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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意思。 而那小河連著寧府的后花園,會芳園,離寧榮兩府很近,離賴家也很近,她們只要做的好,一定能在眾人發覺前把玉還回去。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那四個婆子是信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是福爾摩斯和名偵探柯南。 其次,為了不叫人懷疑,和賈母在一起的時候,他偶爾也逗弄一回寶玉,買些街上的小玩具給他。 這事兒他自來之后就常做,賈寶玉那里堆了一箱子他買的各種小孩子的玩具,現在做來,再自然不過,也再正常不過,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用心。 當然,柳湘蓮那邊,他也是不遺余力,力爭把婚禮辦好。 而柳湘蓮面對盡心盡力的賈璉,見賈母時那點兒不愉快也就沒了。心里也明白,沒有賈璉,即使他遇到秦可卿,即使他非她不娶,即使她非他不嫁,賈珍強勢之下,他們二人也不可能結為百年之好。又甚感激賈璉為了他不惜和賈珍翻臉,決心把賈璉當做親哥哥看待,無論他怎樣對他,他都不怨不悔,以報答他對他的這份兒恩情。 忙了兩日后,第三日,一切備妥。 賈璉一大早如常起床,幫賈寶玉拿著要玩的玩具,和賈珍、賈政一起,先奉著賈母去賴家。賈赦托口說病了,沒去。 賴家就在賈府西邊,只隔著一條小路,轎子幾步就到。賴家門口,賈璉先下了馬,扶賈政下馬后,男人們都跟著賴大在外面,女人去了內院。 賈珍和賈璉兩人,就和無事人一樣,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好像三日前為了秦可卿而過招的事兒不存在。 中途,賈寶玉在奶嬤嬤和丫鬟帶領下,到外邊轉了一圈兒,賈璉撇了一眼,他胸前的玉還在。 喝了幾杯酒,賈璉惦記著柳湘蓮那邊,告辭要走。賴大意思意思的留了一下,送賈璉離開。 賈璉回家換了件喜慶的衣服,帶著昌兒等人,一路打馬奔到柳家。 今日的柳家和賴家一樣,都熱鬧的很。柳湘蓮交游廣闊,朋友不少,不管請的還是沒請的,都來了。擠擠挨挨一滿院子。 又聽說他結拜了賈璉,攀上了達官顯貴,原先對柳湘蓮惡言相向的也來了。 柳湘蓮看到他們,一肚子氣,本想攆走,還是琉璃勸他,“大喜的日子,和他們計較什么?那些人,那樣的嘴臉,二爺也絕看不上他們。先消消氣,等過了今兒,隨你想怎么樣?!?/br> 柳湘蓮只得暫時忍氣,冷著臉請那些人進來。只是并不和他們說話,指了張桌子,隨他們自己坐去。 賈璉一來,就是迎親。 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敲鑼打鼓的去了秦家,秦業苦著臉,連連嘆息,秦可卿沉默不語,不知道內情的旁觀者指指點點,都說賈璉以勢壓人,叫秦業不嫁女兒也不行。 聽得多了,賈璉自己也跟著犯嘀咕,這樁婚事是不是做的不對? 又看柳湘蓮,他倒是滿臉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兒了。 又看秦可卿,蒙著蓋頭,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是樂意還是不樂意。 可已經到了這時候,不管她高興不高興,都沒有反悔的余地。 轎子在喜慶的喇叭聲中到了柳家,拜過天地,鬧過洞房,來客放開肚皮開始喝酒。 賈璉在簇擁著他的人群中喝了兩盅,喝完看看天色,這個時候,那幾個婆子中的一個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想完,換上一副笑臉,在旁人的勸說下又喝了兩杯。酒是好酒,清香撲鼻,入口綿醇,就是度數低,賈璉喝得肚子鼓得老高,也沒有醉意。 眾人正喝得高興,忽見昌兒滿頭大汗的從門外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扯著嗓子大喊,“二爺快回家,家里出大事兒了?!?/br> 剛剛還沸反盈天的屋內像是被風暴襲擊一樣,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正在勸酒的人呆在當地,瞅瞅昌兒,瞅瞅賈璉,又互相對視幾眼,一陣靜默之后,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同時后退了兩步,賈璉身邊瞬間空出一大片地方。 只有正在旁邊桌子敬酒的柳湘蓮聽了,扒開人群龍行虎步地走到賈璉身邊,關切問道:“大哥,什么事兒?可需要幫忙?”拔出隨身寶劍,“兄弟雖然不才,倒還是練過幾日武,大哥放心,今兒無論誰來,我都能護得大哥安全出城?!币桓焙腿似疵募軇?。 賈璉哭笑不得的攔住他,“兄弟慢來,先問問什么事兒再說?!?/br> 要真是皇帝想整賈家,柳湘蓮一個人上去也是送死。 昌兒嘴角抽了抽,他只是說出大事了,并沒說抄家了好吧。又見賈璉和柳湘蓮都看著他,忙答道,“是寶二爺的玉不知怎么在賴爺爺家丟了,老太太惱得很,已經打死了兩個丫鬟,叫二爺趕緊回家去?!?/br> 賈璉瞬間放心了,看賈母的反應,賴家這一次絕對討不了好。 但還得裝作沉痛擔憂的樣子對柳湘蓮說,“兄弟對不住,家里有事兒,先走一步?!?/br> “大哥盡管去,需要幫忙,打發人說一聲,我絕不推辭?!绷嫔徥樟藙?,堅定說道。 “那倒不必,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好好樂一日吧?!庇种钢负笤?,“別叫你家奶奶擔心?!?/br> 柳湘蓮紅了臉。 剛剛避鼠貓一樣避開賈璉的人,聽說只是賈寶玉丟了玉,一個個都又再次上前問短問長,又摩拳擦掌的請戰,個個都發誓一定能把玉找回來。 在賈母派來的四個人的催促下,賈璉敷衍了他們幾句,帶著昌兒等離開,留他們在那兒后悔剛剛為什么后退那一步。 一路直行、風馳電掣的到了賴家,和柳家的熱鬧不同,此時的賴家,雖然里里外外烏泱泱站著不少人,卻是萬籟俱寂,寂然無聲,不管是主人,還是服侍的丫鬟,一個個垂手低頭、摒氣凝神。 堂屋所在的院子內,地上尚有兩灘新鮮的血跡,殷紅刺目,清風一吹,腥氣撲鼻。 賴嬤嬤、賴大、賴大媳婦兒、賴尚榮、賴家幾個姑娘、賴家下人,你攙我、我扶你跪了大半個院子,皆低頭彎腰,臉色灰敗。 賴嬤嬤年紀大了,跪了一會兒,更是渾身顫抖、身形搖晃。但端坐在屋內正在氣頭上的賈母對此毫無憐惜之心,既沒有叫人拿個墊子來,也沒有叫賴嬤嬤起來。 賈璉疾步走向堂屋門口,還沒看清里面都有誰,就聽一聲怒火萬丈的爆喝,“你那結拜兄弟今日成親,是不是你故意弄的?好趁這個機會偷你兄弟的玉,叫你兄弟從此后都不得安生?好叫我們家以后再無法重現祖宗榮光?” 這最后一句話曾有一段緣故。 城外一家寺廟里的和尚曾經對賈母說,這塊兒玉是賈家整個家族重現輝煌的希望,有了這玉,賈家眾人,不僅寶玉,包括其他人,科場就無憂,玉丟了,那賈家就會徹底敗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