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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臨照不一樣。 一年前,臨照國還是有個有實權的皇帝的,可是這位皇帝在國家被敵國攻陷進城時不知道哪根筋沒對,竟想著拋下國家逃跑,可惜還沒跑出御花園,便被趕著回來復命的大將軍——也就是現在的安國侯夜寒發現了。 皇帝想拋下國家逃跑,沒有比這更能讓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憤怒的事了。 于是后來剿滅了敵軍安定了國家的夜寒一劍刺進皇帝的心臟時,全國百姓歡呼,酒館賭坊青樓啥的當天一律半價,氣氛好得猶如過年。 那時的夜寒在老百姓心中是個神一樣的存在。 即便夜寒當時穿上龍袍當了皇帝,也只會聽到國家上下一片排山倒海的巴巴掌聲,而酒館賭坊青樓會再一次半價一日。 可夜寒卻將最小的十二皇子推上了皇位,自封安國候,一心一意輔佐新任皇帝,只是手段狠辣,將其余的皇子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手中處置的權臣也不計其數。 除此之外,也算是個忠臣…吧? 小太監不太懂為什么有人會在有機會當這一國之主時選擇放棄。 但他一向機靈,知道自己懂不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需要討好的是誰,此時皇宮真正的主人又是誰。 清楚這個,就夠了。 他已經看到自己當上總管的一天了。想到這里,他美滋滋地端著托茶盤退下,正好在跨過門口時看到了準備進來的宋爭。 “宋大人,”他行禮。 宋爭并沒有搭理他,這是理所當然的,身份天差地別。 今天也是地位低下的一天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托茶盤,有點心酸。 “沒死?”夜寒聽到宋爭的話,略微詫異地抬起頭。 “是,驚蟄派人前來報告,說是親眼看到那位姑娘喝下酒,而且用手探了沒有呼吸,摸了脈搏也沒有心跳,”宋爭皺著眉,一副面臨大敵嚴肅莊重的樣子。 夜寒將手中的毛筆置于硯端,食指輕叩桌面,這是他一貫思考時的動作,半晌,他問宋爭:“這件事…你怎么看?!?/br> 宋爭咬了咬牙:“屬下不清楚,但是覺得這個人舉止怪異,出現的也很不合常理,像是……” 他頓了頓,不知道怎么開口。 “妖怪是吧,”夜寒笑。 宋爭一愣:“是?!?/br> 夜寒拿起本置于硯端的毛筆,懶懶地憑空在眼前畫了畫:“本侯倒聽說苗疆有一女子,從生下之日開始飲毒奶吸毒霧,每長一歲便換成更毒的藥物,待到成年之日,百毒不侵?!?/br> 說完微微瞇了瞇眼,手中憑空畫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像是在凝視面前的畫一般,好一會兒,又接著說道:“不過管她是妖怪,還是苗疆百毒不侵的女子,或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是有了她的價值啊?!?/br> 宋爭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是?” “還記得蘇一手中的控心蠱嗎?!?/br> 蘇一是位養蠱師,宋爭見過幾面,是個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風情的女人??匦男M他也聽說過,是蘇一養得最有用的蠱,不過這蠱身帶劇毒,偏偏養成的最后一個階段需要以人的身體為蠱器,最后食人心從心口位置破殼而出,才算成功。 主子看上這蠱挺久了,也試過很多人,可這些人剛被植入蠱,便死于控心蠱所含的劇毒。 于是,這也成了蘇一養得最沒用的蠱。 看到宋爭了然的神色,夜寒站起身:“走吧,去找蘇一?!?/br> 蘇一怎么也想不到夜寒會突然造訪,她甚至以為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夜寒了。她一直都很清楚,夜寒是個多么絕情的人。 之前她養得控心蠱引起了夜寒的注意時——不如說是她還有價值時,幾乎每天都能去侯府然后給那些奴隸植蠱,后來嘗試得多了,夜寒看出可能性無限接近零,她便再也沒有進入侯府的資格。 所以當今天她還在像逗小狗一樣逗著碟中的蠱蟲時,看到夜寒的突然出現,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然后夜寒告訴她找到了有可能能成功植蠱的人,她的夢一下就醒了。 夜寒只會找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比這更現實的事了。 蘇一有點難過,但在難過的同時,還有一些對這個夜寒口中可能能成功被植入蠱的人的好奇。 也是個可憐人吧。 她這樣想道。 所以在侯府的膳房中看到那個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無聊地擺動著雙腳的小姑娘時,她不禁一愣。 然后偏過頭想問夜寒是不是這個人,卻看到夜寒的目光在接觸到那個小姑娘時一下子沉靜了下來。 出于女人的直覺,她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夜寒看著不遠處背對著他的岑言,總覺得這一場景似曾相識,想起今早她等他吃早飯時也是這樣,只不過那時她是玩著手指,而現在卻是低頭看著雙腳擺動的軌跡。 心真大啊。 他突然有些好奇,她害怕時會是什么樣子。 岑言此時快無聊吐了,雖說她是個小時候可以玩泥巴玩一天mama去拉她她還不想走的自嗨型選手,但在網絡時代活久了,現在讓她在椅子上靜坐半天,她覺得自己想砍人。 自她詐尸后,驚蟄和春分顯然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連她動一下她們兩個都緊張的不得了,更別提她想出膳房里轉一轉欣賞一下大富人家的院內好風光了。 她就真的在椅子上無所事事了一整個上午。 要——死——了 她的內心在咆哮。 “姑娘,”身后突然傳來夜寒的聲音。 岑言眼睛一亮,解放她的救星終于來了。猛地一轉身想要高呼解放萬歲,卻一個激動,腳下一滑,眼看整張臉就要撞到椅背上。 木質的椅背,一定痛死了。 她下意識閉了眼睛。 但額頭接觸到的卻是軟軟的,帶著點溫熱的,像是……手掌 她睜開眼睛,微微移開額頭,一只修長的,掌心和指尖帶著一點老繭,但卻不妨礙它滿足任何一個手控的手出現在眼前。 她仰起頭看,夜寒正看著她,表情顯得有些無奈,而他的右手背抵在椅背上,剛才掌心所對的位置,是她的額頭。 岑言:“突然對我這么好,鐵定沒好事?!?/br> 夜寒招呼蘇一過來:“猜得真準?!?/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發文就特緊張,但想著看得人不多然后又冷靜了下來哈哈哈 第5章 蠱器 “蠱?什么蠱?要給我下蠱?怎么下?用吞得?……哦不是給我下蠱啊,那提這個干嘛,你先別笑啊,說完再笑,我有點緊張,”岑言盯著輕聲笑出來的夜寒,很是懵比。 一旁的蘇一聽得目瞪口呆,還是頭一次見到在夜寒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說話的人,甚至直接用“你”來稱呼這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