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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干嘛要打開窗戶朝底下人喊話呢?直接上手揍這家伙一頓不好么?將來即使賠幾十兩銀子又如何?破了財,不至于像現今這樣進退不得。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賈璉也沒好辦法。無論懲不懲治那個潑皮,三皇子派人報信的事兒已經做下,該施的恩也已經施下,接不接只看他了。 賈璉揮手那兩個公人帶著潑皮離開,兩個公人一左一右架著那潑皮下樓去,到了門口,一堆被那人欺壓過的百姓呼啦一下圍了上去,把三人圈在中間,浩浩蕩蕩一起去往衙門。 等人走了,賈璉無心四顧,坐在位置上又靜靜想了想,這件事兒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報個信兒而已,他并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是打不過,沒有三皇子依然能應對,沒必要上綱上線。 杜家和賈家都是功勛之家,三皇子在軍中勢力已經夠強,沒必要再來撩撥賈家。賈璉有預感,賈家投靠三皇子之日,就是三皇子和賈家共同的死期?;实劢^對不會允許一個掌握軍中絕大部分勢力的皇子出現,也不會任由賈家妄為。 從三皇子剛剛只派人報信而不是親自過來的動作看,他顯然明白現今的形勢,所以很克制。報信兒,大約只是想給賈璉留個好印象,即使拉攏不成,也不要成為敵人?,F今看,他倒是個聰明人。 只是,越聰明的人,越難對付。剛剛那些也僅僅是賈璉自己的猜測,三皇子到底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啊。萬一猜錯了,三皇子其實是個糊涂蛋,一直想拉攏賈家,但今日只是因有別的原因,沒這么做呢? 賈璉手心冒汗,看來,要催催賈母,趕緊收拾齊東西到揚州去了。誰知道以后出門會不會再遇到個阿貓阿狗什么的。京城很小,皇子挺多,這一次遇到三皇子,下次說不定就遇上微服的二皇子、五皇子,那兩位可不一定好說話。 ☆、第 24 章 勒索錢財的人被賈璉送進了衙門,柳湘蓮自然不用再賣宅子了。又聽了賈璉一番話,深覺賈璉考慮問題比他深入,佩服地很。親手倒了一杯酒,說:“兄長的深情厚誼,我時刻銘記在心。別的話不多說,先干為敬?!币豢跉夂韧瓯芯?。他并不知道剛剛那人是三皇子,也不知道賈璉心中的焦慮,倒是一片赤誠。 “咱們之間何必分你我呢?”賈璉笑笑,關好窗戶,嘆息一聲,隱了心事,打起精神,看著柳湘蓮說道。 柳湘蓮放下酒杯,眼神堅定,說:“兄長,昨兒回去,我也經歷了些人情冷暖,看了些險惡人心,知道了些世事艱難?!苯又炎蛉盏脑庥鰧Z璉全都細細說了一遍,末了說道,“我以往幫他們,只因我素性如此,從來沒指望他們報答我什么,只要大家朋友吃吃喝喝每日樂一樂也就不枉此生了??勺蛉战洑v了才知道,若是沒錢,那些子人眼里心里哪里還有我?往日的生活自然也過不成了。柳叔也勸我,人家拿了我的錢都知道買房子置地好好過日子,怎么我自己反倒弄得一貧如洗?我昨兒也想了一夜,這才發現以前做得差了,兄長對我倒是一片好心,昨兒卻被我當了歹意。我當真是...哎...我以后再也不東游西蕩了,只下決心好好過日子,要過出個樣兒來給昨兒那些人看看?!?/br> “好啊,”賈璉一拍手,大笑,“你好好過日子了,不僅柳叔,就是你地下的父母也安了?!庇峙伦蛱斓氖聝捍碳さ剿?,叫他性情大變,勸道:“以前的事兒,昨日那些人,你別放在心上,只當是花錢買個教訓,以后再不上當就好了?!?/br> 柳湘蓮見賈璉如此真誠,愈加感動:“兄長不說,我也省得,柳叔也是和兄長一般說的,我本就沒指望過那幾個人,再說這事兒也是我素日交友不慎,怨不得旁人,只我自己吃了這個虧也就罷了?!?/br> “好好,”賈璉欣慰地看著柳湘蓮,不愧是“素性爽俠,不拘細事”的豪俠之人,拿得起放得下。剛剛因三皇子的忽然出現而來的緊迫感,被柳湘蓮的迷途知返沖淡了一些。 之后,二人坐在小雅間內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喝得熱鬧。 此處的酒度數低,賈璉喝了十來杯,只覺和白開水一樣,沒有滋味兒。一旁的柳湘蓮十幾杯下肚,卻是已經醉了。 又灌了幾杯下去,他大著舌頭說,“我自小沒有...沒有父母,許多道理也無人...無人教導,要不是柳叔和兄長,我...我早被人騙干凈了?!倍酥吁咱劻艘幌?,又說,“可恨我...我孤身一人,無親無故,不能...嗯...”打了個嗝兒,“你...你...要是我親...親哥哥該多...多好??!” 賈璉聽了此話,忽想起書上柳湘蓮和薛蟠結拜的事兒,看著眼前的柳湘蓮,要不,也結拜一下子?他對柳湘蓮真的很有好感。 即使他不分好歹隨意幫人,在現今的賈璉看來,也是個天大的好處。他連素不相識的人都幫,若是將來賈家有個萬一,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本來賈璉挺有信心,覺得只要自己小心,當能躲過奪嫡之爭??蓮膭倓側首映銎洳灰獾某霈F看,有些事兒,并不是你想躲就躲得開的。有些人,也不是你不想見就不見的。有些情,你即使不愿意承,可人家也會硬塞到你手里,叫你不得不承。 賈璉對帶著賈府走出來的把握本來有五成,現今只剩下四成,甚至更少。 這種情況下,為將來在落魄之后找個能幫扶一把的朋友,十分有必要。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不是。 而結拜了之后,以柳湘蓮對朋友的看重,一定會對賈家的情況更加上心。賈府中人,也絕不會像趙桓家人似的,被餓死,或者是凍死。 這個念頭一出來,再也壓不下去,賈璉又看向柳湘蓮,柳湘蓮經過這一天的事兒,嘴里說著不介意,心里到底還是難受,又喝了不少酒,紅著臉,醉眼迷蒙,“那些人,素日和我好,全都是假的,只有...呃,只有兄長才是真心對我。我...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兄長且看,我以后再不和他們胡混。來,干!”自己端著酒杯,朝空處碰了一下子,一仰脖,喝了。 賈璉看得直搖頭,一邊盡力拉著柳湘蓮,不叫他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一邊說:“那些人不要就不要了,兄弟不要多心?!?/br> “嗯...”柳湘蓮一揮手,“大哥放心...我...我不多心...來,繼續干?!弊约旱沽艘槐?,瞅著傻笑了兩回,一飲而盡。 賈璉見他喝得太多,怕出事兒,忙奪下空酒杯,笑道:“賢弟,我有個提議,只不知你答應不答應?!?/br> 柳湘蓮眼中布滿血絲,身形搖晃,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兄長有話就說,上刀山,下油海,我...絕...不皺眉?!?/br> 賈璉趁勢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