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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足足讓他反應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的視線重新聚焦在了岑言的臉上,見她一副洋洋得意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突然失笑,松開攬在她腰上的手,讓兩人變成正常距離,無奈道:“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啊?!?/br> 岑言還沉浸在剛才那手感極好的一捏中,聽到夜寒這樣說,腦子一卡,也跟著說道:“怎么會有你這樣皮膚好的人啊?!?/br> “……” “??!月亮出來了!”岑言突然從小石凳子上一躍而起,指向天空,夜寒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月亮果然漸漸從暈著深藍的云層中露出身影來。 “我在書中看過,睹月思人,真心思念一個人,月亮會保佑他平平安安,”她站在樹前的空地中,轉過頭對他說。 夜寒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肯定在心里笑我傻,”岑言鼓起臉,不過很快又笑了出來,“其實我也覺得挺傻的,但一旦見不到了,又忍不住想用這種方式去保佑她平安?!?/br> 夜寒突然就有些好奇,問道:“那岑姑娘是想保佑誰呢?” 然后看到她似是怔了怔,月亮剛好完全從云層之中出來,在空地中灑下一片月光,她本是笑得開懷的臉一下子柔和了下來。 保佑,她那遠在另一個世界的母親。 “沒有誰,”她又恢復成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 夜寒感到心底莫名的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不舒服,因為剛才的那一點好奇越發強烈,他很在意能讓這個什么都不在乎像是活得沒有絲毫顧忌的丫頭露出這種表情的人是誰。 不過是誰都不重要。 就如同這丫頭背后有沒有人在謀劃著什么一樣,都不重要。 反正她在一個月養出成蠱之后就得死了。 夜寒從不相信妖怪神仙之談,在他眼中,凡是事情必有因果,所以他更傾向于相信岑言百毒不侵的想法。即使不是,一個人類,沒有心臟又怎能活得下來。 只是明明再清楚不過,他還是控制不住心底不舒服。 夜寒一手撐在小石桌上,看著岑言出神。這小丫頭望了會兒月亮,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噠噠噠地小跑過來,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抬眸,便能看到她的臉。 真是個小矮子,夜寒不禁又彎了彎唇角。 “我聽驚蟄jiejie說你出去辦事了,那你吃飯沒啊,”岑言問他。 吃飯?自然還沒有。 他不喜歡吃飯,卻很喜歡食物,好的食物能讓他心情舒適,但卻不能讓他產生食欲。 或許是幼時沒有東西可吃留下的后遺癥吧。 他不喜歡,手下的人也不能逼著他喜歡,有時候忙著忙著忘了,也不會有人敢提起。就好比現在,他早就把晚膳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夜寒懶懶地答道:“還沒?!?/br> 只見岑言吸了吸鼻子,微微皺起眉頭:“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權力越大,越是喜歡廢寢忘食地去琢磨,我們家鄉有句話,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要好好愛惜身體,知道不?” 一種異樣的情緒從心底升起,夜寒還未來得及反應是什么情緒,這股情緒便全部化成了笑意,在嘴角暈開。 他自小習武,身體更是有內功基礎作保護,還是頭一次有人擔心他身體不好,但見她語重心長勸服自己的樣子,又不免覺得好玩,于是他點了點頭:“知道了?!?/br> 岑言很滿意,然后從懷中拿出用手帕包裹住的糕點,遞給他。 “喏,先墊墊胃吧?!?/br> 夜寒一時之間愣在那里。 想起小的時候,他坐在街頭,餓得全身都疼,路上來來往往許多人,卻沒有一個像這樣遞給他東西吃。 又聽她接著說道:“不過你得留兩塊,我待會兒還要去喂錦鯉?!?/br> 夜寒低著頭,不接過糕點,也不說話,看不出來在想啥。岑言想著他是不是有潔癖不吃這種手帕里包著的東西,于是打算把手收回來留著自己吃。 手剛動了一下,眼前這人突然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而他另外一只手從上面拿走了一塊糕點,喂入嘴中,輕輕咀嚼起來。 “好吃吧!”岑言眼睛發亮,她喜歡吃的東西,也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 夜寒吞下糕點,也不回答,只是從她手中將整張手帕以及手帕中的糕點全部接過,見她像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幾乎能猜到她下一刻就會找自己理論。 然后這樣說道——都說了要留兩塊給我喂錦鯉的! 岑言氣鼓鼓地開口:“都說……” 話才出口,便被夜寒打斷了:“想喂錦鯉是嗎?那明天本侯帶你進宮,御花園里有全國最大的錦鯉池?!?/br>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了人生第一顆地雷??!超開心! 謝謝大家的喜歡! 你們真是太好啦 第8章 馬車 第二日大早,用過早飯,夜寒便帶著岑言坐上馬車準備進宮。 岑言第一次坐馬車,全身心都充斥著好奇,一會兒拍拍車廂四面裹著的精美絲綢,一會兒摸摸鑲金的楠木車窗。 直到她將馬車里每一個角落都摸了個遍,才停下手,規規矩矩地坐在軟榻上。 或許是起得太早剛才又異常興奮的緣故,嗅著馬車內那安神靜心的熏香,岑言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寒本是在閉目養神,聽著一旁許久沒有動靜,睜開眼看去,只見這丫頭偏著頭,睡得很沉。 也就睡覺時她能這么安靜啊,夜寒想道。 車輪突然壓過一塊石子,以至顛簸了下,她被晃得向旁邊倒去。 也幾乎是同一瞬間,夜寒便到了岑言面前,手輕輕抬起,托住了她的小腦袋。 做出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后,夜寒有些詫異,他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搶先一步動了。 但見她依然睡得沉穩的樣子,心中又不免松了口氣。 她皺了皺眉,身子稍稍動了下,像是覺得不怎么舒服,夜寒嘆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將她那用手掌托住的頭輕輕放在自己肩上。 又是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 夜寒微微偏過頭去看,她表情平靜了下來,埋著頭,幾縷發絲在臉頰劃過,更顯得皮膚如凝脂般白皙。 莫名一陣口干舌燥。 他將頭轉了回來,定了定心,打算繼續閉目養神。 但這丫頭睡覺卻一點不老實,一會兒偏過去,一會兒偏回來,最后索性頭一滑,直接從肩上滑到了他膝上。 夜寒:“……” 她倒像是覺得這個睡姿舒服了,大概以為是枕頭,還用頭蹭了蹭。 這一蹭將夜寒剛才澆滅的火徹底燒旺起來。 他知道這是什么,是情.欲。他居然對這個認識才一天不過看起來干癟瘦弱的小丫頭產生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