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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掙開蔣云玉的雙臂,后退幾步怒目而視。 “華寧想必已經怨恨上你了吧?”蔣云玉不作回應,而是慢悠悠的換了個話題,眼神里透著篤定。 黎靜水抬眼,抿了抿唇沒吭聲,心中很是詫異蔣云玉是怎么知道的。 蔣云玉勾了勾唇,雙手別在背后氣定神閑的踱了幾步,“華寧若是喜歡上一個人,最是固執盲目的。你在戰場之時,但凡有你的消息傳入京城,華寧都要激奮許多日。那時候華寧成日嘴里念叨的都是你如何勇猛,是個了不得的大英雄。誰若當著她的面說一句你的不好,她當場就能跟誰急。就為了這個她同娘鬧騰了好幾次,搞得后來府里若不是要夸你都不敢提起你?!?/br> 頓了頓,蔣云玉站住腳步轉身看向黎靜水,眼里含著戲謔的光芒,“此番你直接就著人打了她的心上人,她能不同你急?” 黎靜水傻眼,她真心不知道平日里柔柔軟軟的華寧會有這樣的一面啊。她結結巴巴的說:“可,可王承志同他娘真的做的太過分了,我,我這也是怕她執迷不悟,愈發受欺負?!?/br>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這樣大張旗鼓,恨不得告訴全天下,我要打人。我會悄悄的來,誰都不說,再找幾名女子壞了他的名聲,屆時華寧定然對他失望,難道還能為了他和你鬧別扭?” 黎靜水:“......”除了佩服,她還能說什么,人家這腦袋,怎么長得,就是不一樣。 “現在,你覺得那一百遍佛經你該抄嗎?”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打算管我了唄?!崩桁o水黑了臉,剛剛還柔情蜜意,轉眼間翻臉不認人,什么人啊。 蔣云玉堅定不移的點頭,面無表情道:“你這性子,就該抄抄佛經,對你有好處,這就是你沖動的懲罰?!?/br> “算你狠?!崩桁o水咬牙切齒憋出幾個字。什么丫鬟,什么夫君,除了自己,誰都指望不上,都是一群白眼兒狼,沒良心。 蔣云玉當真是一點兒都不幫,而且還會看著,也不許別人幫,及至晚膳,黎靜水攏共也就抄了三頁半,那字真是慘不忍睹,狗爬的都比那好看。 被那晦澀難懂的佛經活活虐了一下午,黎靜水用晚膳時都不在狀態,一臉生無可戀,每每目光掃向蔣云玉,都噴射出熊熊怒火,恨不能將蔣云玉生吞活剝了。 就著熊熊的怒火和撒了香菜的鹵牛rou,一不小心黎靜水就用了六碗飯,肚子撐的溜圓。 耍了會兒盤龍棍消了食,黎靜水洗漱好卻一直沒看到蔣云玉回房。 不該自覺的時候他倒是挺自覺,黎靜水憤憤的想。 不用說,這會兒指定是去了西廂。 只猶豫了一下,黎靜水裹上外衫,嘀嘀咕咕朝門外走去。 還在門口站著的清寧瞧見黎靜水別別扭扭的模樣,捂嘴偷笑,眼光狡黠,明知故問:“縣主,這么晚了您這是要去哪兒???” “哼!”黎靜水腳步未停,翻了個白眼。一個個的不干正事就會看熱鬧,慣的她們。 蔣云玉果然在西廂,燈都亮著呢。黎靜水在門口站著,手抬起了又放下,是她自己放下的話,如今又是她自己忍不住跑來的,是不是有些太不要臉了。 她雙手背在身后,糾結的來回踱著步,進去還是不進去呢,臉面重要還是摟著君山睡覺重要,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不管了,臉面又不能當飯吃,又不能讓她睡得更香。生氣歸生氣,睡覺不能給耽誤了,對,就是這樣沒錯。 心里給自己找好理由,黎靜水坦然了,她啪的推開西廂的門,信步走進屋里。 躺在床上看書的蔣云玉聽到動靜抬起頭,面目一愣,怔然的問:“你怎么過來了?”下午不是特別堅決的說了不要同他一塊兒睡的嗎。為了擰一擰阿水的性子,乖乖抄完那一百頁佛經,他都已經做好獨守空房個把月的準備了。 黎靜水只不理他,幾不可察的哼了哼,自顧自脫了外衫,隨手扔在地上,目不斜視爬去了床上,長手長腳同以往一般壓在蔣云玉的胸口和腿上,然后閉上了眼睛,一副要睡覺的模樣。 蔣云玉垂首看看死死壓著自己的黎靜水,眉頭皺著,閉著的眼睛細微抖動,他眸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笑,自覺的將手中的書放至一旁,滑下身子躺好,反手摟住了黎靜水。 黎靜水剛沐浴完,身上帶著清淺的澡豆香氣,她穿的單薄,就一件薄薄的貼身睡袍,兩人肌膚相貼間,蔣云玉能清晰的感受到黎靜水身上的弧度與溫度。 屋里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蠟燭燃燒時的噼啪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蔣云玉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馬,甚至什么都沒有做,就有了反應。 那處直戳戳的戳著,黎靜水心中竊喜,面上卻是仍舊閉著眼不動聲色,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看誰熬的過誰。 蔣云玉根本沒打算忍,送上門的機會,不好好把握他就是個瓜。 被窩里開始往外扔衣服,然后床簾有規律的晃動起來,屋里的溫度越來越高。 搖到一半兒,心神俱蕩的黎靜水強忍著快感制住了蔣云玉,雙眼迷離,喘著粗氣,“現在,咱們再商量商量分擔佛經的事兒吧?!贝笥心悴粠臀揖筒粍拥募軇?。 正是關鍵時刻,蔣云玉一腦門的汗,這一停,額角的青筋都憋了出來,卻仍是很有骨氣的咬牙堅定拒絕:“沒得商量?!?/br> 這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妥協。 黎靜水撐著床轉圈磨了一下,眼眶也是憋的通紅,“真的不能商量?” 蔣云玉死死咬住下唇,強逼著自己扭過頭去,拼命的忽略漲的發疼的下面,不作理會。 黎靜水倒抽幾口冷氣,他娘的意志力夠厲害,她是已經扛不住了,不給商量拉倒,等完事了再想辦法吧。 床簾又開始劇烈搖晃。 第74章 出事了 青竹院書房。 一室靜默。 窗外芭蕉當窗如巨扇, 翠綠似娟, 玲瓏入畫, 饒有詩意。窗邊的長條案幾上投下片片陰影,陰影中筆墨紙硯齊備,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抓著支質樸細桿兒小篆狼毫筆在一小沓宣紙上奮筆疾書。 揮筆的架勢端的是龍飛鳳舞, 橫掃千軍,很有那么點兒意思,只是紙上出現的字就不是那般美妙了,便是你集中精力,瞪大雙眼, 細細斟酌, 都不一定能認出來寫的是些什么。 再去觀瞧寫字那人,烏黑長發束高髻,天青道袍綁臂間。濃眉入鬢,眼角飛揚, 豐唇緊抿。眉心微蹙,神色肅穆端謹, 額角還微微泛了些汗珠子。 單瞧這架勢, 真叫人懷疑她筆下的字是否是自己孤陋寡聞, 未曾聽說過的新派字體。 長幾對面是一紅木高幾, 幾上卻是作畫工具齊備,一只白凈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