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說：“不用了不用了，就讓他躺這里吧，算是個教訓，很晚了我先回家了，下次一定好好謝謝你，拜拜……”

    年輕人奇怪的看著宋騰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嘟囔道：“我又不搶你錢，至于嗎……”

    他看了地上躺著的人一眼，搖搖頭回家去了。

    當兩人都走后，小巷子里又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孩，這人正是芙樓，只聽她嘴里嘟囔著：“又壞我好事，牛逸……啊～吃不到了……好餓呀好餓呀……”

    芙樓飛到學校食堂外面?？匆婔~練竹正和柳蘇的鬼魂說著什么，她走近時聽到柳蘇說：“一命換一命，他必須付出代價！”

    “怎么了？”

    魚練竹一看是谷芙樓，于是說：“我把宋騰的事告訴他了?！?/br>
    芙樓說：“看來是明白自己怎么死的了吧，這世界上沒有比翻臉的戀人更恐怖的事情了?！?/br>
    柳蘇面無表情的說：“我要世人都知道他犯過怎樣罪?！?/br>
    芙樓說：“先讓警察抓住他？”

    柳蘇點點頭。

    芙樓小聲的嘟囔：“果然還是麻煩……”

    第四日——

    宋騰沒來上學，到了下午，同班的同學才知道他去自首了，承認了是自己殺害了柳蘇的真相，并且還販毒。

    雖然之后他像剛回過神兒一樣否認了自己剛才說的，但是罪名已定，警察不會再好心的替他翻供。

    警察去他的房間搜查時，發現了裝好的行李箱和大量現金，猜想當時他可能是想逃跑，只不過他后來為什么又改了注意去警局自首，卻又再次否認自己的供詞的事，就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了。

    芙樓靠到魚練竹桌子一邊，笑瞇瞇的說：“手段厲害啊?！?/br>
    魚練竹哼了一聲說：“攝心術是支家的絕技，這些只是皮毛而已，我要是想讓他去死，他也只能聽我的吩咐?！?/br>
    芙樓笑笑沒再言語。

    夜里，芙樓再次來到柳蘇那里，這一次魚練竹未到，按理說怨鬼未成厲鬼，一旦心愿已了，鬼差會將其引入鬼界，步入輪回。

    但是，很明顯，柳蘇卻依然在人界待的好好的。

    魚練竹實在太不了解人心了，柳蘇的怨念不單單是針對害死她的宋騰，還包含了從小受到的各種冷漠的對待，這種怨氣在她死于非命時緊緊依附著她，她永遠無法做到真正的了卻執念，因此她根本無法再入輪回。

    簡單地說，她變成厲鬼只是時間的問題。

    柳蘇隱隱的知道今晚芙樓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她現在沒有力量，不能抗爭，因此，她只能沉默著。

    她過了很久才說：“請幫我一個忙，之后我愿意化為鬼丹，助你?！?/br>
    鬼魂沒有內丹，化為鬼丹也就是以形神俱滅為代價，化成一顆法力充沛的丹藥，供人使用。

    歷來從未出現過怨鬼愿意主動化為鬼丹的，這柳蘇也算是第一個了。

    芙樓說：“先說說什么忙吧?！?/br>
    柳蘇說：“入夢?！?/br>
    柳蘇的奶奶是一個將近八十歲的老人，她生柳蘇父親的時候就將近40歲了。

    柳蘇的父親結婚很早，離婚更快。并且出了國以后，再也沒回來過，只閃下當時不到1歲的柳蘇，在這里住一天、那里住一天的混日子。

    這種生活，直到她上初中時，被柳蘇的奶奶接回家里住才徹底結束。

    柳蘇奶奶是個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每次和柳蘇說話，不超過三句就會開始生氣著急，久而久之，柳蘇也變得不太和自己說話了。前段時間她看柳蘇臉上偶爾會有些笑容，每天起床也會細細的打扮自己，她暗暗的猜想到，孫女是戀愛了?？墒菦]過多久，冰霜又回到了柳蘇的臉上，并且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不理解年輕人的想法，有些擔心但又不敢詢問，怕自己再和她吵起來。

    結果沒過多久，柳蘇就被人殺了。

    她知道柳蘇是不會自殺的，那是一個那么倔強的，不會向任何人甚至是命運低頭的孩子，怎么會選擇自殺？

    柳蘇的奶奶處在一片迷霧中，她知道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她失眠了很多天了，今晚就算是夢到什么不好的東西她也忍了，長時間繃緊的神經沒有絲毫松懈過，她年紀大了，這樣真的很累。

    “……”

    身后似乎有聲音，老人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遠處遠遠地站著一個人。

    “……柳蘇？是你嗎……”

    那人沒有轉頭，依然背對著她，卻開口說話了：“你總是能第一時間認出我，無論我變成了什么樣子，奶奶?！?/br>
    老人感到心中一緊，說：“兇手已經找到了，我知道你、你不會自己做傻事的……為什么回來，是不是還有什么想帶走的東西？我給你燒下去?！?/br>
    “我只是想給你說些事……”

    老人知道是在做夢，可是仍然有種強烈的想要落淚的感覺。

    “我在22班，不是12班，所以你那次去開家長會跑錯了班，那個班里的柳蘇不是我，你罵錯人了?！?/br>
    “……”

    “我在班里是衛生委員，所以每次回家都會有些晚?！?/br>
    “……”

    “我也有一次戀愛的經歷了，雖然是失敗的，我知道你那天想問我，卻沒問。不過幸好如此，因為，我可以騙任何人，卻不能騙你，不說的結果肯定又是要吵一架了?！?/br>
    “柳蘇，把頭轉過來?！?/br>
    “看吧……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總是吵架……為什么不說我想看看你呢……”

    “柳蘇！”

    “哎呀哎呀。又急了，老人家年紀大了，我怕嚇到你，還是就這樣吧?！?/br>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我讓你轉過來就轉過來，你——”我想再看你一眼……

    “好好……不生氣不生氣……活著沒有一次順了你的意，現在死了就順一次，注意身體吧……”

    老人真的在夢中掉下了眼淚，卻還是逞強的表情說：“看你交的什么男朋友，現在這樣……”

    柳蘇似乎是笑了，血rou模糊的臉上實在是難以辨出表情，只能通過聲音判斷。

    “時間不多了……最后一句了。奶奶……雖然你的脾氣很壞，但是我以你為榮……”

    為什么你的愛總是不說出口，總是要用另一種方式表達？

    你的真誠總用吵鬧來掩飾，我不是不懂，只是不知道一旦揭開，要用怎樣的態度面對你。

    我見過了太多的叔叔嬸嬸虛假的笑意，可以用同樣的表情回敬回去，可對你……

    我們一輩子都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微笑著吃過一頓飯。

    如果說有什么可惜的，這大概是，唯一的了吧……

    芙樓有些茫然的看著盈滿了淚水的柳蘇，她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說：“無論如何，謝謝你?！?/br>
    芙樓沉默，并沒有回答。

    柳蘇閉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