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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周還要去做義工,給失學兒童捐款,就連別人丟的垃圾他都要撿起來丟了,他不光自己這樣兒,他還要求我也這樣!別人根本不知道他這種他們眼中的老好人在家有多冷漠!我生病了他從沒帶我去過醫院,就連開家長他還會跑到小學去,可那時候我已經上初中了!”常儼一口氣說了一串,此處停頓了片刻又接上:“后來他還要給什么警察當線人!他根本不在乎我和我媽會不會遇到危險!我十二歲那年過年,我們一家回老家過年,路上出了車禍,那輛車是沖著我們撞過來的,肯定是故意的!后來發生了追尾,他沒什么事,但是他從車上出來,干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救別人,我和我媽眼睜睜看見他從車上離開,你知道那時候我多絕望嗎?我媽和我都在那時候落下了毛病,一輩子都治不好的毛??!然而他竟然一點也不后悔!后來還和我媽離婚了!”常儼閉閉眼,又睜開,擰頭問顧異:“你說他如今這個下場,是不是活該?”顧異不好回答,只好搬出官方說辭:“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不好說?!?/br>常儼“哼”了一聲兒,明顯是聽到這公式化回答很不愉快,站起身來:“如果你們沒別的要問了,我就走了?!?/br>從常儼這里也得不到更多關于的信息了,顧異只得讓常儼走了,走時顧異低頭看了一瞬,他的一條腿很是僵硬,不能自由彎曲,果然是受過傷的。顧異理了理思緒,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常山是海晏第一個得這毛病的人,而他干的錯事兒就是放棄了先救自己兒子,然后又跟老婆離了婚,他的兒子至今還沒有原諒他。但如果是常儼干的,他又沒有直接證據,畢竟死在夢里這事兒玄之又玄,不能通過尋常途徑解決。想到此處他又想起何易晞來,撥通了他的電話想問問情況如何,何易晞那邊兒人沸車鳴,好像在大馬路上,對顧異說:“沒什么收獲,我追到成南醫院附近,蹤跡就斷了?!?/br>顧異“哎”一聲兒:“常山就在那醫院,要不你去看看,看看他還有沒有什么殘存的記憶?”“哦?”何易晞皺皺眉,蹤跡斷在這處,常山又在這處住院,恐怕不是巧合。他按照顧異的指示找到了常山,掛了電話,探尋常山的記憶去了。常山的記憶里有一整片的黑暗,又不是單純的黑暗,像是被什么隔著,走了很久才瞧見前方有個人影兒,那人轉過身來,何易晞愣了一瞬,這人正是在地鐵上給自己撿手機的人,此刻一臉怒容的看著自己,手里還拿著一把刀。何易晞聽見常山開了口:“小儼啊,你怎么在這兒?!?/br>常儼答他:“我來殺你?!?/br>常山呼吸一滯,很快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還是這么恨我?!?/br>常儼冷哼一聲:“我還得恨你一輩子,恨你滿腦子只想著舍己為人,連親兒子都不管,拋棄我媽和我,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們是怎么過來的?!?/br>常山又走近幾步:“當年,我只是……我只是想——?!?/br>“想什么!”“這個世界沒有良知的人太多了,我只是想憑自己的本事改變世界,我沒有想到……想到會變成這樣……是我對不住你和你媽,是我的錯,你要殺我就動手吧,我也不冤?!?/br>常儼揚起了手臂,大約是目標就要達成了,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他用力過猛得沖著常山揮了下去,常山認命的閉了眼,好半天卻沒有等到應挨的那一刀。他驚訝的睜開眼睛,看見常儼雙眼通紅,刀尖離他的胸膛極近,卻又停下了。常儼嘴唇顫了顫,仿佛是在忍哭,但很快開口說道:“殺了親爹是要下地獄的吧,你這是讓我死了也不好過!我不會殺你的!你滾吧!”說完丟了手中的刀,滿世界都是“當啷”的回音,轉身走了。常山的周遭再次化為了一片混沌。何易晞有點兒奇怪,這么看來,常山應該沒死才對,那他為什么會一直在夢里醒不來呢?他正思索這個問題,一時忘記從常山的記憶力抽離,沒想到等了一陣,濃霧又散開了,他四處望了一圈,不遠處走來個人,何易晞頓時皺起了眉,走來的人那一臉的假笑他可太熟悉了。不是李長璧是誰。果然什么破事兒都跟這小崽子有關系!何易晞離開醫院,才走過對面的街,聽見身后有人按喇叭,他讓了讓,身后的車開了上來,顧異從車窗探出個腦袋來,還沖他彈了個舌:“喲,帥哥,一個人?”何易晞抿嘴笑,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座:“你什么時候來的?”“剛到?!鳖櫘愋ξ?,“我準吧?常山那邊兒怎么樣?”“常山沒有死?!焙我讜務Z出驚人,顧異眼睛一瞪:“什么?那他怎么沒醒?”“我看到一個人,應該是他兒子,要殺他,但最后卻沒有真的動手?!?/br>顧異點點頭:“對,他是有個兒子,還挺恨他的,你見到了?”“沒錯,”何易晞思考一瞬,“而且這個是真的?!?/br>“真的?”何易晞往車座上靠靠,架起雙手,閉了閉眼睛:“前面幾回看到的幻象,實際上是看不清別人的臉的,只有常山這個兒子,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臉,說明他不是幻象,當時在夢里跟常山說話的應該是他兒子本人?!?/br>顧異剎車一踩:“這么說常儼有重大嫌疑?要不我們現在過去找他?”何易晞搖搖頭:“不用,不需要,這些在夢里死掉的人不是他兒子干的,是常山干的?!?/br>“???常山干的?”顧異無語,還有自己作案自己報案這種saocao作的嗎?“而且這事兒應該是李長璧教他干的?!?/br>“……我就知道是他!”顧異拍一把方向盤,“他這回又是要干什么?”“他上次沒能跟龍脈融合成功,是因為他身上有魘煞的煞氣,龍脈沒有了眼睛,只能憑著氣味活動,龍脈看不到是誰把他放出來的,但卻能嗅到李長璧身上的味道,自然不會靠他太近,我猜他一定是想出了新的法子?!?/br>“什么法子?”何易晞手指在窗邊兒點點,想了一陣,又繼續說:“他應該是把龍脈困在了海晏,然后引誘常山殺人,常山自以為他在懲罰這些犯錯的人,實際上是給李長璧做了嫁衣,自古以來大面積死人的情況只有兩種,戰爭與災害,現在是太平之世,還死了這么多人,天道失衡,海晏戾氣充盈,就會影響龍脈,他一旦變成一條兇龍,自然就善惡不辨是非不明了,那時候李長璧再行動,就簡單很多了?!?/br>顧異時至今日仍然不明白李長璧到底想做什么:“你這小外甥,為什么總是一根筋,變成龍真的這么重要嗎