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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潭山給杜御史過目,另一個備用。 “也不知道這次杜御史會不會松口?!鄙蜍镜热艘仓荒苈犔煊擅?。 好在老天爺開恩,杜御史終于松了口,沈府派去的管家,連夜將那盆“五龍團”運下山,說好了連夜要送回云潭山。但即使這樣杜御史也不放心,自己還親自跟著下山守著。 沈芫等幾位姑娘在四月二十四日清晨見到“五龍團”時,都松了一口大氣。沈芫臉上總算得了笑容,她什么都沒說,只靜靜地握了握紀澄的手,所有的感激都在不言中了。 這一日到沈府來做客的姑娘,哪怕是最挑剔的人,見著那“五龍團”時,都不得不驚嘆。 杜御史的確是會養花之人,那五龍團,一株五朵,五朵顏色各不同,分別是墨綠、碧綠、草綠、嫩綠、嫩黃五色,花瓣呈龍爪狀,就像五條騰云駕霧的團龍。無論是顏色還是花型,即使放在秋季,這五龍團都當得起菊花之王,何況如今是初夏四月。 百花宴就是京中閨秀的雅集,沖著沈府的名頭,得到的請帖的姑娘一個不落的都來了,便是王氏姐妹雖然來得遲,但是也到了。 王四娘今日著實是下力打扮了一番,想來是沖著艷壓群芳來的。身上穿了件素地鵝黃短襦并一襲水綠地卍字紋鉤蓮紋上用綾羅裙,系著墨綠草花結的絲絳,頭上戴著外間不常見的金累絲花冠,想來是宮中物品,將王四娘襯托得如朝云晚霞一般艷麗無雙。一路走來,每個姑娘都回頭看她。 沈蕁其實沒想到王思娘和王悅娘會來,她和她們關系素來就好,這回的事情全是沈芫在拿主意,所以沈蕁見著王氏姐妹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待沈芫等人迎上去的時候,王四娘看向明顯不好意思看她的沈蕁,上前親熱地拉起沈蕁的手,“蕁meimei怎么同我生分了?” “我……”沈蕁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放心吧,你四娘jiejie還沒那么小氣,今日的百花宴是蕁meimei的雅集,我如何能不來?”王四娘拍著沈蕁的手背道,但連一絲眼風都不肯施舍給沈芫和沈萃這兩個主人。 沈蕁松了口氣,她也實在不愿意為了個紀澄傷了和王四娘的情分,今日見王四娘如此笑意盈盈,頓時覺得是自家三姐過于小氣了,當時就不該跟王四娘斗氣。 王悅娘笑著從后面走上來道:“我今日本來說不來的,蕁jiejie上回都不參加咱們的牡丹宴,我還生著你的氣呢,但四jiejie說你上次是身子不適才沒來的。我想著也是,咱們是兩個是什么樣的交情,你若不是真的身子不好,如何會不來。到底還是四jiejie疼你?!?/br> 王四娘和王悅娘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將沈蕁羞得面紅耳赤,自慚自愧尷尬地道:“我知道四jiejie疼我?!?/br> 這廂王氏姐妹和沈蕁說著話,沈芫和沈萃也沒道理留在原地受人冷落,便往旁邊去同其他姑娘寒暄去了。 王悅娘瞅著兩人的背影,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瞪。王四娘臉上依舊一派和氣,但眼神里的凌厲卻幾乎掩飾不了。她已經給沈芫送了梯子了,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就勢下山,反而絲毫不搭理,那以后也別怪她翻臉無情了。 女孩兒家之間的矛盾來得莫名其妙,有時候僅僅是為了一樁小事兒,就結下了不解的恩怨。 蘇筠倒是沒有像沈芫樣,她看著王四娘姐妹過來,便朝旁邊的姑娘微微點了點頭暫時離開,帶著笑向王氏姐妹迎來,“思娘jiejie,悅娘meimei,思娘jiejie今日真美啊,這水綠羅我怎么從來沒見過,瞧織法像是咱們江南制造局上貢的東西?!?/br> “筠jiejie眼力真好,可不就是江南趕在過年前敬上的么。淑妃娘娘統共就得了三匹,其中這匹水綠色的就給了四jiejie?!蓖鯋偰锏?,神色間不無羨慕。畢竟王四娘和淑妃娘娘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筠meimei頭上這支紅寶石蝴蝶牡丹簪也挺別致的,瞧著像是宮里匠作的手藝,但又似乎沒見過這樣子,這蝴蝶翅膀薄如蟬翼,如今匠作的手藝可很難達到了,哎,真是可惜?!蓖跛哪锏?。 蘇筠不自然地摸了摸頭上的蝴蝶簪,“這是當初先太后賞賜我家的,祖母給了我?!?/br> “怪不得我說我沒見過呢,宮里頭已經不時興這樣的樣式了?!蓖鯋偰锟熳斓氐?。 蘇筠的臉上頓時尷尬得不得了,耳朵都羞紅了,蘇家雖然也是世家,破船也有三車釘,可畢竟已經不復當年的繁華了,她的首飾里雖然也有許多南邊兒時興的款,但都嫌壓不住今日的陣腳,這才將這支壓箱底的寶貝翻了出來。 王四娘狠狠地瞪了王悅娘一眼,替她描補道:“先太后賞賜的東西,別家求也求不到呢,已經不是時興不時興之說了,能有這樣東西的人,非底蘊深厚的人家不能?!?/br> 蘇筠作勢理了理耳發,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失態,心道王家兩姐妹里,也難怪大家獨尊王四娘了。 王悅娘也一下就回過了神來,趕緊道:“筠jiejie,你可別怪我嘴快,剛才是我沒見識了?!痹掚m這樣說,但王悅娘的眼神里卻已經藏不住那種輕視,以及對蘇筠的態度也變隨意了。 像蘇筠頭上的這簪子,原本就該供起來放在家里把玩,哪里能真把幾十年前太后賞賜的東西拿出來戴呢,便是金子重新翻新了,那也不適合如今戴出來了。王悅娘原本以為蘇家還有幾分家世,如今看起來倒是強撐臉面了,外頭光鮮,里頭早就腐敗了。 王四娘如何能不懂王悅娘的心思,但是敵人的堡壘總是從內部瓦解才最大快人心,王四娘不介意拉攏蘇筠。 “瞧筠meimei的臉色,身子應該是大好了吧?上回牡丹宴你也沒來,讓我好生憂心?!蓖跛哪锏?。 大家都知道彼此說的是場面話,王四娘不停地提這個茬,意思就是要追究出是誰在當中作梗,表現出一種只追主犯,從犯不問的態度來。 蘇筠也只能尷尬地道:“我身子好多了,多謝思娘jiejie關心?!钡溆嗟脑捤齾s不肯再說。蘇筠住在沈家,沒道理胳膊肘往外拐。 王四娘見蘇筠這態度,神情也微微冷了下來,往沈芫那邊兒望去,沖著沈蕁和蘇筠道:“芫jiejie好似在生我的氣,我真是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得芫jiejie惱了我?!?/br> 蘇筠沒開口,沈蕁忍不住為沈芫解釋道:“芫jiejie沒生四jiejie你的氣,只是為著澄表妹的事情,一時覺得放不下臉面而已。四jiejie是知道芫jiejie的,她最是護短,澄jiejie又最能討她歡心?!?/br> 王四娘其實早就料到是為了紀澄的事兒,但只是沒想到紀澄這般能討沈芫的歡心,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