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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 直至在一眾侍女魚貫而入時, 達到頂點。 被七八只手攙扶起來,白蘭才驚覺自己渾身無力,連手指尖也無法在大腦的命令下動彈, 唯一能動的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張嘴。她開口:“這里是哪?” 侍女們給她洗漱, 更衣, 梳妝, 忙碌中又有條理,分工明確。給白蘭穿衣的那個侍女就笑道:“夫人,這里是人見城啊?!?/br> 人見城? 那不是在五百年前嗎? 心中荒謬感充斥了全身, 卻依舊使不上力氣。白蘭覺得自己就像個玩偶一樣, 任人擺布, 這種無法掌控自我的感覺十分糟糕。 糟糕透頂。 她皺眉, 掃視一圈這些陌生的面孔,確定自己以前沒在人見城內城中見過這干侍女,但是看這些人熟練的動作,又不像是臨時拉來充數的群眾演員,還有那個稱呼…… “夫人?你們為什么要喊我夫人?” 周圍的侍女紛紛捂嘴笑了,木盆里水波晃動,倒映的天花板和侍女的倒影也一同搖晃,虛幻的影子就如同這周圍的一切,搖晃不定,縹緲虛無。 笑了一陣,還是那個為她披上外衣的侍女回答的白蘭:“夫人是睡傻了嗎?因為您是人見城城主的正室妻子呀!也是城主大人唯一的配偶?!?/br> 好了,這次不用再問,白蘭也知道那個城主是誰了,她也蒙了這么久的腦袋也徹底清醒過來。她默不作聲地望著侍女給自己梳妝整理完畢,包括香囊香扇懷紙也一一佩戴好,這才慢吞吞開口:“我這是要去見人見陰刀么?” 小心扶著她起身的侍女抬頭,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夫人今天不太高興嗎?怎么直呼陰刀大人的名諱?” 白蘭勾起一抹笑容,眼中光華流轉:“我平時喊陰刀什么?” “夫君呀!”侍女的回答差點沒讓白蘭噴笑出來。 她倒是沒有被侮辱的感覺,第一和余下的所有反應都是——斑先生知道這件事么?他若是知道,奈落會怎么死? 先不管宇智波斑會怎么弄死膽大包天的奈落,至少現在白蘭還很期待奈落能玩出什么花樣。在確定脖子上的時空穿梭機已經不在了之后,她順從地依靠在侍女身上,由著她們前簇后擁地引著自己向一個方向走去。 穿過重重回廊,推開一扇扇拉門,最后在和室的最深處,一身淺色便服的貴公子端坐其中,望著白蘭微笑。 人見陰刀的臉色還像他們初見時那么蒼白,黑發濃密如海藻,微微卷曲著鋪滿肩膀,那雙暗紅色的眼睛難得露出真實的笑意。 未等白蘭走近,他就主動起身,從侍女手中接過名義上妻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身體坐下。之后又接過侍女遞來的憑幾軟枕,親手將白蘭安頓好。 將這一切都做完,奈落這才抬起手,捋了捋白蘭的鬢發,頭也不抬地命令:“你們都下去吧?!?/br> “是?!?/br> 等房間里沒了其他人,白蘭才似笑非笑地瞥著撫摸自己臉頰的男人:“人見城?我給你戒指就是讓你這么用的?” 穿著古典的黑發青年但笑不語,左手中指上靛青色的戒指反射著蠟燭的光亮,照進白蘭眼中,冷色調的光澤刺痛眼睛。 于是似笑非笑便變成了冷笑。 奈落卻深情款款地輕輕摩挲她的臉頰,一手緊緊扣在她的腰間,用力極緊:“這里不好嗎?四季如春,與世無爭,沒有任何煩惱?!?/br> 他的聲音優雅又低沉,說話節奏舒緩而有節拍,暗含著一股韻律,聽上去讓人昏昏欲睡。 就像此時從窗外吹進的暖風,夾雜著花朵的甜香和春日的慵懶,不知不覺就泛起困來。 剛才一路走來,景色的確如奈落所說,不分季節的花朵一路開放,梅花下白蓮漂浮,楓葉后櫻花綻放。天空上不見太陽與白云,只是一片讓人窒息的藍,院中驚鹿蓄滿了水,翻轉敲擊在石頭上,發出“空——”地一聲響。 一切都是最好的時候。 白蘭相信奈落說的是真的,這處由他掌控的幻境中風景如畫不會改變,與世隔絕不會出現紛爭。然而…… “正是因為這樣,才無趣啊?!卑滋m輕嘆著說出心聲,無視掉奈落凝滯的笑意,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微微偏過頭去,避開靜止的手指,“你想留在這兒是你的事,這么無聊的地方,我才不要留下來?!?/br> 一成不變,沒有矛盾。 這樣寡淡得像白開水一樣的世界有什么樂趣可言。 讓她在這邊待上一兩天當做度假還行,要讓她以后就生活在這里,是萬萬不可能的。 狹長嫵媚的紫色瞳孔側過來,從濃密如雪的睫毛下斜飛了一眼奈落,女人眼中驚心動魄的艷色和百無聊奈的神色雜糅在一起,讓他呼吸都停了一瞬。 不想再從她嘴中聽到任何拒絕自己的話,尤其是在她還柔弱無骨地靠在自己懷中,完全為他奈落所掌控的時候。 蒼白俊美的黑發青年垂下眼,再度抬起時,終于撕下了含情脈脈的偽裝,露出妖怪的瘋狂占有欲。 奈落溫柔又堅定地捏住白蘭的下顎,將拇指按在那兩瓣花瓣似的紅唇上,來回碾壓搓揉:“隨你怎么說。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留下來?!?/br> “多虧了你給我這枚戒指?!睙o色的薄唇卷起,奈落紅色的妖瞳里暗流涌動,瘦削的顴骨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雪白,“白蘭,是你親手把力量交給我的?,F在,除了我自己愿意,再無人可以看破這個幻術?!?/br> 白蘭愕然,隨即想笑。 不過沒等她笑出來,奈落已經捏著她的下巴,態度強硬地低下頭,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冰涼的呼吸已經噴在了白蘭的鼻梁上。 笑容僵在嘴邊,白蘭也第一次在奈落面前露出震怒的眼神:“你敢!”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不敢的?!卑胙湫σ宦?,掐住她腰肢的手臂更加用力。白蘭都覺得自己的腰快要被他掐斷了。 就在奈落的下唇將將擦過白蘭的上唇時,他忽然頓住,在白蘭快要噴火的視線中重新抬起頭。 “沒想到這么快就找來了?!蹦温渲逼鹕碜?,按在白蘭臉頰上的手掌下滑,落在她頸間替她理了理衣領。隨后抬手打了個響指:“我們來看看,他的表演吧?!?/br> 一直守候在外間的侍女們立刻推門進入,幾人合力將一面巨大的銅鏡搬到兩人身前。 半人高的銅鏡上蓋著一塊細布,奈落握著白蘭的手,將其拉下。 隨著細布的下落,銅鏡上倒映出一個紅發黑衣的青年,他的右手上紅色火焰燒得洶涌澎湃,反應了主人此時的心情。 然而不管惡羅王怎么怒火中燒,從白蘭這邊看來,鏡子里的他還是在原地打轉,時不時用死氣之炎攻擊空氣。 奈落摟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