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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弊詈筮@一句顯然是在譏諷賈家大房二房的矛盾。 賈璉苦笑,他說了這么多,竟然就得了這一句?還真是冷心冷面的柳郎君。 “施兒,”柳湘蓮說完,冷著臉朝賈璉一抱拳,說道,“賈兄,告辭!”帶著小廝,嘚嘚跑了。 賈璉騎在馬上看著柳湘蓮遠去的方向,連連嘆息,他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柳湘蓮竟然一點兒不為所動!當真鐵石心腸。 ☆、第 17 章 賈璉勸說柳湘蓮無果,只得暫時丟下手,到鋪子里去。種子已經種下,能不能生根發芽,卻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心里又有點急,他要到揚州去了,若是此次勸不回他,以后再想勸,就不知道到是什么時候了。 但賈璉又不屑于用別的手段。 他和柳湘蓮相交,有自己的目的,卻也是真心看重他的人品,不愿作假。 鋪子內,程老伯已經從柳家回來,正主動挽著袖子擦洗左右空空如也的貨架,賈璉知道他腿腳不好,又見他端著的盆子一邊高一邊低,忙上前要接過去,叫他歇著?!袄喜还芸撮T就好,其他的不必您管?!?/br> 程老伯端著盆子,死活不給,后退了幾步,靦腆地笑笑,“我這一靜下來,就渾身難受?!庇终f,“二爺是主子,哪能干這些粗活,還是我來吧。仔細弄臟了衣裳?!彼鲁园罪?,心里不踏實。 賈璉想了想,白養著,確實也不好,僅將來賈府內的流言蜚語他都不一定能受得了。萬一養得懶了,人心不足,將來生出事來,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和他的初衷倒是不符了。 “也好?!辟Z璉不再要程老伯手里的水盆,點頭道,“既然如此,以后這鋪子我會重新找個掌柜的來,你就跟著新掌柜的吧。平日里打掃院子和門前,打掃完成后,看著門,防止人搗亂?!币菜闶墙o程老伯大小找了個事兒干。正好,鋪子前后正需要個灑掃的人,程老伯腿腳雖然不便,這些活計做起來卻是無礙。 程老伯見賈璉真心為他安排去處,激動地滿臉通紅,放下水盆,一雙手來回搓著,連連答道:“好好,如此最好,最好,好好,這樣就好,沒什么不滿意的,很滿意,能有口飯吃就行,凍不著就行。很好...” 賈璉見程老伯激動地語無倫次,輕嘆一聲,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容身之處,這是怕他趕他走啊。 “老伯放心吧,”賈璉又安慰他,“以后我給你二兩銀子一個月的月錢,等回來攢幾年,你也到城外買座房子,置幾畝地,做個富家翁,再也不用怕露宿街頭挨餓受凍?!本┏莾鹊姆孔?,即使邊邊角角的,程老伯這輩子怕也買不起,只能到城外面買房子置地。 而程老伯父母留下的房子,根據此時的規定,二十年沒人認領,官府就會收回重新發賣。程老伯走了三十年,開始還和父母有聯系,后來路途不便,也沒個能捎信的人,這聯系就斷了。他父母去世后,他哥哥病死,嫂子改嫁去了外地,他家的房子二三十年沒人認領,官府收回,并不違法,也不違規,要也沒個理由要去。而那房子這么些年,或許早已轉賣了十幾道手,也沒法兒再要。 而程老伯聽賈璉給的工錢這么高,嚇了一跳,連連推辭,“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做些粗活兒而已,哪里用得著那么多錢?不過是灑掃而已,來個人都能干,二爺給口吃的就行,不當如此?!?/br> 昌兒等人見程老伯一來就比他們的月錢高出一兩,自然是憤憤不平,走到賈璉面前睜眼就要反駁,被賈璉一瞪,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賈璉到底是主子,他們再無法無天,也不敢造次。只得嘟嘟囔囔著重新退了下去,一個個抱著雙臂,斜著眼覷看程老伯。 程老伯不看他們,只是依然推辭。賈璉則是不顧程老伯的推阻,執意給他二兩銀子的月錢。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錢給的高,賈母身邊的琉璃一個月才一兩銀子,府里的少爺姑娘們才二兩的月錢。 可那又如何? 他愿意給,他想給,他又給得起,誰又能把他怎么樣?誰要是在邊關呆三十年,從青年直到老年,一生都奉獻給了這片土地,他也愿意給他。 只是出幾兩銀子而已,看昌兒等人,一個個和割他們的rou一樣,不知道的,以為賈璉把他們的銀子補貼給程老伯了呢。 沒有程老伯這樣的人,別說他們,就連賈璉也得四處逃命,哪能在這兒安心謀劃?史書上記載的屠城可不是說著玩鬧。 最終,程老伯擰不過賈璉,只得答應了。昌兒等人一個個氣得嘴歪鼻斜,又因賈璉在場,不好開罵,只心里憋著火。 賈璉見程老伯接受,笑著點頭,這是他該得的。 又掏出二兩銀子塞到雙眼含淚的程老伯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里,說道:“這個錢是提前預付你一個月的工錢,你收好?!庇执蛄恐車f,“房子雖然有了,只是沒有被褥,我在這上頭也不懂,需要你自己買。往前眼看天涼了,你穿這么薄也不成,還是買些衣服遮遮寒。銀子要攢,可也先把自己日子過好?!?/br> 話音剛落,就見柳叔扛著一卷藍色鋪蓋進了屋,先朝賈璉見了禮,又看程老伯,依然愁眉苦臉,“老哥,我給你送鋪蓋來了?!闭f著四處瞅瞅,問程老伯,“你住哪兒呢?我給你鋪好?!?/br> 程老伯一抹眼,吸吸鼻子,音帶哭腔,“后邊?!绷逡膊欢嘣?,自去后邊鋪床。程老伯等柳叔走后,雙手捧著那二兩銀子,嘴唇抖著,眼圈兒紅著,看著賈璉,張著嘴哽咽了半天,看得出臉上的感激神色,卻是一句好聽話說不出來。 賈璉見了,大約知道程老伯在邊關三十年,為什么一直是個底層士兵了。能干實事兒,但也要適時表達出來才行啊,酒香也怕巷子深。由程老伯的表現也可看出來,他大約并不是那趨炎附勢之人。賈璉稍微放了心。只是以后總要找個合適的人查一查他的底細才好。 又說了兩句閑話,柳叔鋪了床彎著腰走出來,面色發灰,眼神發飄,賈璉問他柳湘蓮在哪兒,柳叔嘆一聲,捂著臉傷心嗚咽道:“有人又來要錢,他找錢去了?!?/br> 賈璉嘆了一聲,他也沒法子了。柳湘蓮可真是鐵石心腸啊,什么話都說盡了,就是不聽。只得好言安慰柳叔兩句,叫他先回家,等他來想想別的辦法。 天色已晚,等柳叔走后,賈璉自己也帶了小廝回府。程老伯等賈璉一走,關了店門安穩睡覺。 綢緞鋪的店門一關,拐角處陰影中,白日那位酷似孫紹祖的中年男子又適時出現,這一次并不是他一人,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勁裝壯漢。 那壯漢雙眼射著寒光,一邊盯著賈璉騎馬走遠的方向,一邊低聲問那人,“老爺,他身邊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