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定性為“可憐”,他剛剛結束一段糟糕感情,應該有更好的人生在等待。徐靈心將手杖搭在洗手臺邊,解下外衣擰了擰,他打翻的杯子簡直是個花瓶,水滴了很久還沒滴完,他有點沮喪,他現在熨衣服很不方便,這件衣服的材質不好洗,恐怕要一直皺下去了。徐靈心將外衣搭在手上,摸索手杖欲要離開,兩三行腳步聲傳來,攀談的話語傳到耳邊,徐靈心隱約聽到“香港”“分公司”等關鍵詞,朦朧猜測是銀飛的人,但又不很確定。分手后他才發覺陸天騏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當真像他們一開始戀愛時陸天騏的承諾一樣,如果有天他想分手,陸天騏一定可以瀟灑放他走。原來陸天騏早有警戒,帶他見的朋友都默契地只談風月,陸家他沒進去過,陸天騏帶領銀飛取得成就的所有場合,陸天騏會邀請無關緊要的朋友,也會邀請他,但絕不會給他們安排重要的位子,譬如家人的席位。盡管陸天騏事后會在床上抱著他甜言蜜語,說如果沒有靈心自己絕對成就不了這樣事業,可徐靈心清楚地知道他能。他能熬得過孤寂艱苦,也能找到大把和自己一樣的傻子,所以自己能幸運得到他少有的愛語,就該滿足了。徐靈心不是沒有暗示過,也想和陸天騏一起出席一些正式的活動,但在公他不是陸天騏的事業伙伴,在私他和陸天騏的關系不上不下,陸天騏總能吻得他忘了這件事,他也不想令陸天騏太為難。其實公道來講,陸天騏對他算得上不錯,逢年過節還是和他一起過,情人節的禮物也不曾缺席,很多老夫老妻都各自快活,陸天騏好歹還記得回家點個卯。人陷入黑暗,便很容易流失對時間的判斷,徐靈心以為自己思索了一剎,但其實已呆立了幾分鐘。洗手臺后是一面屏風,繞過去才是衛生間,方才攀談的幾名男士解決了問題,走出屏風外時,徐靈心還站在原地。徐靈心通過腳步聲和語氣詞判斷,里面大概有一位地位較高的人,他的腳步很沉穩,聽到別人的高談闊論,有時卻只簡單“嗯”一聲,帶著點高深莫測,讓人感覺他在思索如何決策。不知怎么,徐靈心不是很想和這樣的人共處同一空間,他終于想起自己的手杖,不再恍神,彎腰去拿。“所以依照我看,接下來三年我們的重心還是應該向海外發展——哎??!”一名男子邊說邊走上前來,不慎一腳踢翻了徐靈心的手杖,徐靈心膝蓋一彎,目不視物,失去平衡時心下慌張,險些滑倒。好在徐靈心直直撞在了一個熟悉的胸膛里,旁邊那名男子看清他的手足無措,遞給他手杖并向他道歉,話沒說到一半,發現老板緊緊抱著人家不放手,便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能和陸天騏出來用餐的人,大抵在銀飛有一定地位,也就是說,是聰明人。聰明人立刻意識到徐靈心的身份,將手杖放在一旁,飛速離開,顯然一點也不想摻和老板的家事。陸天騏剛進來時沒注意到徐靈心,他像個淡淡的影子,蒼白而無害地立在一旁,陸天騏掃了一眼沒往心里去。但方才一瞬間,陸天騏忽然心慌,身體先于意識踏前一步,將人摟進了懷里,確認是活人才安心。“摔到沒有?”陸天騏的語氣七分責怪三分關切,聽來還是動人,好像他們沒分手一樣。徐靈心一言不發,想從他懷里掙脫出去,陸天騏的手臂卻漸漸下移,也不管這是公共場合,箍著他的腰不愿放開。徐靈心輕輕打了他堅硬的手臂一下:“我的手杖?!?/br>“我先替你拿著?!标懱祢U二話不說剝奪了他走路的工具,徐靈心果然沒了方向,不自覺地張了張口,眼睫有點委屈地眨了幾下,看在陸天騏眼里,非??蓯?。兩人也有月余未見,陸天騏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大概可以稱之為熱情,他攬著徐靈心,當了回導盲犬,將徐靈心帶回原位。徐靈心在他懷里踉踉蹌蹌走著,陸天騏以為他至少能看到人影了,卻發現他還是什么都看不見,如果不是自己半摟半抱地帶他轉向,他好幾次差點撞上餐車。離受傷已經過去這么久,這傷勢和當初聽說的可不一樣。陸天騏緊皺眉頭,決定不能再放任徐靈心鬧脾氣,也不知道他自己找的什么大夫,本來是輕傷都能拖延成這樣,如果真有個萬一——陸天騏感覺心臟抽了抽。徐靈心倒不像他眼中那么柔弱,之所以這么呆,一半原因要歸罪于毫無準備撞上陸天騏。陸天騏三言兩語便盤問出他坐在哪里,棄屬下于不顧,直接坐到了他們的位子上,還和姜小姐十分親切地打了招呼。徐靈心只能怪自己慣性未改,在這個男人面前永遠學不會說謊。“剛才我還想問你怎么沒和靈心一起來,他現在不方便,身邊應該隨時有人照應著?!苯〗氵B個陸天騏派來的護工都沒看見,不免語帶責備。陸天騏一坐下,便毫不見外地拿過徐靈心的粥碗嘗了一口,見涼了,又招手叫新的。他替徐靈心拆了新的餐具,自己卻用徐靈心原來用的,徐靈心看不見,也沒法阻止他這引人誤會的曖昧舉動。“是我疏忽了,靈心也不聽話,一生氣就和我鬧分家,我追到他一次實在不容易。這頓飯一定得我請,算是賠罪?!标懱祢U認定徐靈心既然一肚子氣,定會和朋友傾訴,自己多套套話,定能有所收獲:“蟹黃砂鍋粥雖然是招牌,但做得其實不如老火白粥,還有幾樣小菜也不錯,你們應該試試?!?/br>姜小姐笑向靈心道:“你看看,說謊被戳穿了吧。剛才誰說沒來過這里,對銀飛完全不熟悉?我看銀飛的人應該常來這里聚餐才是,你肯定跟著來過,不想請客就直說嘛,還好有陸先生替你圓場?!?/br>徐靈心原本不生氣,但聽陸天騏以親昵的玩笑口吻談及兩人關系,完全不像正式分了手,反倒像是他單方面無理取鬧,他的語氣也難免冷淡:“白露,你真的誤會了,我確實沒來過。我對銀飛的一切,都不熟悉?!?/br>這“一切”里,當然也包括老板。陸天騏本來挽起袖口,親自替徐靈心布菜,殷勤表現沒到一半就落了空,他直勾勾盯著徐靈心,難掩憤怒和驚詫——同床共枕七年,他聽得出,自家媳婦兒這句撇清關系的“不熟”,可真是冷若冰霜,擲地有聲。04陸天騏應對冷場的手段很嫻熟,他轉而引姜小姐主動講話,徐靈心不好遷怒于友,在陸天騏見縫插針湊過來和他說話時,也只能尷尬地應和一兩聲。姜小姐早發覺他們有貓膩,但只以為是普通夫夫吵架,仍是從手包里翻找出了一樣東西,遞給陸天騏:“差點忘了正事,這是別人介紹的醫生,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