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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亂發纏滿她的手指,寸寸糾結。 是誰呢? 是誰呢?怎么可能是他? 那人看紀螢就那么抱著人頭站著,半天半天都沒有表情,竟也不哭不鬧,就那么瞧著懷里的人頭,良久才聽她喉嚨里啞啞的出聲,“大哥?” 那人有些怕了,慌忙跑回府中。 這宵禁的夜里真的靜的出奇,天地間什么都沒有了,沒有聲音,沒有光,紀螢站在那里有些發暈,傻掉了一般。 似乎有人叫她,“阿螢阿螢……”叫了半天,她恍惚的抬頭,看見漆黑的夜里舒曼殊的臉,浮生繪色。 “阿螢……你怎么在這里?”舒曼殊問她,目光下垂看到她懷里的人頭,道:“阿螢,你要信我,紀從善不是我殺的……” 你要信我,要信我…… 她有些聽不真切,眼睛里有什么東西掉出來,殷紅的將眼球都染成一片血色,夜是紅的,舒曼殊是紅的,什么都帶著血,那液體落在紀從善的頭顱上都是艷紅的色。 “阿螢……”舒曼殊似乎有些慌了,看她蒼白的面,眼角里滾出殷紅的血,一句話都不敢多講,伸手想奪下她懷里的人頭,“阿螢你不舒服,先給我……” 紀螢忽然一刀砍過來,狠且快,舒曼殊踉蹌閃躲,刀還是順著眉心在胸口劃了一道極長的口子,登時便有血從眉心,從胸口,一珠珠的溢出來。 “阿螢你要殺了我?”舒曼殊看著胸口的那道傷口,驚駭的看紀螢,“你不相信我?你覺得紀從善是……” 他話未講完,紀螢一刀又砍了過來,沒有招式只是狠,出奇的狠,刀刃下的風都讓人睜不開眼睛。 舒曼殊躲開,她一刀接一刀的砍下來,抱著頭顱,滿臉滿身的血,鬼魅一般,也不講話,沒有表情,沒有知覺,只愣愣的盯著舒曼殊,一刀比一刀狠,攥的手指都出血,透出包扎的棉布甩在地上。 刀刀要他的命。 舒曼殊避開一刀,猛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喝道:“紀螢!我再說一次,人不是我……” 沒待他講完,遠遠的一隊人馬奔來,開弓上弦直指向他,端木微之勒馬在不遠處,揚聲道:“放開她!不然朕即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舒曼殊瞧著遠遠近近的弓箭手,蹙眉道:“圣上要給我安給什么樣的罪名?” 端木微之抿嘴言答不上,舒曼殊便冷笑出聲,“等你想清楚了再來?!鄙焓忠獙⒓o螢帶在懷里。 她突然松手,左手接過刀,朝著自己被舒曼殊扣住的右手腕一刀砍下,毫不留情。 “住手紀螢!”舒曼殊慌慌松手,抬手攥住了她的刀刃,指尖見刃生血,她哭的越來越厲害,卻沒有表情只愣愣的從眼角掉著血珠子,眼睛里看不見一絲的光,他忽然覺得,紀螢死掉了…… “阿螢……我松開你,你把刀給我好不好?”他試探性的抽她手中的刀,她卻攥的緊。 端木微之揚鞭策馬到了她身側,伸手道:“紀螢,跟我回宮?!?/br> 紀螢木木的轉過頭看他,滿面橫橫縱縱的血讓他吃了一驚,“紀螢……你的眼睛……” 她忽然手指一軟,手中的刀當啷落地,每根手指都在發顫,張口似乎想說話,半天卻沒有聲音。 “紀螢……”端木微之翻身下馬,“你想說什么?” 她吃力的張口半天,伸手攥住端木微之的衣襟,指尖留下一片血紅,偎在他耳邊,失聲一般,一個字都發不出聲,嘶啞良久,端木微之聽見她字字沙啞的道:“殺了他……殺了他……” “好?!彼p輕的一個字,紀螢像被抽空一般,癱軟了下來。 舒曼殊想上前,端木微之卻先一步抱住紀螢,在她耳邊道:“紀螢,能殺他的只有你……告訴朕,容妃之子是誰?” 紀螢睜著一雙染血的眼睛看黑沉沉的天,極啞極啞的道:“舒曼殊……” ============================================================================== ——有一天,你能聽到所有世上你沒聽過的聲音,這時莫名的你哭了。 ——有一天,你永遠沉默不語,把所有欲望都沉浸在夜里,你發現你啞了。 ——有一天,你能自由的奔跑,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所有的。他們說你瘋了。 ——當一切都不再重要,那你的存在還要不要繼續?繼續,你死了。 (曲名:最陽光的歌 歌手:煙頭樂隊) 第一次看到這歌詞的時候就想要留到今天用,終于可以了…… 第69章 三十五 “醒了嗎?” 她聽到有人在身邊說話,近近的又遠遠的,像漂浮的棉絮,眼前的床幔被挑了開,灰蒙蒙的眼睛里有一個影子晃啊晃,她看不清楚。 “紀螢,紀螢……” 那人坐在她身邊似乎在叫她的名字,她愣愣的瞧著那人,半天都分辨不出是說,眼前有手指晃了晃。 “你……看不見了嗎?” 聲音似乎有些發慌,又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圣上,娘娘從醒來就一直這個樣子,不說話也不哭,叫也沒有反應,就愣愣的盯著你看……傻了一樣……” 又有個女人的聲音開口說話,末了哭了出來,掩著嘴巴哽咽的讓人心煩,她盯著晃在眼前的手指,忽然張口咬了住。 那人嗤的抽了一口冷氣,“別別,別咬……疼?!鄙焓中⌒牡呐牧伺乃哪?,哄攏道:“你怎么咬人???是餓了嗎?快松口,松口朕喂你喝湯……” 她愣愣的盯著眼前那灰撲撲的影子,唇齒之間泛溢出腥色的血,卻死都不松口。 旁側的女子也慌忙來掰她的嘴,卻不敢用勁,焦焦的道:“娘娘快松開,都咬出血了……” “紀螢……”那人叫她的名字,攔下那女子,也不掙扎,由她咬著,慢慢的同她說話:“你有火氣發不出來對不對?你不知道怎樣發泄你的情緒對不對?怎么都不哭呢……非要見血才甘心?” 那人一手捧著她的臉,讓她對上一雙黑魅魅的眼睛,道:“紀螢,你看清楚我不是舒曼殊,我是微之啊?!?/br> 微之?她聽著這個名字在腦袋里想了半天,卻發現腦袋里像上了把鎖,什么都找不到。 “紀螢?!蹦请p夜色一樣的眼睛一直瞧著她,“我已經把容妃之子是舒曼殊的事情告訴太后了,已經派官兵去捉拿他了,我會幫你殺了他的,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