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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去。而就是這么一瞬的錯神,溫應天在空中腰身一擰,一腳踢在裴鉞頭側,將裴鉞踢倒在地。同時,他的手再次握拳,重壓再次翻倍。裴鉞匍匐在地上,竟連翻身都艱難。溫應天落在陣中,卻似乎并不受其影響。他看了如離了水的魚一般徒勞掙扎的裴鉞一眼,然后又看向對面的溫故。溫故依舊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小牛奶,他低頭看著裴鉞,確認裴鉞沒有受傷后,才迎上了溫應天的視線。“果然是怪物?!?/br>溫應天對溫故免疫這個陣法有些失望,但也并沒有太過意外。他還有后手。“不是怪物,是天才?!?/br>溫故沒什么表情地說道,“這種小兒科的陣法,我五歲就會布了?!?/br>溫故這樣說,卻并沒有破陣。他走到裴鉞跟前,彎腰把小牛奶放在裴鉞身邊,拍了拍裴鉞青筋暴起的手,說道:“別急,我沒事的。你在這里待一會,我一會就回來?!?/br>說完,溫故泰然自若地朝著陣外走去。壓陣的四人一臉焦急和無措,齊齊看向了溫應天,溫應天瞇了瞇眼,又看了看裴鉞,——溫故故意不破陣,是想要讓裴鉞不摻和進來。正好,也如了他的意。溫應天打了個手勢,示意四人繼續壓陣,然后就也離開了這個陣法之內。溫故沒有走遠,離了陣法四五米的樣子就停下了。停下后,溫故仰頭看了看天,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準備,然后他從兜里摸出了宿鳴。他沒有叫醒宿鳴,用指尖在宿鳴的身上一滑。溫故用的是中指,而隨著他的動作,中指上金色的溫故像是被橡皮擦去一般消失了,同時,宿鳴在溫故的手中,變成了和溫應天手里那個棍狀物一模一樣的東西。不過它更能看出材質——這是一把骨劍。溫故手里的白色骨劍劍尖朝下,蓄勢待發。溫故看著溫應天,問道:“當年,為什么要把我推進黑洞里?!?/br>雖然是疑問句,但溫故的語氣十分平靜,好像他已經讀到了答案一般。溫應天眼神森冷,說道:“大災難是你引起的,只有你回到惡生界,災難才會停止?!?/br>“它停止了嗎?在我和爸爸mama都掉進黑洞之后?”溫故不需要溫應天的回答,自言自語道,“沒有?!?/br>“我和mama確實有惡生的血統,我也確實受到大災難的影響,顯露出了惡生的形態。但我才是被影響的那一方?!?/br>“你只是想要除掉我,除掉溫家的污點?!?/br>溫故頓了一下,才又問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推我進惡生天的時候,有想過我的爸爸mama會為了救我,也跟著進去的可能性嗎?”溫應天依舊是那副表情,冷冷道:“惡生都是穢物,你和你的母親不屬于人間界,回去惡生界是理所應當的!”“那你的兒子,我的爸爸,他也是活該嗎?”溫應天一秒都沒有遲疑,“他已經叛離了溫家。當他做下那些忤逆不孝的事的時候,就該考慮到后果?!?/br>溫故看著他,倏然笑了。“是啊,自己做的事,自己就要考慮到后果?!?/br>溫故說著,右手一抖,白色的骨劍上纏繞金光,宛如金色雷電。溫故腳下一踏,舉劍朝著溫應天攻去。溫故并沒有學過打斗的招式,而且心緒不寧,但溫應天卻是其中大家。很快,溫故的攻擊變得遲緩,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溫應天也沒好到哪兒去,溫故雖然招式破綻百出,但是如他自己所說,他的確是個天才。蠻橫的力量,即使再漂亮的招式也不一定招架得住。可即使這樣,如果這樣打下去,溫故必然會輸。這時,溫故手里的骨劍忽然發生了變化,它身上的金色光芒,逐漸染上了詭異的綠。溫故看了一眼,卻是把手指在劍上一抹,沉聲道:“別插手?!?/br>綠色的光芒被遏制,然后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為什么不用惡生力量?”這聲音宛如拖在海底的鐵錘,冰冷沉重,還有著一種實質的壓迫力,給聽見的人一種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壓迫。這是宿鳴的聲音,它真正的聲音。溫故的語氣冰冷,“不管你的事?!?/br>宿鳴發出了笑聲來,嘶啞的聲音像是要撕裂什么禁錮沖出來,“好吧,希望你的犯蠢會讓你死在這里,那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br>溫故沒有回應,只是左手手指在劍身上一敲,綠色的光芒徹底消失。而對面的溫應天,看到此情此景,怒從中來。“你竟然帶著高等惡生,還連通著惡生界!”溫故看著他,不說話。溫應天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逮著了就要借機把溫故往泥里踩,“果然是惡生!你這樣帶著一個移動的禁區,還和高等惡生沆瀣一氣,是把人類、人間界的安危棄之不顧!今天我就要為民除害!”“哈?!?/br>溫故發出一聲氣音的笑聲來,他看著溫應天,像是看著什么污人眼球的東西。“惡心。虛偽。自私。貪婪。你這樣的人,竟然是我爸爸的爸爸?你怎么配當他的爸爸?你是他的爸爸啊?!?/br>溫故的話聽來顛三倒四,神情也是幾變。溫應天卻并沒有聽溫故的話,他只是看到溫故的神情變化,察覺到了這是個破綻,于是他毫不猶豫提劍而上,無數的金光在他的劍上爆裂,同時他的左手借著光芒的遮掩,迅速從袖口里滑出了一個東西里,握在手里。在溫應天快要沖到溫故面前的時候,他將左手里的東西猛地擲出。“砰——!轟——!”那東西被投擲出去的瞬間,就爆裂成了一張金色巨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溫故。但比它更快的,是一個人影,人影如炮彈一樣沖了過來,帶起巨大旋風,呼嘯而至,把那張網直接撞開了去。人影停下,露出了一個氣喘吁吁的裴鉞。裴鉞很狼狽,上身的衣裳已經不見了,身上也有不少血痕。他的背上,黑色的紋身在快速褪色,一雙眼睛里,漸漸染上了血色。裴鉞看了溫故一眼,看到溫故身上的傷,那血色仿佛渡到了他的眼里,扎得他理智盡散。“你敢動他?”裴鉞轉身,面對著溫應天,怒吼咆哮:“你他-媽敢動他!”剎那,他背上的黑色紋身盡數消失,金色的紋路肆意生長,從他的脊背爬滿了全身……第64章惡與生溫故看著裴鉞的背,先是愣了一下。因為裴鉞的背上除了布滿的金色紋路外,還有許多的傷痕,這些傷痕呈現不規則的網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