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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賞的多。 晌午眾人在帳子里用了午飯,在外頭用飯畢竟不便,也虧得是國公府,廚上的婆子專門做了一品鍋,備著小菜,隨時吃隨時燙,既干凈又好吃,雖說有些熱,可外頭路邊就有那賣涼茶、賣冰碗的小販,招了過來便是。 沈蕁卻依然不滿意,在一旁嘀咕道:“今日端午,各方的小販都往金虹池邊來了,南邊兒那兒多的是咱們只聽過沒見過的小吃,既然出了門,咱們該去試試才是?!?/br> 沈芫道:“仔細胡亂吃,吃壞了肚子,下午還有馬球賽呢,你還去不去看了?” 沈蕁只能嘟著嘴不再說話。 且說吃過飯,大家都有些走困,唯沈蕁還精神著,又不耐煩陪她的公主娘親伺候宮中貴人,也不愿聽夫人們嘮叨,站起來說想去消食。 紀澄也站了起來道:“我用得也有些多了,和蕁meimei一道出去散散吧?!?/br> 沈蕁自然樂意。 出了帳篷,紀澄讓柳葉兒不驚動人的取了兩頂帷帽來,沈蕁賊兮兮地笑道:“澄jiejie你是不是也沒吃飽?” “是,一品鍋吃著太熱,我有些不習慣?!奔o澄道。其實這不過是借口而已,她見沈蕁幾乎沒怎么動筷子,就猜到她的心思了。 沈芫是大jiejie,自然有股慈母范兒,但紀澄對自己的定位是“佞臣”,總得幫著沈蕁鬧騰,方能拉近關系。 沈蕁戴上帷帽,笑嘻嘻地看著紀澄道:“那我們去那邊兒找些吃的,我也沒吃飽呢?!鄙蚴n遙指了一下人潮涌動的金虹池南畔。 金虹池的南畔實在太熱鬧了,雜耍賣藝的不要嗓子地高吼,鑼鼓敲得咚咚嗆,還有那走高蹺賣一串一串掛著的粽子的。 更別提街邊小攤上傳來的陣陣香氣,勾得人饞蟲亂鉆。 沈蕁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到一個小婦人跟前,指著他面前蒸籠里的東西道:“我要這個,還要這個?!?/br> 旁邊跟來的丫頭趕緊上前付了錢,沈蕁將一個竹葉包裹的蒸牛rou遞給紀澄,紀澄嘗了一口,麻辣鮮香,蒸牛rou下面還有幾粒南瓜,浸潤了牛rou的油汁,又甜又香,入口即化。 “這像是蜀中口味?!奔o澄道。 “姑娘說得正是,小婦人是前些年跟著夫君進京趕考,從蜀中過來的?!毙D人笑道,“這兒還有葉兒耙,兩位姑娘試試?!?/br> 葉兒耙的皮是糯米做的,黏糯糯的,里面的rou餡炒得異常鮮香,紀澄嘗了嘗,讓柳葉兒買了幾十個,分別用竹葉包起來,“帶回去給三jiejie她們也嘗嘗?!?/br> 過了蜀中小婦人的攤子,紀澄和沈蕁又嘗了不少好東西,但都是挑的熱食,怕吃涼的傷著腸胃,下午鬧笑話可就要被人笑一世了。 沈蕁倒是想吃一碗那紅豆澆汁的冰碗,紀澄攔著沒讓,“這一冷一熱的吃下去,很容易鬧肚子?!?/br> 沈蕁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她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會兒聽紀澄管她,她嘟了嘟嘴,也就不再鬧著吃,但心里還是有些小別扭。 此時人越來越多,紀澄拉起沈蕁的手道:“剛才在那邊,我好像看到個賣鵝肝的,瞧著還不錯,你要不要去試試?” 鵝肝?簡直聽所未聞。沈蕁搖搖頭,這京師南來北往的名小吃可太多了,爆肚、羊肝、冷面、冰元子、蟹黃湯包、棗泥盒子、王麻子鍋貼、楊家吊爐餅……應有盡有,但鵝肝可沒聽過。 “我在晉地吃過一家的鵝肝,做得十分鮮香,入口如脂,卻又沒有油膩之感。也不知道剛才看到的那家如何?!奔o澄道。 “你若想吃就去試試唄?!鄙蚴n倒是好說話。 兩個人說著就往那賣鵝肝的攤子去。別的攤子面前人堆人,就這鵝肝攤子可謂門可羅雀,冷冷清清。盡管生著爐子,可也沒什么香氣散發出,也難怪人不愿意來吃。 再看那攤子上靠著個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幾個字,五十文錢一包鵝肝飯,真是嚇走了不少人。 要知道大名鼎鼎的楊家吊爐餅,還是rou餡兒的也不過才十文錢一個。 紀澄買了一包,那鵝肝飯是裹在一層薄薄的糯米紙里,用粽子葉包著擱在手心里,吃的時候不用臟手,想得十分周到。 紀澄嘗了一口,果真是那個味兒,鵝肝滑膩鮮香,毫無油膩之感,吃起來有酥酪的口感,白米飯里又特制的醬汁,甜咸適中,堪稱絕佳,“好吃,蕁meimei,這個你真的得試試?!?/br> 沈蕁這才不情愿地接了一包過來,嫌棄地咬了一小口,眼睛就亮了起來,到最后反倒是她吃了三包,比紀澄還多。 吃完沈蕁小手一揮,將這攤上的鵝肝飯給包圓了,拿回去給家中兄弟姐妹分享。 這一通下來,紀澄和沈蕁兩個人都吃得肚兒圓圓了,連走路都不能走快了。 紀澄正閑下來四處看新鮮,哪知忽然就被沈蕁拉起來往前跑,差點兒沒讓紀澄吐出來,“怎么了,蕁meimei?” “我好像看到我二哥了?!鄙蚴n說話時也跑不動了,停下來喘氣兒,“討厭,居然陪外頭那些玩意女人,也不陪我看龍舟?!鄙蚴n跺跺腳,又要開始往前跑。 第29章 兄妹隙 紀澄聽見沈蕁的話后,抬眼一望,果然在前頭不遠處的人群里看到一抹身影,瞧著像是沈徹,她拉了拉沈蕁的收道:“也許是你看錯了呢?” 這男人好色,圣人都有言,紀澄怕沈蕁上去是自討沒趣兒。她是沈徹的胞妹自然無事,而她這個外人就有些尷尬了。 奈何沈蕁不聽勸,“我自己二哥我怎么會認錯,他那樣的人能認錯嗎?”說罷拉起紀澄就又開跑。 紀澄無奈望天,她去追沈徹,拉著自己跑算個什么事兒??? 沈蕁天真歸天真,可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上去會礙了沈徹的事,但若是當著紀澄這個外人的面兒,沈徹總不好意思訓斥她,沈蕁想得十分美。 “二哥,二哥?!鄙蚴n一邊跑一邊摘下帷帽,實在太熱,悶得慌,又怕沈徹認不出她來,索性將帷帽拿在手里朝沈徹揮舞。 可憐紀澄,則一手被沈蕁拖著,一手按在帷帽上,她可不想露臉,如此姿態顯得就有些狼狽了。 再看沈徹,真是十足的清貴公子的模樣,烈日似乎對他毫無影響,清雋朗逸,神清氣爽,如盛夏之處雪峰,連身上的袍子都不曾有一絲褶皺,叫人望之心嘆。 聽見喊聲,沈徹側頭看見沈蕁,不由眉頭輕皺,走過來將沈蕁手中的帷帽拿起給她重新戴上,“你怎么會在這里?如此亂跑,明年不許你再出來看龍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