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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堆積的奏折,擺駕清寧宮。 皇上是一口氣兒不敢歇,火急火燎來了清寧宮,卻見清寧宮正殿暖閣內清涼之氣牽牽繞繞,花果香氣朦朦朧朧,而據殷嬤嬤說身體不適,臥床不起的母后,正閑適的同他的大女兒說著話兒,手也不閑著,時不時的拈塊兒糕點什么的。 面上雖瞧著情緒不佳,精神頭兒卻是足的很,哪有半點不適之狀,想起剛回宮那會兒,他每日忙著登基大典,整頓朝堂,冊立百官等各項事宜,忙的是焦頭爛額,腳不沾地,恨不得有三頭六臂才好。 偏母后也不給他省心,為著入宮之事心里不痛快,同他很是折騰了一段時日,現在想想,他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 再看現下這狀況,莫不是又要鬧什么吧。 皇上心酸的行了禮,苦著臉說道:“母后,兒子聽聞您身子不爽,可要請太醫來瞧瞧?” “你瞧著哀家這像哪里不好的樣子嗎?”太后心中煩悶,沒甚耐性,沒好氣的反問道。 皇上沒說話,面色愈發的苦了,委屈的不行,他還有一堆的奏折未曾批閱呢。 “就會垮著個臉給哀家瞧?!被噬显绞沁@樣,太后越是來氣,“又當著我耍你玩兒,福安那孩子出事了,你可知道?” 皇上愣了愣,“福安?”福安那孩子不是剛生產沒多久,好好的能出什么事?鎮國公自出征以來一直也沒有傳過消息回來,想到這,皇上面上一驚,道:“她不會又偷摸跟著她爹去邊城了吧?!?/br> “那倒不是,”太后道,“是京兆府尹,隨便尋了個小由頭,便將福安扣押在了京兆府,如今已是扣了兩三天了?!?/br> 說著太后拿起桌上朝陽公主呈上來的幾封信,遞向皇上,“你先瞧瞧這個吧?!?/br> 皇上接過信,撩袍坐去一邊的凳子上,信已被太后給拆開,直接翻看就可。 皇上凝神一張一張翻看下來,竟然全都是鎮國公不同時期傳回來的捷報,他一封都未曾見過,卻都在母后這兒。 皇上手里攥著信紙,心里已然有了點點猜測,雙唇緊抿,神色凝重,“母后,這是怎么回事?福安被押京兆府又是怎么回事?” 黎靜水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即便是真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沒有說京兆府直接扣押的,肯定得先經過皇上,再行定奪如何處置。 京兆府尹根本未曾上報,私自就扣押了福安,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而福安的爹鎮國公如今正在邊城帶兵打仗,還有這莫名出現在母后這兒的數封捷報,皇上心中驚疑不定,朝中竟有人能瞞他到這般地步。 太后著實生氣,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瞧瞧你這個皇帝當的,竟是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什么時候皇位都沒了,你還什么都不知道呢?!?/br> 皇上慚愧垂首,話糙理不糙,長輩說的都是真理啊。 教訓一通,氣兒順了,太后也懶得再開口,扭頭看向朝陽公主,道:“你說與你父皇聽聽,到底是個什么荒唐事兒?!?/br> 朝陽公主便又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竟有此事?!被噬下犕昱?,狠狠拍了下手邊的桌子,桌子震了下,登時就是一聲悶響。 進來未曾聽到什么大皇子的事跡,他問過幾次,下頭的人都說大皇子深居簡出,很少露面,只當他這個兒子收了性子,安分守己起來,倒不曾想無知小兒,竟有這般大的膽子。 悄無聲息就布了這么大一個局,他竟是一點兒都未曾察覺,真真是本事不小。 若不是此番動了福安,惹急了她,被抓住馬腳,怕是真得出大事。 能瞞他至此,朝中不知多少人投入了他這大兒子的羽下,一時倒輕易動他不得,兔子急了也得咬人,若是把蕭行炎逼急了,說不得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思索片刻,沉聲道:“母后,福安之事,還得是由您來?!?/br> 不能打草驚蛇,就得裝作不知道,那么要將黎靜水救出來就不能大張旗鼓的嚷嚷,還得迂回著行事。 太后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勾唇一笑,眸中精光閃爍,心里的那股子郁氣也算是散了許多,悠然說道:“人老了,身子骨便不那般中用了,不是這病就是那病,有些日子不見福安,哀家心里也是怪想的。這便下個懿旨,著人去接福安入宮來陪陪哀家?!?/br> 皇上笑道:“還是母后思慮周全,兒子望塵莫及?!?/br> 太后很不給面子的哼了一聲。 而皇上還有一堆奏折,現在又添了一堆新的麻煩要處理,又火急火燎的回了太極殿,還得著人去暗中調查他這個好兒子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才是。 第81章 重獲自由 太后下了懿旨, 身子不適, 著黎靜水入宮相伴。派了身邊的大太監慶喜, 領著浩浩蕩蕩幾十個小太監的隊伍大張旗鼓去蔣府傳旨。 動靜大的恨不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更別說大皇子蕭行炎了,京兆府尹佟大人第一時間就秘密去見了大皇子, 哭天抹淚的說了太后的懿旨,求大皇子給他想想辦法。 太后懿旨,這福安縣主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放人就罷了, 怕的就是福安縣主見了太后把被扣押之事一說, 那他的小命怕是都要不保。 蕭行炎被佟承的哭嚎吵的心煩意亂,邊城那邊一切都已布置好,眼看就要得手,待得手后這邊就能將那黎靜水給處理了, 偏這節骨眼,得了太后的召見, 辛苦這一遭, 全泡了湯。 且佟承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正值用人之際, 手中人手本就不夠,又是關鍵時刻, 此番打草驚蛇,失了佟承不說, 還得折去不少羽翼,真是想想都頭疼的很。 此處是蕭行炎王府附近一個不起眼的小宅子,宅子掛在他手底下一個沒在人前露過面的幕僚身上。從王府那頭挖了地道直通這座宅子,就是為了能悄無聲息會晤朝中已投靠于他的眾大臣。 兩人坐在這小宅子正房的堂屋里,別看宅子外面不起眼,里面布置的卻很是華麗精致,上首兩把浮雕祥云紋太師椅,中間同樣式的高幾,背后八開老翁垂釣山水間浮雕屏風,下首兩排八張太師椅,兩兩之間皆有矮幾,一水兒的都是黃花老梨木所制。 鎏金異獸紋銅爐,精致細膩各色花紋的瓷瓶,還有黎色如意天華錦紋栽絨地毯,每一處都彰顯著這個宅子主人的奢華,不將就。 蕭行炎眉頭深鎖坐于上首,左下首的佟承還在哭嚎,“王爺啊,下官賤命一條,沒了便沒了,可下官若是不測,誰來替王爺辦事啊?!?/br> 不得不說佟承雖急得心緒大亂,頭腦還是在的,這話兒不管煩人不煩人,卻是說到了蕭行炎的心坎兒里,拉攏一個官員不容易,他肯定是不舍得失掉的。 可不舍得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