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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澆得抬不起頭,甚至不敢對上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侯爺請放心?!?/br> 她不禁想起對著那個當了蠱器的小姑娘時,夜寒也在笑,完全不是這般冷漠的笑容。 她談不上來是怎樣的笑,可卻能感受到那笑中的縱容。 可如果真是那樣,他又怎會舍得讓這個小姑娘來當蠱器呢。要知道,控心蠱的蠱器最后不僅僅是會死,更是會被蠱蟲吞食心臟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啊。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蘇一忘了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只是走出老遠了,想著回頭看一看。明明遠得只能看清模模糊糊的輪廓,她卻一眼就看到那個男人,他手里端著茶杯,仿佛若有所思。 她想起第一次見這個人,他也是這樣,手中端著茶杯,指尖微微轉動,茶杯在他手里旋了一轉又一轉,但茶卻一分未漏。見她走近,他稍稍抬眸,嘴角沉笑:“這位便是蘇一蘇姑娘吧?!?/br> 走啦,傻瓜,還看什么 她回過頭,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繼續向前走去。 夜寒聽到膳房外院傳來岑言的嬉笑聲,唇角不禁微微勾了起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看去,岑言正有說有笑地和驚蟄走了進來。 這么開心,完全看不出來不久之前她才被一條蟲子嚇得哭過。 她換好了衣服,頭發也簡單地打理了一下。一席淺綠衣裙,裙擺隨著她走動在風中輕輕晃動,本在寬大的白袍中看不出來的細腰也因用云帶收束,顯得不盈一握,發間一只琉璃珊瑚簪,襯出發部烏黑亮麗。她像是感受到了他打量的目光,沖他裂開嘴笑了笑,眼睛彎成溫暖的弧度。 夜寒目光沉了沉:“衣服很適合姑娘?!?/br> 岑言突然激動:“綠色,健康的顏色??!” 夜寒:“……” 岑言唱:“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br> 夜寒:“?” 岑言拍了拍后腦勺,能穿古風衣服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忘了這里沒人懂這個梗,于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后別說綠色適合我,我雖然只是個蠱器,但是蠱器也是要臉的?!?/br> 夜寒:“???” 岑言急,這人怎么就是理解不了呢,還想繼續給他深入解釋解釋,卻聽到宋爭進來通報說是午膳準備好了,她開心地高舉雙手:“吃飯萬歲!” 剛才想說啥來著…?算了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爬新晉爬爬爬! 第6章 世安 其實宋爭是不信的,他不信這個頭頂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早飯時幾乎吃光了所有食物,即使這姑娘身上太多疑點,但對于這件事他一直持著相當懷疑的態度。 因為即使是他這個軍營中公認的大胃王,也吃不完侯府早飯時那過于奢侈的份量,他保守一點估計,他也就吃個三分之一左右。 所以當他中午親眼所見這個小姑娘拿上筷子眼神瞬間犀利起來,以風卷殘云的速度將離她最近的叉燒鹿脯和龍井蝦仁收拾干凈,一碗米飯見了底,一旁的侍婢沉默著給她又添了一碗飯,她接著轉戰稍微離得遠一點的菜,很快十幾碗米飯就下肚,桌上二十個菜盤也干干凈凈。 宋爭當時的表情很微妙,心情也很復雜。 就那種一向考第一名的大佬突然有一天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轉學生超越了,滿分750,他考了749,但轉學生卻考了10000分,落差巨大,他需要時間來緩解。 不過主子今日午膳居然能吃下一碗飯宋爭也很是意外,主子一向只吃半碗米飯,夾少許菜下飯,吃得極少,但卻喜歡讓灶房做出很多菜系,似乎擺在飯桌上,主子會有一種近乎執念的滿足感。 今日主子突然吃得比平時多,就好像……看著這小姑娘吃飯,主子很有胃口似得。 也許是胃口會傳染吧,宋爭想道。 好吃好吃,不愧是古代大戶人家的奢侈食品,簡直色味俱全,讓人回味無窮??!岑言一臉滿足,甚至覺得自己這怎么吃也吃不飽的體質有些好用,至少在這種時候,可以把所有美味品嘗個遍。 夜寒正用侍婢遞來的絲帕拭去嘴邊的油漬,看到岑言似乎是很不舍得的放下筷子,問:“沒有吃飽嗎?” 岑言艱難地回答道:“吃,飽,了?!?/br> 她怕繼續吃下去今天就會在這個膳房度過一天,要忍耐,她告訴自己,以后還會有更多好吃的。 “那就走吧?!?/br> 岑言迷茫地抬起頭;“去哪兒?” 夜寒起身:“接下來你身為蠱器的幾個月里還能去哪兒?” 岑言開心道:“苗疆!”印象中蠱啊毒啊啥的都是來自這個地方。 夜寒;“……你只能待在侯府或者本侯的監視下?!?/br> 岑言很是痛心:“當一個蠱器失去了她的自由?!?/br> 夜寒本已經走出幾步,見岑言沒跟上,側過頭看她:“失去自由的蠱器,不想去看看你被關押的地方嗎?” 岑言本已經準備跳下椅子跟上夜寒,但聽到他這樣說立馬又縮了回去:“不勞費心不勞費心,我就在這椅子上安家挺好的,吃住都在這里非常方便?!?/br> 想到電視劇里那種黑壓壓的牢籠,她心下一顫,正準備抱住椅子不撒手,卻感覺到一片陰影打在自己臉上,她仰起頭,發現夜寒正站在自己后面。 夜寒慢悠悠地說道:“要本侯抱著你去嗎?” 岑言默,然后自覺地跳下椅子,拍著衣服上剛才因為吃甜點而落下的酥皮,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夜寒失笑:“走吧?!?/br> 岑言乖乖跟了上去。 侯府很大,這是岑言在清晨跟著宋爭到膳房的路上就有的認知,但由于當時走得只是回廊,她腦海中又想著事,所以這個認知也僅僅是大而已。 但如今跟在夜寒屁股后面在后院轉悠了一陣,她此時只有一個想法。 萬惡的,有錢人。 無論是有著巧妙曲線的重重院落,還是上好的白玉鋪造而成的路面,亦或者是亭臺樓閣間形態各異的怪石,甚至是種滿了奇花異草的各類花園。 所有的一切,都充斥著很貴賠不起的氣息。 她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個用力就把腳下的白玉踩得開裂,岑言覺得,這是她最為心驚膽戰的路了。 還好路都有盡頭,前面的夜寒終于是在一個小院子前停了下來。 岑言抬頭看去,只見這院子門前龍飛鳳舞地寫著“世安苑”三個大字。 “到了,”夜寒道,“姑娘就先在這里住下吧?!?/br> 岑言愣?。骸瓣P押失去自由的蠱器的地方?” 夜寒懶懶地應了一聲。 岑言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這種地方,你用關押來形容,不太好吧,萬一別人不小心就誤解成監獄什么的不肯來呢?!?/br> 夜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