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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妖怪全都化為了石雕,目瞪口呆地維持著舉手欲撲的姿態僵在半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還是酒吞童子作為首領更為冷靜,神色不明地注視著那名手捧火焰的銀發女子。 白蘭在他深沉的目光中踏出一步,緊接著又踏出一步,眨了眨眼,含笑開口:“嘛,雖然和我預想中有些出入,但還算成功呢?!?/br> 她長而微卷的銀發隨意披散在肩頭,柔順的發絲在火光下閃閃發亮,泛著絲絲縷縷的金光,幾縷碎發貼著臉頰亂翹,像是剛睡醒時沒有打理一樣的慵懶。相比酒吞色澤稍淺的紫色眼睛微微彎起,眼底流光溢彩,攝人心魄。一團暖黃色的火焰懸浮在她攤開的手掌上空,輕柔躍動,如同一只有生命的活物。 老實說,以酒吞童子的實力和地位,至今為止也看過不少容貌出色的人類和妖怪。尤其是后者,越是妖力強大的妖怪幻化成人形時容貌便越出色。遠的不說,就是前不久經過大江山的大妖怪青行燈便是一個絕色美人,更不要說如今養在鐵鑄宮殿后殿楓樹下的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因為出色的皮囊太多,所以在妖怪中,外貌反倒不是那么重要。比起人類,他們更看重皮囊下的實力。 一個外貌普通但實力強勁的妖怪往往比另一個美麗卻柔弱的妖物更讓其他妖怪尊重,換到人類這邊同樣是這個標準。 比如說站在酒吞面前的安倍晴明。這位年輕陰陽師的大名早就在妖怪中廣為流傳,大妖們都對這位實力不俗的人類或多或少有些關注。今晚也正是安倍晴明在這兒,酒吞才沒有大開殺戒,盡管他本意就不是過來攻擊平安京的,但若是另一個普通的陰陽師站在這兒挑釁,早就被酒吞撕成了碎片。 強者為尊。 只要實力夠強,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都值得鬼王的尊重。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容貌再出色點,那就是錦上添花。 眼前這名玩弄火焰的銀發人類便是如此。 她的美貌在火焰的襯托下更加驚心動魄,讓妖物也不禁為之傾倒,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追逐、侵襲、霸占等一系列想法。 酒吞凝視女子的眼神更加深沉了。 在他將想法付諸于行動之前,安倍晴明忽然開口,不偏不倚,正好在酒吞準備出手時打斷了他的動作:“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何故突然來訪京都呢?” 見酒吞轉頭回看自己,白衣陰陽師繼續姿態悠閑地說道:“聽說你正召集天下的妖怪,以生鐵鑄造宮殿,這平安京里可沒有你需要的東西?!?/br> 紅發妖怪面無表情地聽完這些話,微微沉吟半晌,忽地笑了起來。 線條凌厲的嘴唇卷起,露出兩顆尖銳的犬牙,這位以殘忍和實力強勁聞名妖界的鬼王相貌卻是出人意料的俊秀,難怪據說有人類女子為其所惑,自愿進入大江山成為其忠心的奴仆。 酒吞童子抬起一邊眉毛,笑著這樣回答陰陽師:“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這京都離沒有我要的東西?我愛那美酒,美食,美人和華服;我愛那神兵利器,綾羅綢緞,金銀財寶和名器重瓷,這些東西中最好的那部分都匯聚在這座都城內,你說我為何不來此地?倒不如說,我不來這平安京才更為奇怪吧?!?/br> 這番話可謂是無禮之極,一直沒說話的源博雅這時候實在忍不住道:“京都內有陰陽寮,陰陽寮中有百十位陰陽師,除此以外還有東西寺寺廟中的諸多大德高僧,這樣你也敢闖進來搶掠嗎?” “哈哈哈哈哈!”酒吞童子聽了竟仰天大笑起來,就連他手上拎著的酒葫蘆也仿佛被主人情緒所感,長大滿嘴的利齒嘎嘎笑起來。 紅發鬼王大笑半晌才停下來,渾身鼓蕩起強烈的妖氣,連衣服的下擺和腰帶都開始在妖氣形成的狂風旋渦中獵獵作響。 他滿臉肆意的張狂,目光灼灼地盯著源博雅放聲宣布:“吾乃酒吞童子!大江山鬼王!自誕生之日起,從不知懼怕為何物!” “……”面對這樣狂放的豪氣,源博雅一時語塞。雖然作為人類,以及這平安京中的居民天皇陛下的臣子,他對酒吞童子這樣的妖怪十分反感,但作為武士,卻不由自主欣賞這份豪邁。 兩相矛盾下,本就不太擅長靈活應變的博雅直接卡了殼,訥訥不能言。 還好有他的好友晴明在旁邊。 年輕陰陽師的唇邊浮現出曼妙的笑意,面對利刃般的紅發鬼王,他就像大海一般廣博包容,像水一般柔和沉靜,輕而易舉便化解了強大妖氣帶來的沉重壓力: “鬼王當真勇猛無畏,只是你來攻打平安京……連盔甲都未穿齊,未免太看不起平安京的陰陽師們了吧?!?/br> 話音未落,白蘭便看見酒吞童子臉色一變。 除去安倍晴明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大概還因為街道另一邊逐漸靠近的雜亂腳步聲。 她稍稍側過身,扭頭看見一群人舉著火把氣勢洶洶往這邊跑來,除了武士們還有不少陰陽師,甚至還有幾個和尚的光腦袋在火光下閃閃發亮。 但是這群人的領頭人卻既不是武士,也不是陰陽師,而是一名女子。穿著紫藤色華服,舉著燈籠的美麗女子走得似緩實快,無論身后的人如何奔跑追趕,始終走在最前方。從看見她開始,到她站到安倍晴明身邊,前后不過幾息時間。 “是蜜蟲!”源博雅驚呼,看那樣子認識紫衣的女子。 至于酒吞,早在看見蜜蟲時,臉色就又變了變。 這時候正盯著安倍晴明冷笑,沉聲道:“不愧是安倍晴明,下次再跟你好好玩玩?!?/br> 說完當機立斷伸手一揮,紅色妖氣猛然膨脹,化為一股熾熱的腥風扶搖而起,卷起狂沙亂石吹得人睜不開眼。而酒吞和那群妖怪就乘著這股腥風直入夜空,眨眼間化為一團煙霧,那團黑紅色的云霧在京都上空盤旋了一會兒,隨后劃破彎月灑下的清輝,直往西北而去。 一個月后,源博雅坐在晴明家中說起那天晚上的紅發鬼王還不禁嘖嘖有聲,感慨道:“酒吞童子真不愧是鬼王啊,進出平安京竟猶如出入無人之地。來的時候大搖大擺領著百鬼夜行來了,走的時候揮揮手又騰云駕霧的離開了,著實和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妖怪精靈都不一樣?!?/br> 安倍晴明坐在他對面,舉著酒杯盯著杯中的清澈液體,不動聲色地微笑。 每次一見他這樣,博雅就忍不住反思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總覺得有什么問題。但就跟以往一樣,這一次耿直的武士回想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妥。 看著白衣陰陽師笑啊笑的,源博雅最終還是一如既往地詢問:“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嗯?”安倍晴明抬起眼,目光如水,紅潤的嘴唇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