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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母后救荊先生!” 宜良王后步伐微頓,眼眸之中卻閃爍些奇怪的思量。 “好?!彼f道。 步伐卻沒有絲毫動作。 她從來不是個良善之輩,后宮之中從來沒有心善之人。 她的腦海中一瞬便浮現思量,畢春君和荊長寧的事她知曉得清楚,當初她答應收易禾為子除了所謂自己多年無子的安慰,更多的是荊長寧所言確中要害。 她當初需要扶持一個公子,確保易王撒手歸天之后,她和畢春君能在易國有立足之處。 那么現在呢? 狡兔死走狗烹。 荊長寧若是活下來,日后易禾登位,畢春君勢必會失卻最巔峰的權勢,倒不如……趁此機會除去荊長寧。 所謂的孩子,所謂的合眼緣,不過是一場看似交好的落棋。 內心深處,生死關頭,所有的利益清晰至斯! 易禾抬眸,目光深深地望著宜良王后。 所謂母慈子孝,所謂親情人倫,不過恰好各取所需,終究利益一場。 易禾目光一涼,伸手攀上腰間長劍,抬手便架到了自己脖頸之間,話語認真,一字一個頓挫:“求母后救荊先生!” 宜良王后目光幽深地望著眼前伏地而跪的易禾。 那少年的神情若雪山之巔千年不化的冰雪,雪已成冰,凜冽刺骨。 又是心間一番婉轉。 已入船。 荊長寧在她心間的地位比不過畢春君。 但終究,荊長寧和畢春君兩人的重量都抵不過易禾一人。 畢竟,易禾才是那條船本身。 宜良王后溫柔一笑,極是慈愛:“禾兒這是做什么,母后這就前去?!?/br> 說罷,她抬步在幾個宮女的擁簇下朝著甘露觀的方向而去。 易禾慢慢放下手中長劍,只覺脊背之處渾然發涼,汗漬與血水混在一處,將里衣染得凌亂。 他收劍立身而起,經歷了一番心間搖蕩,這世間人心,似又看破了幾分。 他微微沉眉,腦海中卻浮現那青衣少年的模樣。 “還不夠的?!彼哉Z道,又是轉步,朝著甘露寺的方向踉蹌而去。 夜色似有些渾濁。 他必須親眼見著,否則一切都只是猜測,更多的是,他的心空懸,恐懼依舊不曾寧靜。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易禾逼迫自己沉下心去思索。 愈想愈是心間顫動。 她取了他的外衫……她邁步離開……她去的方向是甘露觀……祭祀……禁血腥……易王召見宜良王后…… 如果這是一場戲,她要演到什么程度才能索得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 易禾忽覺心間窒息,指節緊攥泛白。 她要……替他奪得世子之位。 …… 隱約間,似有飄渺音樂在腦海中回旋,荊長寧用力地撐開了闔起的雙目。 昨夜的諸事片段在腦海中閃爍而過,便覺胸口一陣痛楚。 那一劍離心臟極近,卻在精微處掌握了分寸,唯有常年與殺戮打交道的刺客,方能無比精準地刺入這樣一劍。 一道刺目的陽光隨著門扉的轉闔而來,那人一頭墨色長發極是不羈地束在腦后,披散成一片墨意,額前碎發浮動著有些狷狂的弧度,在陽光下四下拋開。 一身絳色長袍上是黑線繡成的繁復紋絡,腰際束帶邊上則是一塊紅白二色相間的玉佩。 閑適地倚在門框之上,男子的眉眼不羈地斜挑,揚唇笑著說道:“劍鋒從左側第三根肋骨斜刺而入,剛好穿透在心臟和左肺的筋膜之間,不錯不錯,算計得剛好?!?/br> 荊長寧偏過頭,目光望向陽光下那帶著戲謔笑意的男子,微微揚唇,有些可愛地笑了笑:“蕭嶸?” 男子挑眉,沒有否認。 荊長寧目光在蕭嶸身上一個打轉,眉眼嬉笑地彎做月牙狀:“你是特地打扮得這么好看的嗎?” 那次在丹國相遇,甚至是昨夜,蕭嶸皆是一身破爛,極是落魄臟污,而今日推門而入,顯然是扯了極好的面料,新做了一身華麗整潔的長衫。 “你喜歡嗎?”蕭嶸咧開嘴,挑起眉眼戲謔問道。 ☆、第49章 那個女孩子 荊長寧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喜歡,丑死了?!?/br> 一句話說出,那強裝風流的男子一個跳腳:“你你你……怎么那么有眼無珠!” 荊長寧翻了翻眼睛,嘻嘻笑著,覺得他這樣的模樣極是有趣。 男子瞥見荊長寧眼眸中的那抹笑意,嘴角扯了扯,上前幾步邁到荊長寧的床榻邊上。 “荊……姑娘,你說你怎么那么不識好歹呢?”他幽幽問道。 荊姑娘? 荊長寧瞳孔一縮。 伸手觸了觸被白紗包扎好的傷口,微微皺眉。 “不錯不錯,昨兒個夜里小爺把你脫了光光,你的衣服是我撕的,藥是我上的,傷口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縫的!”蕭嶸揚著唇角,知曉荊長寧心頭所想,笑著說道。 荊長寧微微沉眉,似乎是沉默了一會,說道:“嶸公縫合的技術不錯,想必早年也是沒少在女紅上下功夫?!?/br> 喂喂喂,這重點好像不在這個上面好吧? 蕭嶸臉容上的笑意綻放得大大的,他湊近了荊長寧,兩張臉容貼得極近:“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被我看光了身子,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荊長寧低眸沉思了會,道:“你若是覺得內心虧欠可以脫光了給我看,這樣我們便兩清了?!?/br> 蕭嶸撫了撫額,一臉不知所措:“按理說我該娶你對你負責,可是看你這樣子好像對自己的清白一點都不在乎?!彼持负湍粗复昴砹艘幌?,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沉醉,“那當真是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啊?!?/br> 荊長寧點了點頭,道:“嶸公謬贊了,小女子一向知曉自己的皮膚極好?!?/br> 蕭嶸又是扶額,這畫風好像又是不對。 他湊近了荊長寧的臉容,口中溫暖的氣息噴吐在荊長寧臉容之上:“荊姑娘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當真不在乎女兒家的清白?” 荊長寧極是認真地點頭:“我不覺得那東西有什么重要,被你看了又不會少塊rou?!?/br> 蕭嶸手心輕輕攥了攥,沒什么重要?不會少塊rou? 他又是湊近了些。 忽的唇瓣一低,朝著荊長寧的唇便吻了過去。 荊長寧眼眸微微閃爍便重新化作寧靜。 她沒有絲毫動作,就這樣安靜地睡在床榻之上,任由男子那火熱的唇貼到自己的唇上。 蕭嶸只覺雙唇觸到了女孩子極是冰涼柔軟的唇瓣。 只是蜻蜓點水,他迅速后退了一步,不知為何自己的臉容發燙起來。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他嚷嚷著吼道。 荊長寧目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