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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胡哨,活像剛從夏威夷的草裙舞會上回來,大紅的襯衫配草綠的緊身褲,這品味讓人實在難以恭維。而他長得也十分……妖媚,總覺得他的五官過于……鮮艷?顧流年細看之下,才發現對方除嘴唇抹了淡淡的潤唇膏外,眼眸的輪廓特別深黑,如果沒錯的話,應該畫了眼線。雖然是個男人,卻像女人一樣涂脂抹粉,顧流年下意識微蹙眉心……注意到了顧流年的目光,年輕男人抬起頭,一邊攬住店長的脖子,像無尾熊般掛在他身上,一邊朝顧流年眨眨眼睛,拋了個媚眼過來……顧流年心頭一跳,兩人親密的舉止、曖昧如絲的眼神,像根火柴突然劃亮他內心某處的黑暗角落。他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心慌意亂,不由加快腳步,逃也似地離開……“切,兩個玻璃!”鄔興華發出不小的聲音,顧流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遠“現場”,低聲道:“小心被人聽到?!?/br>“聽到又怎樣,大庭廣眾之下,兩個男人勾肩搭背,像什么樣子?”現在的男生都很敏感,鄔興華更不是傻子,“你看到了沒有,剛才那個肯定是人妖?!?/br>“看到了,你小點聲,我又不是瞎子?!?/br>“真弄不明白,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搞頭?”鄔興華哀嘆一聲,道:“還記得大學放映這部片子嗎?當時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東,趕過去一看,誰知看到兩個男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靠,我都快吐了!”“你好像特別討厭……同性戀?”才吐出“同性戀”這三個字,就覺得胸口一沉。這是顧流年第一次提及這三個字,怔忡之間,突然一陣氣血翻騰,有什么原本一直壓抑卻根本抑制不住的東西,在蠢蠢欲動,眼看就要破胸而出……“我也不是討厭,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同性戀又不是什么新鮮事。我只是不太理解那些人妖。明明是個男人,卻像女人一樣打扮得妖里妖氣,還不如干脆去做變性手術算了。再說,男人和男人能搞出什么啊,后面那個洞這么小,還沒插進去就痛死了,真的能爽到?”鄔興華性格豪爽,說話有時直接到幾近粗魯。顧流年忍不住笑了,“也不一定要插進去,有時互打手槍還是蠻爽的?!?/br>“你有經驗?”鄔興華立即敏感地問道。“很多男生都有這個經驗吧?!鳖櫫髂曜杂蟹执?,不會隨便和別人分享紀輝的事,只是淡淡一句帶過。“呃……這倒是……”鄔興華頓了頓,似乎想到什么,臉一下子紅了。“你怎么了,臉紅得這么厲害?該不會……你和男人也有經驗?”顧流年驚奇地看著他。鄔興華這厚臉皮的家伙,居然會臉紅?肯定有鬼!“靠,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编w興華懊惱地狠狠抓了一下頭發,“高中有一次,是和我的一位學弟。這小子平時特別黏我,整天纏著我,然后有一次晚上他父母去外地,他就睡在我家,不知聊什么突然硬了,他就主動幫我打,也讓我替他打……”看到顧流年的表情,鄔興華連忙舉起雙手,“STOP!別這樣看著我,我可是百分百的異性戀?!?/br>鄔興華當然不是同性戀,那只是青春期的萌動。顧流年微微一笑,問:“后來呢?”“后來我準備聯考,忙得要死,和他就沒什么聯系了。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快畢業時。那小子交了個漂亮的女朋友,跩跩地帶來向我炫耀。后來聽說他考上了南部的大學,從此就沒什么聯系了?,F在想來真覺得不可思議,不知當初怎么回事,鬼迷心竅了一樣,居然和男人打手槍??磥磉@句話說得沒錯,男人的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只要能爽到,不管是男是女,都來者不拒?!?/br>顧流年心中微微一動。那紀輝呢?是不是像鄔興華所說,也是因為rou體的刺激,才和自己親熱,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舒服就好?“你……在和那位學弟打手槍時,會不會想吻他?”沉默幾秒,顧流年忍不住問。“怎么可能?”鄔興華一聽,馬上睜大眼睛叫道:“我又不是同性戀,怎么會吻一個男人?打手槍是為了紓解生理反應,如果親嘴的話,不就真的變成GAY了嗎?”“是嗎?”顧流年低聲道,心里仿佛有颶風刮過……他不是為了舒服,而是因為那個人是紀輝,才會這么做。只能是紀輝,而不是別的任何人!如果換成別的男人……才在腦中試著代入鄔興華的臉,顧流年就覺得一陣惡心反胃,差點吐了出來,不由臉色鐵青地扶住墻壁……“喂,你怎么了?”鄔興華被他嚇了一跳。顧流年說不出話,只是緩緩搖頭。眼前陣陣天旋地轉,被自己忽略已久的秘密破膛而出,他的世界,在陽光下一覽無遺!想和他親熱、想親吻他,想和他在一起,做所有戀人會做的事。只要一想到他,內心就酸酸甜甜,悸動不已。不管身邊圍繞著多少人,可自己眼中,從來只有他一個。還需要說得更明白嗎?這個人,獨一無二,刻骨銘心!他喜歡他,不是兄弟之情,亦非手足之愛;他喜歡他,像男人喜歡女人一樣,是戀人間獨有的感情!從小到大對紀輝的執著,在這一刻,豁然開朗。由憐生愛,和歲月一起成長,這棵青梅竹馬的萌芽,已不知不覺成了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粗?,只讓人覺得頭暈目眩、心驚rou跳。是男人,又是血緣相連的表兄,禁忌的感情怎么看都不容于世,但顧流年卻并不覺得吃驚,也不覺得自己在逆天行事,他只是在瞬間頓悟了……原來如此!原來自己愛他,一直愛著他!可對會愛上他這件事本身沒有太大震驚,仿佛今生今世,他注定要愛上他一樣。有的人愛上只要一秒,有的人愛上需要一個世紀;有的人驀然回首,錯過之后才懂得愛,可對顧流年來說,這份兩小無猜、相濡以沫的感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所有因他而發的悸動,此刻全部有了解釋。“喂,流年,你還好吧?你看上去不太對勁啊,到底怎么回事?”好友焦急的聲音在耳畔回蕩,顧流年卻無暇顧及,只是死死按住墻壁,任內心洶涌如洪水的感情,不斷沖閘而出……生日那天,當把精心挑選的球鞋送給紀輝時,對方吃驚之余,露出不敢置信的驚喜,“送給我的?”“是啊,你該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顧流年心里暖暖的,又有點心疼。大舅媽恐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