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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成植物人,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內疚過!喬家養你、育你,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報答!要你嫁給沐潮,那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難道還委屈了你!” 喬一諾還是邁步離開了別墅,只是沒有拿行李。 天生的心軟沒辦法,那怕讓她回爐重造,也做不到斷情絕義。 一個人漫步在依梅園的鵝卵石小徑上,冬季的夜晚很冷,她甚至能聽到體內血管結冰的聲音。 她想打電話給玲玲和吳倩,可是,找她們能怎樣,無非是到酒吧猛灌上一頓,聽她們講些聽著天大、其實屁大的雞湯道理??墒谴蟮览碚l都懂,放在自己頭上,又很難做到。 最后決定,坐到小區的花壇里獨自靜一靜,有些事情,是該好好的想想明白。 雖然嗔怨母親為了她的目的,一次次的利用自己,可是對于謝玉梅,喬一諾還是恨不起來,她畢竟是爸爸的合法妻子,是喬一卓的親生母親。只是有些唯利圖罷、貪慕虛榮罷了。 謝玉梅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喬家養她、育她。難道她不該報答嗎? 如果是親生的,可以任性,可以倔強,可是她明明不是,那么就只剩下報答了。 如果自己的犧牲可以換來喬家的繼續風光、母親財源廣進、她可以考慮。 唐少東為了事業,可以放棄愛情,她喬一諾憑什么不可以。 如果和自己結婚的那個人不是唐少東,換了誰都一樣。沐潮那個冷傲的男人,若是不介意抱著僵尸共眠,她又何必矯情。 只是這一切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若是巧合,也太巧了,狗血的仿佛就是設計。 自己才剛剛和唐少東分手,母親便逼著她和沐潮結婚,可是反過來想想,即便是她沒有和唐少東分手,難道母親就不會逼她了嗎?橫豎都是一個為了喬家犧牲,反而這樣更好些,終歸負心的那個人是她,她也不用內疚。 …… 喬一諾獨自坐在花壇的大理石臺階上,臉上淚水剛被寒風吹干,又會流下來新的,這么久蓄積起來的淚液仿佛就是要在今夜流完似的,蒼白的小臉上皮膚緊緊的,蹦的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 起身,擦干眼淚往回家的方向走。 沒有人心疼的傷心,難過給誰看?擦干淚,她告訴自己,沒有什么不可以。 一樓客廳的燈依然亮著,謝玉梅還沒有休息。見喬一諾進來,迎了上來。 “諾諾,你想通了?!泵髅魇窃儐柕脑捳Z,卻是陳述的語氣,好像她就吃定她不敢不從似的。 “若是我想不通,你就不逼我了嗎?!?/br> 話落,她朝二樓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敝x玉梅從身后叫住了她。 她回頭,沒有說話,眼神詢問,還有什么指示。 謝玉梅拉著喬一諾坐到沙發上,從茶幾上拿起一張A4紙遞給她。 喬一諾接過來,目光落在上面,機打的楷體字,是一份協議,她一條一條地默念著: 一、喬一諾心甘情愿嫁給沐潮,在人前人后都要保持賢妻的形象。 二、婚禮當天,要表露出自己無比開心、幸福的笑容。 喬一諾在心里冷笑,她只能保證不哭。明明就是被人逼著嫁給根本不喜歡的人,要是能裝得無比開心、幸福,她可以去闖蕩好萊塢了,還需要在這里當受氣的小菜鳥? 三、等喬一諾懷孕后,謝玉梅告訴其喬震民的詳細地址。 四、若是一方違反協議,另外一方可以不遵守承若。 五、此協議不準讓第三個人知道。 即日起,簽字生效。 喬一諾心里默了默,自己何其有幸,能在這輩子里遇到如此精明的母親,把她算計的妥妥的。 捏起謝玉梅早已經準備好的黑色碳素筆草草簽上喬一諾三個大字,扔下筆,她踱著很重的腳步上了二樓。 她為魚rou、人為刀俎! 諾丫頭躺在臥室的床上咬牙無耐! 按理說碰上這種事情,她應該睡不著才對。 不過—— 或許是太累了,諾丫頭竟然很快就睡著了,而且一夜無夢。 翌日早上。 睡了一覺,滿血復活的諾丫頭到風潮集團,雄赳赳氣昂昂直接上了二十二樓,那氣場架勢活像討債的。 在總裁辦門口,碰到了譚宇。 譚宇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略一思忖,喬一諾就明白了,母親都把她逼到了那個份上,想必早已和沐潮達成了協議。譚宇是沐潮的鐵哥們,怎會一點風聲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也不用隱瞞什么了。 “他在嗎?” “在?!?/br> 喬一諾沒有敲門,徑直推門而入。 她心里的小算盤是這樣打的: 沐潮若是嫌棄她沒教養,不同意這門婚事,正合她意。 站到沐潮辦公桌跟前的時候,諾丫頭的小心肝因為生氣,猛烈地起伏著。因為走的太急,這廝辦公室的溫度又太高,而她自己剛從外面進來還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幾條因素綜合形成的結果是:諾丫頭鵝蛋型的橢圓臉,泛著淡淡的緋色,一臉怨憤,鼻翼微翕,一雙水汪汪烏黑的大眼睛幽怨地地盯著某人,像極了討債的小怨婦。 某人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真皮椅子上,早就瞅見了小丫頭這副招人稀罕的嬌俏模樣,真想上前把她攔在懷里,狠狠地吻她,吻她…… 然而,但是—— 沐大總裁特能裝蒜,喜怒從來不形于色,而且這事吧,也急不得。 只見—— 優雅尊貴的沐大總裁,昂起那張精致到神鬼都嫉妒的臉,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對視上她的,抬了抬下巴,眼神的意思在說,找我何事? 諾丫頭心里哼了哼,我叫你裝無辜。 憤憤然開口,“沐潮,難道你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從頭發稍到腳趾甲?!?/br> 沐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 喬一諾吁了一口氣,一席話問得擲地有聲,“我永遠不會愛上你。你確定這輩子要和僵尸共眠?” 要說一般的男人聽到這些話,要么氣的不行,要么心灰意冷,可是他沐潮就不是個一般的男人,只是抬了抬眼皮,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