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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抖了抖身體,毒蝎子可不能碰,雖說紀澄生得那是真心好看。 郝仁又忍不住想起自己新近納的第八房小妾,模樣生得真不輸紀澄什么,可是就是差了點兒什么,反正看著沒法兒叫人心里蕩漾。 郝仁搖搖頭,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又想這位三姑娘可謂是心硬如鐵啊,連自家親姑母都要出手,也不知道她親姑母是怎么惹她了。 不過以郝仁對紀澄的了解,這位紀姑娘從來不主動樹敵,如果能雙贏的她寧愿吃點兒虧,也要讓大家都和和氣氣的,但若是對方不識好歹,她就會果斷出手。 當然人家自己的家務事,郝仁也懶得理里面的關節,這回紀三姑娘提的這樁買賣,油水可不小,郝仁臉上忍不住浮出笑容,很滿意紀澄的大方。 紀澄從蘭花巷離開后就去了順陽大街的顏料鋪子,近日她的畫練習得勤,消耗十分大,所以要補些顏料和紙筆,既然出來了她就順便自己挑一下。 紀澄買了顏料,又去香料鋪子挑了些新來的奇香,閑來無事時她也自己調香,剛挑了香出來,紀澄見對面的書畫鋪子打出了個招牌,“新到子魚先生畫譜”。 紀澄聽余夫人說起過那位南方的子魚先生,他十分擅長花鳥畫,尤其擅長蝦魚,靈動而不失詼諧,算是獨成一家。 如今恰逢遇到子魚先生的新畫譜紀澄自然要去看看。 “掌柜的,給我一冊子魚先生的畫譜?!奔o澄一走進去就直接對著老板道。 掌柜的一臉為難地看向紀澄,“姑娘來晚了一步,最后一冊已經賣給那位公子了?!?/br> 紀澄順著掌柜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齊正也正好聞聲回看,彼此視線交錯,紀澄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云陽伯府齊華的大哥,而齊正隔著帷帽的紗簾卻沒立即將紀澄認出來。 紀澄將帷帽的紗簾往上掀開一半,露出欺霜賽玉的瓊鼻櫻唇來,齊正只看半張臉也立時認出了紀澄來。 “紀姑娘?!饼R正對紀澄頷了頷首,臉上微微泛紅。 紀澄也頷首回道:“齊公子?!?/br> 之后齊正就再也沒接話了,可紀澄見他一直拿眼角來瞥自己,就知道他那是不好意思,并不是不想搭理自己。 “齊公子,端午賽龍舟那日四處都沒看見齊華jiejie,她可是落水后身子還沒恢復?”紀澄開口道。 齊正的臉上閃過明顯地松氣兒的神情,“是,還有些咳嗽,母親就沒讓她出門。過幾日等她大好了,還說要親自到沈府感謝紀姑娘?!?/br> “不敢當,讓齊華jiejie好好將養身子才是?!奔o澄道。 話說到這兒又冷了場,紀澄看著囁嚅而不知該說什么的齊正又開口道:“齊公子也喜歡子魚先生的畫么?” 第32章 偶得聽 齊正眼睛一亮,“紀姑娘也喜歡?” “聽先生說子魚先生的花鳥畫十分靈動,一直想見一見,找不到真跡,想從這別人臨摹的畫譜里看看子魚先生的布局,學習一下?!奔o澄道。 齊正道:“先生的話別人臨摹不來的,只是我久不見先生,十分想念,這才來買畫譜的?!?/br> 紀澄抬手又將帷帽往上掀開了一點兒,“公子認識子魚先生?” 齊正靦腆地笑了笑,“我曾經師從子魚先生學畫,后來先生身體不適,想念南方的家鄉就離開了?!?/br> 紀澄笑著雙手抱拳玩笑道:“原來公子是子魚先生的高徒,失敬失敬?!?/br> 齊正笑道:“你也學畫么?不知師從哪位?” 紀澄不愿意說三和居士的大名,便道:“我隨著余夫人學畫?!?/br> 齊正愣了愣,遲疑地問道:“可是林府那位余夫人?” 紀澄一聽就明白過來了,齊正原來知曉余夫人就是三和居士的。 “正是?!奔o澄點了點頭。 齊正立即笑對著紀澄也抱了抱拳,“該我對紀姑娘說失敬失敬才是。余夫人很多年不收弟子了,沒想到紀姑娘能列在她的門墻之下?!?/br> 紀澄謙虛地道:“有人引薦罷了?!?/br> “當初子魚先生在京城時,帶我拜訪過余夫人兩次,余夫人的畫淡泊高瞻,我十分敬仰?!币驗榱牡搅她R正興趣所在,他的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 兩人互相恭維了一番對方的先生后,齊正才后知后覺的地道:“這本畫譜給你吧。我那兒還有好幾本以前先生教我畫時的稿子,可以……”話到這兒,齊正忽然想起他和紀澄這般算是私相授受了,趕緊改口道:“若是紀姑娘來找齊華玩兒,可以到我書房讓她找給你看?!?/br> 紀澄朝齊正道了謝。兩人已經站著聊了半日了,早有人悄悄側目,紀澄從掌柜的那兒拿過畫譜,又朝齊正道了謝這才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馬車上,榆錢兒沖紀澄賊兮兮地擠眉弄眼,“姑娘,齊公子那樣的人就是戲本子里說的溫文爾雅的書生吧?” 雖說紀澄早有心理準備,可被榆錢兒這樣冷不丁地問出來,她的臉還是忍不住一紅。 而柳葉兒聽到這話,臉色立即就變了,伸出手就狠狠地戳了戳榆錢兒的額頭,“小丫頭,年紀小小的就說混話,你羞也不羞,姑娘性子好,沒說你什么,但你自己想想,這話是你能說的么?若是被人聽了去,姑娘可怎么是好?” 這榆錢兒跟著紀澄的時候,紀澄的性子還是以前糊里糊涂的天真爛漫,到后來遭逢大變,榆錢兒的性子也沒改多少,在紀澄面前還是有什么說什么,紀澄愛惜她的天真,平日也不怎么管束她,越發地寵得她私底下什么話都敢說。 榆錢兒嘟嘟嘴抱怨道:“這些我都明白的,柳葉jiejie。私底下我才說的,我就是想給姑娘逗個趣兒,姑娘你說是不是???” 紀澄還沒答話,柳葉兒生怕紀澄臉皮薄而對榆錢兒發怒,趕緊地又喝斥道:“渾說什么呢?你這是逗趣兒么?姑娘已經夠委屈的了……” 紀澄側眼掃了掃柳葉兒,她沒想到柳葉兒會覺得自己委屈。 不過這也能理解,雖說胡風東漸,現在女兒家也并不總拘在繡樓上不出二門,但要讓女兒家主動去同男子攀談,這也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那些世家姑娘壓根兒就不用擔心婚配之事,早有家中長輩做主相看,到了及笄的年紀,說媒、提親的早就連門檻都踩熟了。如沈芫、王四娘等人哪里用得著自己著急上趕著去同男子說話。 但話又說回來,王四娘想嫁沈家二公子,還不是得費盡心思去沈徹面前去加深印象。所以凡事也須得用心。 紀澄是沒有覺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