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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玉來,即使那些人承認了有什么用? 范慎威脅了那幾個人一通之后,無奈之下,繼續用刑,只是,那幾個人昏過去好幾回,依然招不出玉的下落。 范慎皺了眉,心里有預感,這幾個人恐怕真的不是那個黑衣人。 又因天色已晚,賈政等怕賈母熬了一天,身子受不住,叫賈母去歇息,這些事兒,就交給范慎辦。 賈母確實渾身疲累,只得點頭同意,對范慎說:“這種事兒你經歷的比我們多,這里就交給你了。你放心,只要你查出玉的下落,我們全家都感念你的大恩?!豹q豫片刻,又說,“賈家族親那里,有嫌疑的就問一問,沒有嫌疑的就算了,但不可用刑?!?/br> 范慎答應下來后,賈母帶著沒有受牽連的下人離開,詭異的并沒有留下任何一個賈家人陪審。 賈赦賈政賈珍賈璉等把賈母送回賈府,隨意吃了晚飯,各自回去。 賈璉又看了一回賈寶玉,他睡了一會兒,此時倒是神清目明、精神極好,說話條理清晰,也知道逗賈母高興,并沒有要瘋的征兆,賈璉放了心。 然后眾人在賈母吩咐下,各自回去歇著。 賈璉回了自己的外書房,躺在床上后,看看窗外明亮的夜色,皺著眉,閉上了眼。他并沒有睡,不是不困,實是興奮的睡不著。 玉已經在他手里了。就在屋內雕梁柱子上,站在凳子上才夠得著。 但他不敢拿! 他一直覺得范慎可能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他也覺得賈母不留下賈家人陪審的動作很反常,還覺得賈母在沒有結果的情況下忽然回府、和白天那種暴怒的表現反差實在太大。他認為,賈母對那塊兒玉如此上心,即使不會熬一夜看范慎審問,但熬個大半夜應該沒問題的吧? 而現在天才剛黑,前世七八點的光景,這么早就放棄,賈璉異常警醒,直覺有問題。 他暗中猜測,或許是范慎和賈母暗中達成了共識,派人在窗外暗處監視。 因為這件事中,那些下人們可以嚴刑逼供,但主子們卻不能動。但,下人們,無論是賴家的還是賈府的,幾乎被逼問完了。都不是那個黑衣人。這時候,可不就該懷疑主子們了么? 不能用刑的情況下,如果要賈璉選,也肯定會另辟蹊徑,比如偷聽,比如試探。 而按照一般的情況,拿走玉的黑衣人如果真的是主子中的一個,一進屋,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肯定會先去看那塊兒玉,這時候,一定會露出馬腳。 許多偵探的反派都是這么暴露、然后被主角弄死的。 所以,賈璉雖然非常想看看那塊兒玉,并仔細研究一下,但因為這些懷疑,還是極力忍住,直接上床睡覺。 小心無大錯! 所以,進了書房后,他和平常一樣,洗漱過之后,上了床,倒是沒有讀書。 他相信,只要他不主動去拿那塊兒玉,然后被人當場抓住,范慎即使懷疑,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因為在玉已經變成假的、而賈母又心急的想要追回的情況下,此案的關鍵,就不是調查到底有多少下人被黑衣人收買,而是黑衣人到底是誰! 只有找到黑衣人,才能找到那塊兒玉。 而那個黑衣人,就是賈璉。 但賈璉有信心,范慎一定找不到他。 首先,那四個婆子異口同聲說的那塊兒黑色披風其實并不是黑色,而是深藍色。 在月光照耀下,在黑夜那種環境下,深藍色會被看成黑色并不奇怪。 這個靈感來源于前世看的一檔破案類節目。那個案子中,警、察死活找不到兇手,后來才發現,嫌疑人所穿的衣服在路燈燈光照射下和攝像頭下變了顏色,他們自己親自試驗后才發現這個問題,隨后確定了兇手。 他當時印象很深刻,來了這里后,拿了好幾種顏色的布料在月光下實驗。發現,月光下,那些深色的布料統統都成了黑色,不仔細辨認壓根兒認不出來。 又加上那鬼臉嚇人,四個婆子一開始就被嚇得縮成一團,自然更不會仔細觀察。 范慎若想從顏色上查,除非他也和賈璉一樣做實驗,否則,去找黑色披風,壓根兒查不出正確的人來。他這里并沒有黑色的披風。 而且,即使做實驗,不僅僅是深藍色,藏青色、深紫色還有其他七八種深色的布料在月光下也都會變成黑色。 他要是想從這里入手,賈璉只能說,范大人,請保重。因為那一期節目說了,那些警、察叔叔們一開始就跑偏了,做了很多無用功之后,才發現這一點?,F代社會的都這樣,范慎估計會更費勁。 至于婆子們說的個頭不一致的話,那僅僅是因為賈璉的披風就是一塊兒未經剪裁的布料,非常寬。 那天風挺大,從頭蒙到腳后,風稍微一吹,裹著就像是個圓球,顯得又胖又矮,那幾個婆子又被他的鬼臉嚇壞了,縮在地上,從下往上看,因為天黑,又因為視覺效果,自然會有偏差。 即使沒風,他也準備了增高的東西,不會把真的身高暴露。 所以,找披風,不會有任何結果。 即使他真的靈光一閃要找布料,那拿出來給他看就行了唄。他的布料并沒有一點兒破損,這一點他回來就檢查過了,非??隙?,怕啥。 至于來歷,那是在給柳湘蓮置辦成親需要用到的、琉璃鋪子里并沒有的衣物時,他買的東西多,店家送的。 那種布料極為普通,據店家說,每日都有幾十人來買,一日能賣出去好幾十匹。 賈璉事后也留意了一下,老板沒說錯,這種布料真的相當普通,京城是個綢緞鋪子里都有。 范慎想查,京師上百萬人口,這是古代社會,又沒有個攝像頭啥的,鐵定累死他,還不一定有結果。因為那些老板們記賬全記的是某某布料多少尺、錢數,然后沒了。沒人記客戶名字?,F今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趙二妞、趙大妞、狗剩、鐵蛋這類的名字,京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要想查,賈璉只能說,佩服他的勇氣。 而他拿來那塊兒布料后,這三天一直當做包裹扛東西用。 至于他這個公子哥兒為啥會用這種普通的布料?你家扛東西用的包裹用上好的緞子和絲綢???敗家也不帶這樣敗的啊。 至于為啥他的包裹這樣大?兄弟結婚,包裹大了,裝的東西多,要不然,人就那么幾個,馬車就那么幾輛,時間緊任務重,只顧跑路了,還買不買東西了?不僅僅他這個大,柳湘蓮那里還有兩個,比他這個還大。 至于為啥不多派幾個下人,也好解釋。如果派這些人去,一百兩銀子能辦成的事兒,五百兩銀子都打不住,他想省點錢。畢竟,又不是親兄弟,用的錢多了,家里人會說。 范慎三十多歲,當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