探出半個腦袋,盯著林子里看。只是這處林子濃密,除了偶爾看見一片衣角之外,根本看不出全貌,自然也不知道蘇筠是排的什么。 “什么都看不到,不看了?!鄙蜉驼玖税肷瓮榷妓崃擞谑情_始發脾氣。 紀澄踮起腳四處看了看,然后以手掩嘴地在沈萃耳邊說了一句,沈萃立即就點了點頭。 原來那片林子離靜園的玉勾草堂不遠,雖名草堂但其實是以瓦遮頂的,過一段時間就有家仆去翻檢屋瓦以防漏雨。沈萃回頭就吩咐了丫頭,將他們翻檢時用的長梯抬了出來。 紀澄和沈萃小心翼翼地從長梯上爬到玉勾草堂的屋頂上,這下視野就寬闊許多了,居高臨下可觀全貌。 看了不過片刻,本來還嘰嘰喳喳的沈萃已經陷入了沉默,眼珠子瞪著遠處的蘇筠都不轉了。 說實話,蘇筠這一次絕對是有備而來。手中兩條白練,被她拋舞得如同云中游龍般,穿梭自如就像是活的一般。到最佳時,甚至舞出了一個球影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這份本事可不是一兩個月能練就的。 從屋頂下來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時,一路上沈萃都沒說話,第二日也不見她練嗓子了,只自己關在屋子里誰也不見。 紀蘭還沒察覺到沈萃的異狀,卻聽紀澄道:“姑母,五meimei還沒起身么?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紀蘭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