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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在這個前提下,我就不想別的?!?/br>三胖隨之嚴肅下來,問他:“那如果你失敗呢?”魏謙平靜地搖搖頭:“我不考慮這個?!?/br>三胖急了:“你怎么能不考慮這個呢?你這不是瞎搞嗎?來之前你考慮過這個張總嗎?總有你想不到的事,你什么都不想,不覺得自己太輕率了嗎?”魏謙沖他笑了一下:“暫時的失敗不是失敗,只是意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有意外,我需要考慮的也是怎么彌補損失和利用意外帶來的機會,沒別的?!?/br>三胖算是服了他這詭異的、近乎邪教信仰般的精神境界,認命地暫時揮別了他親愛的小烤雞,去了另一張床上躺尸。魏謙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天,魏之遠終于放假了——那意味著春節到了。這個春節大哥不在,全家人都過得沒滋沒味。只有新年鐘聲響起來的時候,魏謙的一個電話才打回了家,可是四下都是炸碉堡一樣的炮竹聲,魏之遠連他說的什么時候回家的消息都沒能聽清楚。少年掛了電話,開始正式思考起他注定坎坷的情路。魏之遠知道,他的感情太驚世駭俗,沒有人能乍一聽說就坦然接受的……何況還是大哥那樣的人。魏之遠其實考慮過,如果他透出一點傾向來,大哥會不會礙著他的感受,多少捏著鼻子了解一些,容忍一些呢,繼而慢慢習慣呢?那將是一個漫長的拉鋸過程,而且魏之遠沒有自己會成功的信心。少年心事面前,人總會不由自主地多愁善感、踟躕不前,何況這場注定了暗無天日的暗戀。魏之遠在這方面難得不自信,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哥會不會像對待小寶一樣對待他,肯為他一再退讓,乃至于底線全無。如果他干脆認為自己瘋了呢?如果他覺得這惡心得超出了他可接受、可退讓的范圍呢?一聲巨響,巨大的煙火在空中爆開,樓下的私家車給嚇的嘰喳亂叫,魏之遠的耳朵被震得有些耳鳴,他情不自禁地偏了偏頭,否決了這個想法。他無法接受魏謙對他形同陌路,一想起這個,他那種源自幼年的、時刻擔心被拋棄的恐懼感就會再一次把他淹沒在里面。他必須要穩妥、平和、有效。魏之遠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他認為自己首先需要營造一個潛移默化的環境,就像蜘蛛織網一樣,得先有個大框架,而后循序漸進。除此之外,他認為自己還需要一個隊友。魏之遠把目光移到已經靠在沙發上睡了不知多少覺的宋老太身上,片刻后跳過了她——她比大哥更難說服,說不定跟她解釋明白整件事就很痛苦。最后,魏之遠的目光落在了小寶身上。怎么……不動聲色地,想辦法讓她想辦法站在自己這邊?魏謙這一走,連最后一個學期的開學報到都沒趕上,是魏之遠拿著他的學生卡到學校,替他注冊完的。這期間,魏之遠活像罹患了神經病一樣,在家里羅滿了各種艱深難懂的書、資料和文藝作品。內容設計哲學心理學社會學乃至于一些獵奇的藝術等等。宋老太不識字,看見大部頭的書就心懷敬畏,每次發現魏之遠帶著淺度的近視眼鏡翻書的時候,她連經過都會躡手躡腳。小寶卻覺得她小哥哥有點不正常,在青少年堆里,不做功課的業余時間里不踢球打鬧的青少年顯得都不怎么正常,哪怕是傳閱閑書,傳得也都是武俠玄幻漫畫言情一類,沒有人會看這東西。小寶覺得他太陰郁了,正好新學期的語文課上選讀了臥軌詩人的作品,小寶看了以后心驚膽戰,越發覺得魏之遠有隨時想不開的先兆。她先是跟奶奶說了,可奶奶不信她那套,認為她自己不學無術不讀書,所以也看不慣別人讀書。宋小寶第一次期盼起大哥快點回來。一直到了陽春三月,魏謙才回來。正月底,當魏謙把幾分協議一字排開地擺在老熊面前的時候,老熊用表情充分說明了什么叫做“驚呆了”。當時魏謙從那商業街里走過一圈,心里立刻就有數了。他開始緊鑼密鼓地考察,市場定位,同時也給李風雅出了個難題——讓他一定要去接觸一下張總。這把李風雅愁的,他是真不愿意和張總這樣高端洋氣的人打交道。大過年的,頭發都掉了一把,誰知此時,“老天爺”卻給了他一個機會。張總的兒子正在念初中,當地民風比較彪悍,初中小男孩經常是一語不合就能在路邊抓撓著打起來,李風雅見到那小子時,他正被七八個小混混圍著。李風雅發財不忘本,逢年過節愿意和他的民工兄弟們混在一起喝酒吃rou,當時身邊有好幾條喝得微醺的漢子。但小混混打架,李風雅他們早看慣了,老李這把年紀,不再會路見不平一聲吼了,他原本視而不見地要徑直經過。誰知就在這時,腦殘的受害人大聲自報身份:“我爸是大老板,我表叔是當官的!弄死你們,信不信?”魏謙整天給李風雅施壓,讓他去接洽張總,巨大的壓力幾乎把李風雅弄出神經衰弱來了,他原本就對張總念念不忘,一聽這話,本能地停下了腳步。民工兄弟們跟著停了下來,伸長脖子看著。老李思量了片刻,伸手一指:“大過年的,這都干嘛?讓他們別打了!”他一聲令下,盡管沒人動,幾個小混混見此陣容也先害怕了,互相看了一眼,打了個呼哨,跑了。老李裝作和顏悅色地把“受害人”拉起來一問,真他媽是閉眼就有人給遞枕頭,這二頭巴腦的小子就是張總那寶貝兒子!那龜兒子蹦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直眉楞眼地伸手一搭老李的肩膀,沒大沒小地說:“哥們兒,謝謝??!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有什么事我罩著你!”李風雅心說:“這小兔崽子肯定缺心眼?!?/br>臉上哈哈一笑,豪情萬丈地說:“不算事,都是緣分!”三胖得知后,對魏謙感慨說:“老李那孫子挺有兩下子??!能來事還有運氣,福將?!?/br>魏謙的聲音被他自己咳嗽得嘶啞極了,然而一點也沒有妨礙他高深莫測地對三胖冷笑,他說:“那幫打人的小崽子是我雇的?!?/br>三胖:“……”為防止他們出現顯得刻意,張總那頭,一直是老李在接觸。而邪魔歪道的小手段只是輔料,真正打動了張總的是以老李的名義遞上去的一紙框架協議。表面上這個協議是老李和張總雙方的,老李出資占股25%,同時約定壟斷了上下游的工程,張總作為明面上的大股東,占了剩下的股份,負責整個的項目cao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