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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臉上笑容不見轉而疑惑道:“衛哥哥呢?還在睡覺?這么大的動靜都吵不醒他?真是的,我可是難得煉制好了安胎補血寧神的丹藥!”宋昔從懷中掏出一個漆黑色的木盒遞給了沈清歡,扭頭又滿庭院去搜索衛不鳴的蹤跡。“不用看了?!鄙蚯鍤g緩緩地撫摸著木盒上雕刻的牡丹啞聲道:“衛不鳴走了?!?/br>宋昔一驚:“走了?回娘家了?你這個人終于把衛哥哥氣走了?!”“清歡哥,都說了現在修真界不好你這種棺材臉??纯纯纯?,好不容易討來的媳婦,就這樣被你氣走了吧!”宋昔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和沈清歡交情頗深,自認為對方是個冷面冷心不會討人歡心的家伙。往年七夕,可沒少替他去月老廟求姻緣?,F在一看心情豁達的衛不鳴不見蹤影,又不知兩人之間的彎彎道道,自然一下就認定是好友不會說話,惹得道侶氣惱甩手離去。沈清歡沒有接話,他瞟了眼他衣衫襤褸的宋昔,面無表情地從仙靈袋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野果。宋昔皺著眉頭,本不愿接受。但抬頭一瞅見對方的“死亡射線”,只能哭喪著臉接過手中的野果。“恩。不過你放心,我會將他從娘家追回?!彼谋砬槭制届o,語氣也同往常一般的清冷,可是宋昔聞言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清歡哥這是話中有話啊。他忍不住搓了搓雙臂,身子泛起一股寒意。沈清歡將早已凝固的分批裝入布袋里,現在酸果糖做完、宋昔已出關,也該到自己離開的日子了。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得去找一下秦疏桐。若是自己打定主意要跟著衛不鳴去滄溟,那么這些消息也應該告訴莫遙派的掌門。左右也是將自己救醒并傳授仙法的門派,這點消息也還是得告知的。接下來,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宋昔,”沈清歡轉身看向一只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猶如三百只鴨子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詢問道:“我問你,你究竟用自在爐,煉制了什么丹藥?”究竟是什么樣的丹藥,能夠讓宋昔明知它的重要性、明知自己煉丹百分百會炸爐,也不惜違抗族中長輩的死令偷偷使用鎮門之器煉丹。清談會,風平浪靜的現在已經和千百年前正道魔道互相廝殺、無數英杰才俊隕落的時候完全不同,漫長的和平期,雖然各家各派偶有細小的摩擦,但總體都還算安穩。以至于那原本用來各個門派商議戰事的清談會,也變成各個修士嗑瓜子嘮家常的聚會。這次仙門會的由頭,倒也頗為風雅。瓊華派以瓊華花花期已至,邀請各大門派掌門共赴瓊華賞花。瓊華派后山,夏青山端坐在首席,看著身側來來往往低聲交談的仙士,不由長舒一口氣。自從沈清歡修成無上劍法被世人奉為劍尊之后,莫遙派也趁機崛起廣開門路,還趁著瓊華派這些年青黃不接,將原本屬于他們的仙門魁首之位奪走!這些年來,也就只有他們自家舉辦的盛會,他才能坐在中心。看著左手邊笑盈盈的女人,夏青山雙眼一暗,心頭不由得冷哼兩聲?!跋恼崎T?!鼻厥柰┒似鹁谱饋淼搅讼那嗌降拿媲?,女人雙瞳剪秋氣如雅蘭,一身青衣襦裙,看起來倒不像是個掌門,而像是個養在深閨里的大家閨秀。秦疏桐一向是以溫柔如水的形象示人,就是當日衛不鳴攪亂正道清談會,所有掌門門主都對魔尊的行為嗤之以鼻、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她卻也是從頭到尾掛著笑容,甚至還邀請衛不鳴入座。好似衛不鳴不是什么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而是仙道新出頭的新秀一般。這樣的人當個師長、真人還合適,若是當個掌門,還是則修真第一門派的掌門,那未免有些缺乏威懾力。“秦掌門?!毕那嗌矫税央p唇上的小胡子沖著秦疏桐頷首道,他瞇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藏起雙瞳里的輕蔑和算計。夏青山看著秦疏桐,略微頷首,卻是酒尊都沒有端起。見此情景,秦疏桐臉上的笑容卻沒有一絲變化,她瞟了眼花朵,又是細聲細氣道:“都說瓊華花氣質淡雅不落俗塵,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一直在莫遙派潛心修煉,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瓊華花開?!边@話倒是不假,瓊華花是瓊華山獨有的花枝,又是百年一開,秦疏桐位居掌門,非有邀請或者重事,輕易不會動身前往他派地界。所以,這還真是她第一次見到瓊華花開。夏青山聞言,臉上頓時浮現起一絲笑意,心里得意之時不免覺得秦疏桐這個婦道人家見識短淺。他總算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卻是轉頭將酒尊對著旁人,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大聲道:“那是自然,我們瓊華派左右也是有著千年歷史的門派,底蘊積累自然不同于小門小派?!蹦巧らT如此之大,一下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在座的各位都是些明白人,一下子全都都安靜下來,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夏青山將杯中的酒水一揚而盡故意道:“秦掌門若是喜歡,過幾日我便派人移植幾株瓊華花到莫遙派便可。只是,這花金貴而又嬌弱,對土質和水源要求極高,也不知莫遙山,能不能滿足它們生存的條件?!?/br>所有人都知道,瓊華花只在瓊華派生長,千年來都未能傳播到其他地方。這夏青山,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提醒眾人,莫遙派只是個沒有底蘊的小門小派,他們瓊華根本不將它放在眼里。耳邊是眾人的竊竊私語,大多人都用著看好戲的目光望著秦疏桐。以女子之位坐上魁首之位,暗地里對她不服氣的人可不少?,F在夏掌門當眾落了秦疏桐面子,他們自然是樂得所見。至于幫忙?的確有幾個愣頭青想要插話,可還沒等開口就被師長一把捂住嘴巴。這修真界兩大門派的交鋒,可不是他們這些小門小派可以插話的。秦疏桐好似沒有聽到眾人的討論也沒察覺那幾近露骨的視線,面上是一貫的如沐春風,猶如傲雪幽梅,不落凡塵。她望著面露得意之色的夏青山,輕聲笑了兩聲道:“不用了,瓊華花只能在瓊華派生長別的地方根本無法養活,又何必讓這些植株們白白受罪呢。況且修真之人若是過分注重外物,難免會迷失本心,倒是與修為精進無益。修真界雖然處于和平期,但我們也不可忘記過去前輩們的努力。我輩修真者,應當重視自身,勤于修行,不為俗世之物所動?!?/br>“你看,我說得對嗎?夏掌門?!睙o視夏青山慘白的臉色,秦疏桐轉身將酒水灑在土地里道:“這一杯,晚輩敬給戰亂時期為修真界付出生命的所有前輩,在下將銘記各位前輩的事跡,繼往開來,承先人之遺風?!?/br>這話說得實在占理,不論他們心中所想如何,都不敢當眾對先輩不敬,頓時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